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就诊记

前阵子母亲咳嗽的厉害,自己以为是老毛病—气管炎又犯了。她怕麻烦孩子,于是自己到村子里的诊所挂水消炎。

三天后咳嗽加重了,她又去镇上的医院挂水,医生给她加大的量,每天挂瓶水,总算有点效果了,医生建议她去好一点的医院做个检查。于是她去了另一个镇上医院拍了CT,医生诊断为肺炎,她打电话跟我说时,我很生气埋怨她早不说,赶紧来市里医院检查,镇上医院的仪器都是大医院退下的,不够先进,准确查出病因才能对症下药,这样才能好的快。母亲在我的督促下来我家了。

第二天的早上6点起床,我先生开车带母亲去医院,考虑到医院周一人多,如果做检查时间来不及,所以早些过去排队。大概8点多,我刚将孩子送进幼儿园,我先生打电话给我,他问我过去了没有,医院门口堵车,到现在还没进门,让我赶紧过去挂号。因为早上我要送孩子上学,所以我们约好我送完孩子过去的。我赶紧打车过去,赶到医院时母亲和先生正在排队,他们排在几十排队长龙里,我不禁责备我先生,“这要排到什么时候?怎么不去自助机上挂号?”

“我不会呀?”先生一脸的茫然,不常来医院的人,到了医院真的是摸不着头绪,好多东西都是现代化的,自助挂号缴费机,自助取报告机,如果是老人自己来,根本就无从下手。

“身份证给我,我去挂号。”我一脸的轻蔑,不会不知道就问人吗?一个现代的人,却被一机器给难住了,我转向母亲要身份证。

“没带身份证呀?看病还要身份证?”母亲也一脸的茫然,,我忘记提醒母亲带身份证了,自助机上挂号都是实名制哦的。

无奈之下,我们只能耐心地排队等待。大约半小时把专家号挂号了,我们再赶去诊室门口排队,诊室门口挤得的水泄不通。陪母亲坐在长椅上,机器隔几分钟叫一次就诊人的名字,听着,心里默念着,28号了还有7个,27号了还有6个……1个多小时终于叫道母亲的名字,我们赶紧向门诊室走去。

里面的病人出来,我们进去了。是个中年男医生,个头又高又壮,长的肥头大耳,瞥了母亲一眼,“哪里不舒服?”“咳嗽,一直以为是气管炎犯了,在老家挂了1个星期的药水,后来做了ct说是肺炎,闺女偏让我来大医院检查一下……”母亲叙说着病因的前后,可能年纪大了,说话有点啰嗦,也不会说普通话。

“说重点,咳嗽有几天了?”医生有点不耐烦。

“10天了。”我替母亲回答了,怕惹医生不耐烦。医生也不容易,每天要看诊那么多的病人,而且后面还有那么多人焦急地等待着。

“发烧了没有?”

“没有,这是镇上检查的报告,你帮我们看一下吧?”我拿之前的检查报告和挂水的处方递给医生。

医生接过报告瞄了一眼,“看不清楚,切割面太少了,重拍吧?”我甚至怀疑他有没有看,记得以前医生看片子都要看好久的,那么多个小图他却瞄了一眼就结束了,但是我还是选择了相信医生,心里想也许是看不清楚才看得那么快的吧!

医生再电脑上开了检查项目,让我们去交钱做检查再过来,整个看诊时间不过3分钟。出门我还责备了母亲,“你看你检查的报告没用吧?还得重新检查,小医院设备落后了。”母亲被我说得不吭声。

先生因为有工作要忙,我让他先走了,我陪母亲排队缴费,排队做检查。等待的时间母亲一直念叨着,“都快中午了,小圆放学没有饭吃了怎么办?”

