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华语悬疑文学大赛《橱窗里的娃娃》

(五)

昨晚临睡前还在遗憾,没有带钱把那只娃娃买回家。结果夜里还做了一场奇怪的梦。今天早上起来梦里的细节也大部分都忘了,但是那心有余悸的感觉却印象深刻。

哎,今天还是再去看看她吧。有条件一定带她回家,管别人怎么看。

手头真没多少钱了,本来只准备在此休整几天就继续上路的。大部分钱都买了火车票。最近越发懒散。年关将近,不太有干劲。好吧,省下午饭钱,去买回来那个娃娃。

手捧一杯免费热水,小嘬几口,就向书城走去。只在内心祈祷,它没有被人买走。

(六)

嗷,该死!今天怎么这么多人,好吵。只能侧着身子走过通道。好不容易来到橱窗前,还好她还在。手都不自觉伸进口袋里准备掏钱了。不对,好像不是昨天看到的那个。等等,有些奇怪,昨天她的手指脚趾还没有涂指甲,现在怎么都上色了!但是仔细一看,还是她。不过嘴角没有昨天愉悦就好像换了一个人。可是我仍旧确信她还是她,只是今天有些不开心了。是啊!本来的休息之地被噪音侵扰,神都要恼了。这更加坚定,我带她回家的决心。

好像摸摸她的头,对她哄到:“乖,今天就带你回家。安心睡吧!”可是橱窗上一把锁将我们隔在世界两端。

半天也没有找到摊主,甚至收银台前询问也没有得到解决。徘徊于橱窗前,心急如焚。最后还是一位工作人员告诉我摊主一个月前就回家乡过节了。她们卖不了,也没有钥匙。

一个月前我还是在A城流浪,一周前才来B城的。看来注定无缘了。

在错误的时间里遇到的无论对与错,都如此令人无奈。

图片发自简书App

(七)

三天后,我只能抱憾离开这座城。

下一站是一个边陲小镇,有着《边城》里的美景和美物。算了,就在这一站停了吧。今年也是时候停下来了。在这最后的日子里,我是寄居在一户当地人家。有着临江而开的窗,傍水建立的竹楼。冬日的气息似乎在这里并没有体现。

昨夜,卓玛的阿妈,一位善良慈爱的大娘。又给我送来两床新棉被,替换了原来那些。卓玛是一个皓齿明眸的少女,十分活泼。我来的第一天,就积极地招待我,还夸我帅气。惹得我们这些大人都忍俊不禁。

突然有点寂寞了,好想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女孩。她可以不美,也不需要过分开朗,只要能让我时常看见她的微笑。对了,她最好有一头金色的卷发,一袭紫色长裙,无论高矮胖瘦,我都能拥住她。谁叫我高大,堪比男模的身材,最最重要的是,她都能支持我流浪,这是我的梦想。当然,这都是妄想,要有这样的女孩,我也不至于至今单身,话说到此,还真是有点想念那个橱窗里的娃娃呀!

别以为小城边镇都是贫穷的。正月初五,是他们这里一个重要的赶集之日,我这个外来人员也在卓玛一家热情的邀请下,享受了一把喜与乐。就像一首歌曲唱的那样,小城故事多,充满喜和乐。

(八)

千里姻缘一线牵,怪道,临出门前那些大娘大婶儿冲着我笑得意味深长。这是一场属于年轻男女的盛会。

卓玛被她阿妈阿爸放心的交给我,他们就忙着将自家闲暇制作的手工布艺摆在路边叫卖。一手牵着小卓玛,我颇有兴致地四处盼顾,不过总觉得有点怪怪的。

一路行来总有几个盛装结伴而行的女子冲着我笑。而后我又感觉身边传来几股恼怒的视线,一头雾水。直到小卓玛在身后躲着偷笑出声,被我抓了个现行。才明白缘由。唉,被骗了,难怪早上一大早,大娘就软硬皆施的最后勉强让我换上了她自作的新衣。我当时看在衣服合身且正常的份上,就没有较真。也没想过从来没有强求我穿上当地民族服饰的大娘为什么会这样做。当时也没有多想,都怪这几天的伤春悲秋,无病呻吟,还被小卓玛知道了,太丢脸了。

只好牵着小卓玛,一边埋头大步朝前走。好不容易快赶到街头的表演处,错眼一喵,不远处一抹紫色撞入眼帘,脚步不自觉就顿住了。“哎呀!”卓玛一声轻呼,“大哥哥,你怎么突然停了?头都被你撞了,你硬邦邦的后背撞疼我了。”“是吗?不好意思啊!”“卓玛,你先去看表演吧,给我也占一个好位置,我有点事去去就来,会注意安全啊!”我好不容易打发了小卓玛。

转身直奔目的地,近了,快了。天,怎么可能,是那个橱窗娃娃,这次我真的没有看错,原来她有一双冰蓝湖色的大眼眸,纤细细的睫毛如振翅欲飞的蝶,好像一群拢着轻纱的梦,在花中飞舞,在梦里飘扬,在我的心间驰骋。

买了,我终于买了它,将它小心放入随身的布袋,我已无心市集的热闹。内心的喜悦快要溢出,我不禁问了摊主,他向我说这是一位姑娘临走之前留下来的,说是赠与有缘人。我用全身上下仅剩的那属于自己的一块石头换了下来。那块石头是我从小带到大的平安扣,不值什么,但很珍贵,它是我小时候向路边捡的一块最漂亮的石头,回家央求老爸,加工成的一个扣子的形状,用一根红线串起,跟着我这么多年,从未离身。

但我并不后悔,他也该去寻找属于自己的归宿了,除了我。就像这个娃娃一样,它找到了我,命运当是如此。

(九)

余后的日子我过得很平静,也很安逸,就这样,2016年平安度过,远在故乡的亲友,祝愿你们继续健康快乐,工作顺利。

带着我的娃娃,我们周游着一个又一个奇妙的世界,继续着我的浪子情怀,诗和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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