“猪肉猪肉,便宜卖了,今天刚宰的猪,保证新鲜。”
“包子馒头,新鲜出炉,热乎着呢!”
…………
一阵阵嘈杂的声音在清晨响起,被扰了美梦的少年认识愤懑,他坐起身,一把推开头上的窗户,扯着嗓子便是开始嚷嚷起来。
“大哥大姐们,你们行行好好吗!这是在山里,前后不过十几户,用得着这么卖力的叫喊吗!你们真的要卖,就去山下的镇上去卖呗,那边的人个个有钱,绝对一堆人捧你们的场。”
被少年这么一喊,之前还兴致不错的几人便是没了声响。他们同时扭头看向那个趴在木屋二楼的那个脑袋。而少年突然被这么多人一看,也是有些怂了起来,缩了缩脑袋,摆出一副刚睡醒的姿态,揉了揉并不算“惺忪”的睡眼,看着那些带着愤怒的眼神,少年识趣的选择了认怂。
“我说杨不语啊!你爷爷当时给你取这个名字得意思你到今天还是没弄明白是吧,是不是没你爷爷揍你,身上的皮又需要叔叔婶婶们帮你紧紧了。”
听着这话,之前还气焰嚣张的少年马上露出一副谄媚的表情,立马陪笑的说道:“宋叔!误会,都是误会,刚才没睡醒,犯浑了,被您这么一骂!精神抖擞。”
那卖猪肉,赤裸着上身的精壮男人看着那个在木屋二楼缩着脑袋的少年骂骂咧咧,倒是嘴角却是挂着笑意。
杨不语一个翻身从二楼窗口消失,一屁股坐在床上,擦了擦头上汗水,长叹一口气,无奈的感叹道:“都是坏人,一个个看上去人畜无害,妹的,个个都是怪物。爷爷当时是怎么想的,居然把我扔给了这么一群人,简直恐怖。”
自说自话着,杨不语还是选择起身,今天是田里收稻子的时候,下半年吃饭可全靠这些东西了。杨不语十岁那年爷爷便是离世,整整七年都是自己过来的,对于怎么活下去,他轻车熟路。
杨不语没有父亲,虽说爷爷说的是他父母离开村子去到了外边,但是这么多年活过来,杨不语早就知道自己是爷爷从田里边捡回来的,不过他不在乎,他是打心底里喜欢爷爷,因为没有他也就没有自己的今天。
简单收拾了一下屋子,背上一壶水,然后掏出两个铜板走了出去,路过李婶之前叫卖的包子铺,杨不语咧着嘴将两个铜板按在铺子上边,然后在李婶给他拿包子的时候他便是连忙伸手在掏上两个馒头。虽然会被李婶追在后面叫骂个不停,但是李婶也从来没有找他另外收过钱。
咬着包子到了田里,今天天气不错,这倒是让杨不语心情舒畅,活动了一下筋骨,将馒头包好与水放在一起,杨不语带上草帽便是奔着田里去了。
村庄常年安静,没有太多的外人出入,而与外界联系最紧密的当属山上的一座道观,道观里边有道士寥寥,道士时常下山去采购一些东西,而平时杨不语也经常摸到他们道观去玩耍.
道观的观主是个中年人,白发黑胡子,听杨不语的爷爷说,这是村子里的一个伤心人,媳妇跟着城里有钱人家跑了,男子伤心欲绝便是去山上开了个道观。道观里边的道士也是一些伤心人,所以道观的名字就叫伤心观,听上去十分格格不入。
道观的观主叫做步放心,是杨不语爷爷的弟子,也算是杨不语的师兄。但是杨不语的爷爷并不教功夫,只教道理,这也让杨不语与他师兄的关系相当不错,这也是为什么杨不语能够经常去道观城蹭吃蹭喝的原因。
之前杨不语一直好奇道观一直没有香火,但是为什么能够延绵不绝这么多年不倒,直到有一年杨不语摸到道观后院,看到一个衣着华丽的老爷走进道观才明白,道观里面的一个年轻小道童是襄垣城一个大户的儿子,老爷实在心疼儿子,所以默默暂住了道观如此多年。
就在这么一个风景很好的日子里面,道观里来了一些不算友好的家伙。
一辆马车加上十几个骑着马的家伙停在了山上的道观门口。马上坐着的都是一些看上去文质彬彬的年轻人,而马车里边是个笑容满面的老年人,看上去身子十分硬朗,有种老当益壮的感觉。
见着有一大批人马过来,道观观主步放心亲自出来迎接,笑容满面。那个从马车中走出来的老人倒算是和气,与步放心寒暄了几句之后就带着这么一大批人浩浩荡荡的走进了道观之中。
道观的大殿之中供奉着一尊观音的雕像,三根粗壮的长香插在香炉里边,烟火味浓重。
老人与步放心走进了道观之中,与之随行的那些年轻人则是十分默契的布满了道观的前前后后,道观之中的一些小道童都被赶到了道观的别院之中。一时间,原本就很安静的道观变得更加的安静,只不过这座深山变得格外的诡异起来。
有候鸟从山巅飞过,带起层层林浪。
伤心观的大殿之中,观音右手掐诀目视前方,而在他下方,步放心与那老人席地而坐于蒲团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