“没事的,我叫外卖了,正好放学送到家里。报告要是上午出不来,我们就下午再来。”

“这城里真好,饭菜都可以送到家,就是看病排队够人。”

隔几分钟我就在自助报告机上扫一下,终于在快12点的时候报告出来了,拿了报告就去诊室找医生,医生也快要下班了。诊室里刚好友一对中年夫妻看诊结束了,“医生检查室在几楼?”那男子问。

“我不是导医,你去外面问,你们都问我,我一天要回答多少次?……”医生不耐烦地说了一堆。

“不就问一下嘛!不说就不说呗!”女人嘟囔着,心里不高兴又怕得罪了医生。

不论他是一个医术多高明的医生,他的人格遭到了我的质疑,他的形象在我心里一落千丈。心底也再发出反抗,“你不想说,你就说不清楚,到外面问导医,干嘛唠叨那么多,有唠叨那么多的时间,你都可以告诉你的病人检查说在哪里了,难道你的词典里没有助人为乐这个成语吗?你的清高只能让人鄙视你而不是仰慕你!

我把母亲的报告和ct片放在了医生的桌上,医生看了一眼报告,根本就没看ct片,放下报告,靠在椅背上,伸起了懒腰,之后 又翘起二郎腿,不屑地说,“肺炎。”

“那要怎么治疗?”

“住院!”然后就是开始翻桌子上的各种单子,估计是找住院单的。

母亲听到要住院,一下子紧张了起来,她以为有多严重,在她心里只有严重的病才需要住院的,同时母亲心里也有疑问,“我感觉好多了,夜里也不怎么咳嗽了,怎么还需要住院?”

“报告上说是肺炎还能有错吗?老年人肺炎很严重的?至少要住半个月。”

“麻烦您帮我们比较一下之前的ct片,她的肺炎比之前是见好了还是严重了?”我提醒医生,再仔细些。

他不耐烦地拿起桌子上的ct片,左右手各一张,瞄了几眼,放下说,“差不多!”

母亲不停地嘟囔着心中的疑问,“怎么感觉好多了,还要住院?”

“谢谢医生,我们回去商量一下,如果决定住院下午再过来。”我收起桌子上的报告和ct片,出于礼貌跟他说了声谢谢,心里早已对他失去了信任。

出了诊室的门,我对母亲说。“没那么严重,你别担心,医院都下班了,下午我们去中医院或者换个医生看看。”

“我看这医生说话都矛盾,一会说看不清楚,一会说差不多,我自己都感觉好差不多了,要不我回家继续挂水,再挂几天估计就号了。”母亲也不相信他的话。

一个医生的行为让他的病人对他都失去了信任,即使医术再高明也不是一个好医生,品德兼优的医生才是好医生。

我给母亲讲起几年前我得了肺炎治疗的经过,遇到了至今没有忘记的好医生。

那个春暖花开的季节,应该是人们踏春的好季节,可漫天的飞絮却让人们烦恼透了,多少大人孩子因它患上了呼吸道问题。路上行人都蒙上了形形色色的口罩,来抵挡“五月飞雪”的侵犯。

一觉醒来觉得浑身酸痛,无力,畏寒。先生摸了我额头说,“发烧了,感冒了?”

“发烧了?没感冒呀?”我很诧异,我很少发烧的。

先生带我去市第一医院看病,不论大病小病他都要求去市医院,他说电视上曝光的黑诊所,假药品,重复使用的医疗垃圾等太多了,去正规的医院放心。去市里医院看病排队是一件避免不了的事情,再加上我来时已经快要下班了,于是就挂了急诊号。

一个年青的男医生,大约在30多岁,先是看了我的口腔,用压条压下舌头,我的胃打了一个炀,差点吐了胃酸。医生看完说,“扁桃体有点红,上呼吸道感染,挂点水吧!”

“医生,我没流鼻涕,也没感觉嗓子不舒服呀!”我说出了自己的疑问,在医院应该相信医生,可我也要相信自己身体的感觉,说出自己的感觉应该没什么不对吧?可医生根本就没搭理我,在桌上的电脑上给我开了药水,然后说一句,“去交钱拿药。”

糊里糊涂来到缴费窗口排队交钱,三天的药水七百多元,一个普通老百姓的工资才一千多,真是所谓看病难。

三天的点滴点完了,还是发烧,而且开始咳嗽,挂完点滴又挂了号,让医生再诊断一下,这一次,急诊室换了一位医生,一个中年男子,看了喉咙说不红,又用听诊器检查了我的前胸后背,没有说什么,直接开了单子,“去拍个肺部的片子过来。”

又一阵折腾排队缴费,排队检查,回来将片子给医生,医生迎着光线看了看,“有点不清晰,去拍个CT吧!”

