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士著名心理学家荣格说过:“性格决定命运”。每个人的性格不同,正是导致每个人具有不同命运的原因之一。李广拥有“飞将军”称号,一生征战却始终“未封”,生涯坎坷,命途多舛,而最终饮恨自刎,一切种种都离不开其英勇善战、自私狭隘、自大、简单等复杂多重性格的影响。
司马迁写李广较为全面客观,仍不免或多或少加入个人情感取向,尤其是自身遭遇生涯与李广颇为相似,司马迁无力改变自身现状,遇见李广难免惺惺相惜,故司马迁将李广一生命运归结为“宿命论”,也是对自己一生坎坷的寄托,然而笔者认为李广最终命运的根源在于“性格论”,而非宿命如此。
一、英勇善战称“飞将军”。
司马迁笔下刻画了一个无比英勇的李广形象,从“广出猎,见草中石,以为虎而射之,中石没镞,视之石也。”可看出李广的英雄气盖,此等射石气魄足以让人赞叹不已,此外,李广更是勇猛骁战。“广身自以大黄射其裨将,杀数人”“会日暮,吏士皆无人色,而广意气自如”,李广战场如猛虎,镇定自若,危机亦不乱阵脚,最终“博望侯军亦至,匈奴军乃解去”,李广的英勇为汉军残余士兵争取了时间与获救的机会,所以就汉军来说“自是服其勇也”,就侵犯国土的匈奴来讲“避之数岁,不敢入右北平”,“汉之飞将军”称号流传至今,胆识过人、技艺超群,古人今人皆为此折服,也因此造就了其戎马驰骋的一生,甚至在景弟时期,不顾年迈,多次请缨征战匈奴,性格使然,选择征战匈奴的李广才是有机会大放异彩的。
二、自负任性难逃失败。
李广英勇的同时很有谋略,追击匈奴射雕者时遇到远处匈奴数千骑,而自己只有百骑士兵,面对此种危机情形,当即稳定军心,“前未到匈奴陈二里所”,命将士“皆下马解鞍”,诱骗敌人退兵,后来打赢了这场实力悬殊的心理战,“胡兵亦以为汉有伏军于旁欲夜取之,胡皆引兵而去。”庆幸的是此事结果是好的,但若究其根源会发现李广任性的后果差点使自己和数百骑无故丧命,身为军队统帅,竟为了满足自己拿下匈奴射雕者的胜负欲而一意前行,军中无人知晓,实在任性妄为,太过不计后果。典属国公孙昆邪曾对文帝说:“李广才气,天下无双,自负其能,数与虏敌战,恐亡之。”“恐亡之”不可能,“自负其能”确有其事,也正是因为性格自负,李广带军队处事过于随意,体恤将士固然很好,但若军令不严、纪律涣散,则难以御敌,难打胜仗,就像程不识说的:“李广军极简易,然虏卒犯之,无以禁也。”事实也是如此,李广军队战功平平,而他难以封侯的重要客观原因就是战功不佳。
三、自私狭隘格局有限。
李广性格存在很大的缺陷就是自私狭隘,甚至有些残暴。虽然他对手下将士很好,但是在其他方面过于偏激、小心肠,在他被贬为庶人经过霸陵亭时,当时醉酒的霸陵尉呵斥羞辱他,“今将军尚不得夜行,何乃故也!”李广将此记在心上,韩安国死后武帝重新任命李广,李广“即请霸陵尉与俱,至军而斩之”。霸陵尉虽有错但罪不至死,李广因报私仇罔故人命,况且国家战乱正值用人之际,心胸狭隘无家国大局。此外李广曾找过看相之人寻求不能封侯原因,当时他亲口悔认“吴尝为陇西守,羌尝反,吴诱而降,降者八百馀人,吴诈而同日杀之”,甚是残暴,没有广阔胸怀,李广不知道反省自身性格缺陷,反而将自己过错归结为是上天对他的惩罚,让其苦苦不能封侯。
四、头脑简单情商不高。
李广是一个典型的武将,就像大家心中认为的武将一样,头脑简单,四肢发达,李广不爱说话,平常娱乐也是比赛骑射之类,很是不懂人情世故。景帝前三年(公元154年)吴楚七国之乱,李广以骁骑都尉一职率军在梁国拒敌作战,立下战功,梁孝王“授广将军印”,正是这件事使李广遭致景帝的不待见。梁孝王是景帝同胞亲弟弟,二人均是窦太后所生,窦太后希望景帝将来可以把皇位传位给亲弟弟,景帝嘴上不说,心里肯定是不乐意的,而梁孝帝这个人仗着窦太后的宠爱,在自己封地内囤金买马,挑战景帝底线,头脑简单的李广不懂政治官场,接受了一个在皇帝看来居心叵测的王侯的将军印,不可能不对李广产生疑惧,于是本该接收封赏的也没了,也因此失去了皇帝的完全信任,职业生涯如何能不堪忧呢?以及上面提到的李广不顾局势因私杀死霸陵尉等等,都证明李广是个很简单的人,不懂权术,只适合做一个好战士,而不适合做一名统领者。
世人都在惋惜李广难封,认为这是命,是时运不济,殊不知最后决定其命的是他的复杂性格,李广的多重性格造就了一个人们心目中的大英雄,一个时代命运的抛弃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