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金河边洗衣妇
金河水中泥沙含量的多寡是随季节变化而变化的。以夏季泥沙含量最重,而在其他季节,河水的清洁度与透明度虽然达不到饮用水标准,但是用此河水洗衣、抹灰、擦桌子、拖地板那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古代在金河沿岸修建了若干梯坎儿(台阶),原是用来供船只靠岸后上下客人或搬运货物的。这些梯坎儿在三、四十年代以后,由于金河水流量的变化及河道淤塞,基本上不能行船了,这些梯坎儿逐渐失去了它原有功能,而被沿岸人家作为洗衣、淘菜的“案板”和饲养鹅、鸭上下水的通道了。每天一大早就有人在梯坎儿上揉搓、捶打衣物,有时整天人声鼎沸,妇女们的笑声和捶打衣物声此起彼伏热闹非凡。
第二节 在金河中打鱼
金河街一带的金河里的鱼多,鱼一多打它主意的人就多,这在世界上到处都一样。钓鱼、捉鱼一方面是一种享受,另一方面也可以满足自己的胃口。在金河里捉鱼的方法和工具不少,如扳罾(音“针”)、撒网、赶网子和罩鱼等等。
在金河上还有一种捕鱼方法值得一提,这是用一种叫做“鱼老鸹”(成都话读作yu lao wa)的鸟禽来捕鱼。鱼老鸹即鱼鹰学名为鸬鹚,喜食鱼类,它能帮助人类捕鱼是由于人工驯化的结果。捕鱼时,鱼鹰老板在其脖子上系上一根细绳或谷草,它叼到鱼后即使吞下,鱼只能卡在它的嗉囊里。
每次有鱼老鸹船来捕鱼,起码有两三只,多则七八只渔船一起前来围捕。顿时,本来就不宽敞的河流里,就挤满了尖尖的、窄窄的,像竹叶一样的渔船。金河两边挤满了爱看热闹的各色人等。岸上看热闹的人们就像在看一场杂技表演一样地指手画足兴奋异常。渔船上的伙计们忙着为鱼老鸹的颈子上栓谷草。
随着老师傅的一声忽哨,其他渔船伙计纷纷把鱼老鸹赶下河,准备对河中鱼儿实行围捕战术。果然这种战术十分奏效,只见鱼老鸹纷纷收获战利品,不时伸长脖子作下吞鱼儿状,只不过它们根本把鱼儿吞不下去,只会把战利品卡在嗉囊处,越卡越多,把嗉囊越胀越大。当渔船伙计认为鱼老鸹的嗉子已经撑不下了时,就把手中拿着的一根撑船用的竹竿伸过去,那鱼老鸹就会乖乖地站上竹竿,伙计随即把竹竿收回,一手抓住鱼老鸹,另一只手就去挤压鱼老鸹的嗉子让其吐出装在嗉子內的鱼儿来。随即检一条随打鱼船带来的小鱼,丟进鱼老鸹的嘴里,待它吞下后,又將它扔下河去继续逮鱼去了。
有时运气好会遇见五六两甚至七八两重的大鱼,那就需要几只鱼老鸹共同协作,将其共同抬出水面,等待打鱼伙计將鱼瓢伸过去,將其搲將上船去。我曾经见过几只鱼鹰从横小南街口的节旅桥桥洞下,共同抬出一条大约三、四斤重的鲤鱼来。
由于金河毕竟是一条小河,水也不深,河里的鱼不是太多,打鱼船也打不到多少鱼,所以很快就收工了。船上的鱼获马上就有人要买,双方谈妥了价格,过秤后一方交钱,一方交鱼,双方各自上路走人开船。
第三节 金河边的菜市场
晨曦微露,城市还没有完全苏醒,金河街南岸菜地和十二桥外面罗家碾一带的菜农,已经划着船或挑着担子,推着鸡公车,赶到金河街节旅桥边的露水市场开始卖菜了。当天上市的蔬菜,最晚不过就是头天下午从地里收获的,经过摘理、淘洗,第二天即可上市,这些绝对新鲜的蔬菜,看起来水灵灵绿油油地惹人喜爱。西校场国军军官小灶的火头军班长也够尽心尽责的,买走了不少上好的蔬菜。附近居民也是每天起个大早,准备赶早市买些新鲜蔬菜,全天的蔬菜就有了着落。那时大多数中国人还没有冰箱,吃的蔬菜都是当天吃当天买,非常新鲜,就是家庭主妇比较辛苦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