排队缴费,排队检查,好在下午人不很多。医生看了CT片,“肺炎哦!不太严重,继续挂水吧!再开三天的再过来看下,可能要个把星期才能好。”

又开了800多块钱的药水,每天3瓶,早上去挂水,中午1点多才能滴完。每天夜里咳得上气不接下气,感觉心都要吐出来了,每天发烧了,退了又烧,烧了又退,整个人都变得憔悴,虚弱,烦躁。人病了,身心就累了,看什么都是灰蒙蒙一片。我先生也跟着着急,“我们去看专家号,都什么庸医,一点都没见好。”

那日我们起早去挂了呼吸内科专家号,诊室的办公桌前坐着一位头发灰白的老头,四方脸,戴着金边框的眼镜,说起话来不急不燥,动作也是不急不燥,用听诊器在我的前胸后背检查了一遍说,“肺部有啰音,肺炎可能还挺严重的。要不要住院治疗?如果有医保还能报销一部分。”

“家里有孩子要照顾,没人不行,不住院行不行?”宁愿多花点钱也不想住院,在医院人多,天天吵吵的也休息不好,生活各方面也不方便,主要女儿每天要上学,我在家也不放心。

“随便你自己,但是每天都要过来挂水。”

“行。”只要每天回家睡觉,看见孩子心里就是踏实的。

“我先开三天的药给你用,周五过来复诊,如果不见好的话,我们要换药的,如果见好,我们就继续用这个药,但是你这个可能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好的,可能要半个月左右。夜里咳嗽厉害吗?”他边慢声慢语给我讲着,边对着电脑开处方。

“咳嗽的厉害呀!一阵一阵的,咳得气都上不了。”

“哦,那我开个药给你,让你夜里不咳,好好休息。”

出门缴费的时候,我先生说,“这位是副院长,看病好仔细哦。”

“你怎么知道的?”

“他白大褂上不是有牌子吗?我看了一眼。”

排上队将挂号单给了收银员,现在医生的处方都开在电脑上,只有交完钱才能知道开了什么药。收银员将挂号单号输入电脑,药品和价格就出来了:“428。”

“多少?”我先生以为听错了,之前三天都是一千多的。

交完钱我先生很好奇地看看了药品发票,“这个药才几毛钱,现在还有几毛钱的药呀?”

那几毛钱的药品是止咳的,吃了之后夜里真的咳嗽见好了很多。

周五又挂了副院长的专家号,他先用听诊器检查了一下,说,“炎症肯定还在的,拍个CT做个比较,看药起没起效果。”排队缴费,排队检查,拿了结果给副院长看,“对比上次阴影面见小很多了,我们还继续挂这个药。周二来找我复诊。”

周二复诊他又用听诊器检查了一遍,“感觉应该好多了吧?不过还没有痊愈。”

“嗯,也不发烧了,咳嗽还是有点。”

“继续开药给你吧,这次不做CT了,做了也是浪费,周五来复诊做个CT看看。”

周五复诊检查之后,拍了CT,副院长看了之后说:“基本是好了,但是还要滚固,容易复发。

周二复诊听诊完了,副院长说,“听着已经杂音了,应该是好了,最好再做个CT吧,毕竟看得比较清楚。”

CT片看了之后,副院长满脸笑容,好像病人是他亲人一样,“好了,不用再来医院了。只是肺部留下了疤痕,纹理比较乱了,不过什么关系都没有,放心。”

我们也笑了,也松了一口气,这将近一个月的时间,什么事情都没有做,天天往医院跑,心情也非常压抑,副院长这句话就像阴天里迎来的一缕阳光,灿烂,光明。

六年过去了,虽然记不得医生的名字了,可我的心里一直有那么一位和蔼可亲,善良,负责的好医生。他一定也是许多人心中的好医生。

中午吃完饭,母亲就唠叨着要回老家继续挂水,她说,感觉好多了,一定是炎症快没了,回家再挂几天就好了。大医院人多,医生态度还那么坏。

“要不我带你去社区医院看吧,那边是市一院的分院,人少,里面医生好多都是退休返聘的,医术也还可以的,肺炎也不算疑难杂症,只要对症下药很快就能好了。”

劝服了母亲,于是我们就去了市一院的社区医院,门诊是一个瘦瘦的老头,看了我们之前的报告,又给母亲仔细地检查了一下,“挂水消炎呗!”

