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和他相遇的第无数个夜晚。
坐着开往北京的高铁,耳机里播放的是一首又一首翻唱歌曲,记得我们都喜欢老歌新唱,这是我们无数个相同爱好的其中一个。也许在茫茫人海中真的有那么一个人,他的人生经历竟和自己的高度吻合,就像是一张纸的内容复印了一遍,他的父母离异,我的父母也离异;他喜欢听老歌翻唱,我也喜欢;他刚刚经历了智齿生长而发炎的肿痛,却在他之前的两个星期前我也经历了一遍……相同的经历让我们对许多事情都有对方能够理解的看法,都有对现实的不满和对未来相似的追求。
但是一切开始的有一些晚,就好像是老天安排好的一样,在我们即将分别的临夕遇到了彼此,虽然美好,却已近黄昏。他去了别的城市,我留在了这里,各自忙着自己的工作,时间久了不联络以为一切就会慢慢的逝去,但是在某天醉酒之后无意识发消息的对象却也是他,过往的种种犹如在目,于是,我决定在周五这天下班坐早一班的高铁去找他。
他说,他要加班,也许不能陪我了。
虽然佯装不在意,即使想要扮演一个善解人意的完美人物,但是内心的不满现身于行,于是为了证明自己不是非他不可,迅速找到了另外一个同学约饭。坐车的当晚,不知道是中了什么魔咒,磨磨蹭蹭直到五点四十才出了门,结果就是一路的交通堵塞,从改签到退票重新买票,从进错了站到进错了通往非北京的通道,终于坐上了高铁。
一个小时二十分钟的车程,看着窗外看不清楚的模糊黑色,就像挂起的黑幕,曾经相处的种种,一帧又一帧,回闪在眼前。
“我下班了,可以过来找你了。”他打电话给我,像是失而复得的宝物,惊喜又紧张,我发了位置给他,并提前准备好,静静等待他的到来。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所变化,是变丑了、变胖了、变黑了、变蠢了……慌张总是如影随形,直到一通电话,看到他站在门口,心里的吵闹却突然停止了,好像一切都是那么的心安,像是踩在棉花上,掉在冬日早上的被子里。
一起进到房间之后,我观察他的一举一动,疯狂揣测他此时内心的想法,是对我毫无感情,亦或是克制对我的原始情感而装作毫不在意,我一无所知,对他,我总是不知道该怎么办。
没错,这一夜,我们和之前一起度过的夜晚一样,缠绵了黑夜,相拥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