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过秋日的瑟瑟凉风,叹过冬日的天寒地冻;踩过细碎的落叶,踏过皑皑白雪。来赴春日的大宴。我已忘却一路上的刺骨寒风,斩过多少荆棘丛,只是一个劲地猛进直冲。终于在三月如期来到春天面前,从未忘记我和它有个约。
我和光秃的柳树约在腊月,在来年抽枝时见一面。冬日飘雪时,谢太傅问:“大雪纷纷何所似?”“未若柳絮因风起”。才女谢道韫应答。而今却不然。岁月流转,季节更替,应当是“翩翩柳絮何所似?”“未若大雪纷纷”。或许柳树是冬天的厚积薄发,春天给了它展示的机会。又或许是条条枝枝细柳对春的许愿,都想轻抚这解冻的江面,探探春的第一汪泉。为此,它拼命生长。它跟我说,向前冲,就能看见希望的曙光,向前冲,才能看见希望的曙光。我和它约定“我会。”
我和向日葵约在饱满颗颗瓜子中。终于在春天,看到了它的少年时。春日它们疯狂生长;盛夏留下希望的种子;秋日才能收获累累的果实。可他们似乎也不全都那么听话,有的昂扬起头,却背对阳光踮起脚尖,看向身后的影子。这一刻,世界都是它的舞台,阳光也只能成为背景布。但他们也在拼命生长,为收获做着铺垫,可却活成最特别的模样。它跟我说,在随波逐流之际,偶尔可以做做自己。我和它约定“我会。”
我和海棠相约今年再见,它说要以瓣瓣花朵绘出春的图画。果然,它并不对我食言。树叶还高挂在梢,却已花团锦簇。“万花丛中一点绿”的景象在海棠上展现的淋漓尽致。但花托终不是花瓣的中点,他们大多肯伴着春风的协助,进行一场轰轰烈烈又绚烂漂泊之旅。他们道不同,行着不同的路线,看着不同的风景。这是一场属于他们的较量,奔跑在春的舞台。它跟我说,生有野马的野和雄鹰的雄,就该乘风奔跑,怎能居于人后。我和它约定“我会”
那就走,追风去,将约定一一兑现。跑起来,连鞋带都不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