社区医院设备确实不如市医院总部,处方还是手写的,缴费的时候系统坏了,好多人都等着急了。我跟母亲又去了离我家近一点的社区医院,于是又检查了一遍,又看了一遍CT片。社区建议用头孢和左氧,有了自己之前的经历,于是我跟医生说先开两天的药看看治疗效果。

第二天,母亲大早上就去社区医院打针了。我把孩子送去上学,又去买了菜,然后去社区医院陪母亲。我到那母亲脸色有些难看,说心里难受想吐,不一会真的吐。医生过来检查了一下,将点滴也停了。医生说不太可能是药水过敏,因为和昨天用的是一样的药。观察了一会,母亲还是难受,她不愿意再挂水,要我带她回家休息。”后来想也可能是药刺激胃,因为母亲本身胃就不太好。于是我就带母亲回家了。

可回来之后,又拉又吐,比之前还严重,我说妈妈你这是受凉的症状呀,我让她跟我去医院再治疗一下,她也不愿意,于是我又去社区医院问了医生,医生也觉得是受凉了,于是给我开了一些真气水还有拉肚子的药物。医生嘱咐我,要是不行要来医院治疗。

母亲服了药,直到下午一点才好一点,筋疲力尽的母亲安静地睡了。

母亲醒来我给她烧了青菜汤,因为母亲血糖高,医生不建议她喝粥,母亲吃饱了,精神见好了,又开始唠叨了。想起了王大先,我不知道他们是因为尊重他喊王大先,代表先生的意思,还是因为他做事慢,跟算命一样,所以号称仙,估计两者都有吧,我们姑且这里叫他王大先吧。他是我老家镇上的一位医生。现在已经七十多岁了,退休了之后再市里开了一家诊所,之前儿子几个月的时候湿疹比较严重,母亲让我去找他看,他给开了一支药膏,用了几次就好了,但是跟他没有过多的接触。虽然我小时候都是他看的病,我总觉得镇上就他一位医生,找他母亲帮我们看病也是情不得已吧,不见得医术有多高明。

后来再路过的时候,诊室关门了,我估计肯定是开不下去了,母亲偏不信,说上次人家还在他那看病了。我说,他年纪都那么大了,又没有仪器能看出什么来。母亲总是维护他,说他看病仔细。

不得已之下,第二天我先生开车带着我和母亲又向那条路寻去,我记得那个门面已经成了装修公司了,母亲偏要下车打听,还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有人告诉母亲,他的诊室搬到前面去了。

一个三米左右的门面,简单地挂着诊所的名字,母亲说好像是他女儿的名字。入门2米处一张简单的桌子靠墙摆放,桌子上摆着淡绿色老式血压仪,看样是用了很多年了,颜色斑斑点点都掉了,露出点着锈迹的金属。靠墙一侧桌架上搁着一些处方类的纸质票据。王大先穿着一件白大褂坐着桌前正在给一位病人号脉。他身后两旁是简单的沙发椅,有人在候诊,有人在挂水,再向里左边是药品柜,看起来稀稀拉拉,药品不是太多。右侧是一排中药柜,猪肝色的油漆上色,是中国最古老的颜色了,整齐排满二十厘米见方的抽屉,抽屉拉手也是最古老的金属样式。一个女人穿着白大褂手拿杆称在配药。最里面是玻璃封闭起来的配药房,里面一张桌子上面有一些配药盒子,消毒水等工具,旁边的柜子上摆着一些瓶装的药水。

母亲见到王大先就像找到了失散多年亲人一样激动,说话都停不下来的节奏,“终于找到了你……”

王大先是一个瘦高的老头,皮肤白皙,头发稀疏泛着银白,脑门有几根深深的褶子,也许是常年给病人 看病,不断思考,皱脑门形成的。他在思考问题的时候那褶子更深。他带着一副金边眼镜,不写字的时候拉下眼睛,从镜框上方看人,像一个可爱的狼外婆,他性格温和,可亲,不急不躁,母亲是那样激动,他还是那样平静,向母亲点问好,让母亲先坐一会。

