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深处的父亲:岁月长卷里的爱与坚守(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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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上中学

初一时,我还在乡下中学上的,一直到初二才转到县城。然而就在那一年多的时间里,我在那个学校受了不少罪。

由于爸爸妈妈都在县城忙生意,平时都是爷爷奶奶照顾我们。初一那个中学离我们文城乡街大概有二里地的样子,离我家大概有十里地。平时上学我基本都是步行,一周回家一次。

还记得刚开学的时候,爷爷拉着架子车,车上装的麦子,去学校换吃饭用的饭票。我和哥哥跟着,碰到偶尔不太好走的路,我俩帮忙推车。

到了学校,把小麦倒进仓库,负责人给我们饭票,然后说:“让你爸好好数一数”。 我爷爷连忙说:“我不是爸爸,我是爷爷”。他们直夸我爷爷身体好,看着很年轻。

我平时比较节约,早晨吃一个馒头,2两饭票,中午吃一碗面条4两饭票,晚上再吃一个馒头2两饭票。在那个学校,我从来没有买过菜,菜也比较少,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个窗口在哪里。大多数学生都像我一样,很节省,一周只吃几斤饭票,我从来不带零花钱,也没有去过学校的小卖部。

还记得,有时候我会带蒜瓣,吃着馒头就着蒜瓣。同学见了,还问我要,我就把从家带的蒜瓣分给同学。在学校从来没有吃过菜,更不用说水果了,那时的水果也特别少,不像现在,各种各样,不同季节的水果到处都是。

有一次爸妈去学校看我,给我带了一双新鞋,他俩从城里坐车来看我和哥哥。我很开心,看到爸爸妈妈穿得很好,妈妈还系着漂亮的围巾。我永远忘不了,我站在楼上,爸爸妈妈笑着朝我招手。

我的中学也是表哥上班的学校,恰好我的班主任和他关系很好。于是,班主任很器重我,他是教数学的,而我不是很聪明,数学也不是特别突出。但是,他一节课要提问我六七次,让我弄得天天紧张兮兮的。

再加上生活条件又差,我们都是周日下午返校,一周回一次家,碰上天气降温,衣服和鞋子不能及时换成保暖性好的,就容易生病。有一次,我洗了头去上学,结果走到半路起风了,冷的不得了,于是我走在沟里,到学校头就开始疼,那是第一次头疼。

初一的那个冬天,我感冒特别严重,浓黄的痰一吐就很多。正在长身体的时候,营养又差,再加上学习的压力,我生病了。有一天晚自习,我觉得难受,出不来气。当时,我们班在三楼,我哥在二楼,晚自习我去找他。哥哥骑着自行车带我回家了,虽然有月光,但是路看得不怎么清楚,一路上,我俩摔了几次脚。

奇怪的病

我请了假,在家里一住就是一周,爸爸听说了就把我带到县城。去了县城,我的病情并没有好转,甚至白天洗个脸我就会莫名其妙地害怕,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反正只要眼睛稍微闭着,我就觉得害怕。

一天夜里,睡着觉,我突然口吐白沫,像一只被宰杀、垂死挣扎的鸡,爸爸妈妈赶紧把我带到县医院。我毫无知觉,睡梦中听到有三轮车的声音,那时候出租车很少,到处都是载乘客的三轮车。等我醒来时,我发现自己在医院躺着。在医院做了检查,他们说我的大脑里长了东西,要做开颅手术。

爸爸妈妈又带我去市区医院,当时去了精神病医院在那住着,住了几天也没有检查出来,到底是怎么回事。后来听别人说,159医院有磁共振,可以做个脑部的全面检查,看看到底是什么问题。

爸爸妈妈又带我去了159医院,还记得接待我们的大夫是一个阿姨,态度特别好,还告诉我不要害怕。当时,磁共振才引进来不久,很多医院根本没有这个仪器,做一次检查需要460元,一直到现在我还清晰地记得这个数字,因为在那个时候,这个检查算是比较贵的了。

磁共振做完,结果也出来了,那位阿姨很开心地对我说:“小朋友你的大脑很健康,什么病都没有,放心回家吧。” 爸妈带着我又回到精神病医院,我们决定办理出院手续回家,当天晚上爸爸开心地在医院门口的餐馆还点了几个菜。

当时,正值小麦成熟,而爸妈带着我,完全顾不上田地的小麦,爸爸当时还说:“小麦就是不要了,也得给孩子看病”。我那奇怪的病就发作那一次,平时看着好好的就是觉得害怕。回家之后,妈妈非让去我们文城乡医院看病,当时一位郑大夫很出名,还会看邪门的病。

我爸爸不相信,但是禁不住妈妈再三要求。说来也怪,当我给大夫说了我的情况之后,大夫问我是不是在学校时学习很好,那时在班级是前几名,还算比较好的。他让我看他厚厚的医书,问我的害怕是属于哪一种。还记得上面有一种害怕是:过桥的时候害怕自己被摔死,看到剪刀时害怕自己被剪刀扎死……而我的害怕是其中的一种,毫无原因的害怕。

大夫说我把学习看得太重,压力太大,又加上性格内向,营养不良,感冒等一系列的问题,导致了现在的疾病。他需要用针灸给我扎一下神经,因为我的神经太紧绷了。之前妈妈也发现我不舒服时,脖子后面的筋比较高。

他用针灸给我治疗,针灸扎身体的几个部位,当他还没有拔针时,我就感觉到一阵轻松,同时也觉得我的病好了,大夫又给我包了药,让我回家再吃几天的药。很神奇,我就这样好了。准确来说,在扎上针灸的那一刻我就觉得好了。

多年后,我仍然清楚地记得初一时我生病的那段时光。感谢医术高明的郑大夫,感谢带我四处求医的爸爸妈妈。为了给我看病,爸爸是不局限于一家医院,在精神病医院住院期间,他不断去各个医院打听,后来才从一位病友那听说磁共振的检查最清楚准确,而我们市唯一有磁共振的就是159医院。

这中间折腾一共花了大概两三个月的时间,我也休学了。那时候小,不知道什么是照顾自己,也没有任何常识,青少年时期的孩子们,还是要把身体放在第一位,有了好身体再讲好的学习成绩。后来,新学期,我又从初一重新上的,在乡下又上了一年,到初二时,爸爸找人把我转到了县城最好的中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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