几十平方的诊所里,来了十几个人显得特别拥挤。旁边候诊的人听了妈妈的口音就猜出了是老乡,原来一屋子的人几乎都是老乡,各人都讲起了寻王大仙的各种不易。

一位头发斑白,双腿的老人,正在打点滴,讲起了寻王大仙的各种曲折,要是早一些早点王大先,她的病早该好了。说着撸起裤脚,让众人看,说,前几天鞋都穿不上了,来王大先这才几天就基本消肿了。

王大先的女儿也讲起了前几天一个病人,跑到北小区去寻找,最后没办法去药房打听,药房的人正好跟王大先女儿认识,打个电话核实了一下,告诉了他们现在的地址。小镇上一个普通的医生却有着这么多人惦念他,也许并不一定是他医术多高明,而且他待人的态度,也许也正是他的态度决定了他的医术。

待到母亲就诊的时候,母亲把之前的诊断和用药都跟王大先道了一遍。

“你这些都是之前老毛病引起的,看病吃药不喜欢看到除根,差不多就算了。”他就像了解自己的亲人一样,了解母亲的习惯,性格。

看看母亲的 口腔,捏一捏脖颈,压一压腹部,又用听诊器听,听了前胸后背,他的动作有条有序,边跟母亲拉起了家长,问起老家的一些人和事,时而停下思考。

“怎么样 了?还了没?”母亲迫切地问。

“不要急,这不是急的事情。”他拿起笔,脑门几根褶子又深了,一阵思考,他开了张单子,“你就旁边的职工医院拍个片子来,你找刘主任,他是一个非常负责仔细的人。”

出来门我跟先生开玩笑说,“如果王大先是在医院工作会不会被开除了?老半天才看完一个病人。”

先生笑着说,“有可能。”

一个多年的职工医院,门诊大厅冷冷清清,各科室也是冷冷清清,交了钱,找到刘主任,一个瘦高的老头,说话很和蔼,很耐心地交给妈妈如何配合他,提起王大先,他也夸王大先是个不错的人,医术也不错。片子洗好后,又仔细地给母亲讲解着,肺炎已经好了,只是肺部有疤痕,这个没有关系的,不用担心。母亲听了以后终于放宽心了。相比之下,大医院检查的医生都不会解释这些,直接去问医生,这也没什么不妥,只是少了人性的交流。

回到王大先诊室里,王大先看了片子说,“这下放下了吧!做什么事都不要急,就是太急。”

“第一人民医院让我住半个月院,这才两天就好了,要不要开一点药?”母亲还是有点不放心。

王大先没吭声开了个处方,让我去柜台取药。王大先助手也是王大先的女儿,从一个白色的瓶子里数了一些白色药丸放进纸袋里,纸袋上写着服用剂量,然后跟我说五块钱。我瞄了一眼药瓶,维生素B,维生素C。这是王大先开给妈妈的心理药吧!他太了解妈妈了,妈妈是个多虑的人。

这一次,我对王大先有了新的认识,他的声誉,威望都让我敬佩,彻底打翻了我之前的看法。他只是小镇的医生,却走进了乡亲们的心里了,不愧乡亲们喊他的那声王大先,王大仙,不枉乡亲们不远千里来寻他。他用心来行医,他用心来待人。

大医院有最先进的医疗设备,可缺的是人情味。好多的医生像那金属的机械 一样冰冷,病人像流水线上的产品,询问,开单,检查,开药。如果说是因为医院的人太多了,无法像王大先那样对待每一个病人,那为何能有像副院长那样的医生,耐心地询问病人,耐心地检查,严谨地下药,而不是一味地开那昂贵药物。有几个医生能像副院长医院考虑过病人治疗的便利,是否考虑了病人是有医保?我们太需要像副院长这样的医生了。

医德就是一个医生的道德,我想他的医德不正,生活中也不会是一个正人君子。一个医生的品德正了,我想他医术也不会差。希望没一个人都能用心去对待别人,你用心对待别人,别人也会用心对待你,我们的社会才会更加和谐,我们的生活才会有感动和感恩!

身体病了可以医治,良心坏了,末了只会留给自己羞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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