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医归来:豪门跪满急诊室

京城顶流沈薇影视庆功宴上突然抽搐吐白沫,顶级医疗团队束手无策。

角落里的苏铭扔掉外卖盒,三根金针闪电般刺入沈薇穴位。

黑血飙出,人已清醒。

第二日瘫痪三年的首富之子被推进诊室。

苏铭瞥一眼:“假性脊髓压迫?按三分钟就行。”

保镖嗤笑出手,被他一根银针定在原地。

当日深夜,车队封锁医院顶楼专梯。

安保持枪挡路:“议员先生急症,闲人退避!”

苏铭捻着金针轻笑:

“他肝里的蛊虫…还有半小时啃穿血管。”

第1章 金针救顶流

“薇姐!!薇姐你怎么了?!”

碧海云天顶级宴会厅水晶灯疯狂旋转,高亢的尖叫刺破香槟泡沫的脆响。璀璨光影瞬间扭曲,名流们矜持的面具哗啦碎了一地。闪光灯凝滞,惊恐的人潮像被无形巨手劈开,露出中间倒地抽搐的人影。

顶流影后沈薇。猩红的曳地长裙铺开如濒死的花。她像离水的鱼猛烈弹动,昂贵的首饰甩飞,精心打理的发髻凌乱散开,粘在煞白淌汗的脸上。更骇人的是,她开始喷吐白沫,眼珠不受控地上翻,只余一片森然眼白。

“让开!医生!”沈薇的经纪人,一个平日八面玲珑此刻却声音劈叉的女人,撕扯着嗓子推开挡路的人墙。几个穿着考究、提着标志性银质急救箱的白人医生疾步上前,训练有素地围拢,动作快而有序。

血压计袖带刚缠上沈薇惨白的手臂,心电图导联片还没贴稳,一个医生刚掏出速效急救针剂,手却在半空顿住。

沈薇原本急促的呼吸,骤然断崖式下跌!

心电监护仪刺耳的警报声拉响,屏幕上代表心跳的曲线毫无征兆地变成一道狰狞死寂的直线!

“脉搏消失!”

“快!肾上腺素静推!”

“除颤仪!200焦耳准备!”

“Clear!”

医生们脸色剧变,吼声里带着难以置信的惊骇。冰冷的电极片紧紧压在沈薇胸口皮肤上。除颤器嗡鸣蓄能,巨大的能量冲击等待释放。握着除颤手柄的医生额头青筋暴起,眼神死死锁住屏幕,手指即将压下——

“乱放电,人死得更快。”

一个声音不大,冰渣子似的,从角落阴影里凿出来。带着外卖盒残留的油腻气。

众人愕然扭头。

苏铭背靠消防通道冰冷的金属门,手里还捏着半个没啃完的鸡腿。油腻腻的外卖袋随意丢在价值千金的波斯地毯上,格外刺眼。他脸上没什么波澜,只眼神略过地上毫无声息的沈薇,像在评估一块处理不当的肉。

“你是谁?!滚出去!”经纪人声嘶力竭,唾沫星子飞溅。一个医生暴怒着伸手抓向他肩膀:“干扰急救!你想害死她吗?!”

保镖动了。像两堵沉重的黑墙,肌肉虬结的手臂卷着风声,蛮横地朝苏铭的肩膀擒拿过去!这种擒拿术足以瞬间卸掉普通人的胳膊。

苏铭没动,只是捏着鸡腿的那两根手指微不可察地一弹。

两点带着油光的碎骨渣,电射而出,精准打在保镖手腕的神门穴上。

两个彪形大汉闷哼一声,手臂触电般猛地软垂下来,瞬间脱力!脸涨成了猪肝色,眼中充满惊愕的剧痛。

苏铭动了。没人看清他怎么迈步的,眨眼已蹲在沈薇身边。

指尖一抹,不知何时已捏着三根细如牛毛、尾端泛着暗哑幽光的金针。动作快得超越视觉捕捉的极限,只留下三道残影。

唰!唰!唰!

金针精确刺入沈薇的人中穴最深寸许、头顶百会穴偏左半分、脖颈后哑门穴斜刺而入!精准、狠辣、又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韵律。

几乎针落瞬间。

“嗬——!”沈薇喉咙深处爆发一声拉风箱似的恐怖吸气!整个躯干像是被无形的巨力狠狠撞击,猛地弓起!

噗——!

一大股粘稠、浓黑、散发着刺鼻腥臭的污血,狂喷而出!直射天花板,淋淋漓漓溅落在周围那些价值不菲的手工西装和晚礼服上,触目惊心!

血色在天花板上泼洒出诡异的图纹,黑血沿着华丽吊灯滴落,啪嗒啪嗒砸在波斯地毯上,晕开恶臭的深色污迹。

沈薇弓起的身体重重摔回地面。胸口剧烈起伏着,但不再是那种濒死的抽搐。眼皮艰难地掀开一条缝,里面那死寂的白翳褪去,露出惊惶涣散的瞳仁。

她茫然环顾四周:昂贵的礼服上点点腥臭的黑斑?精致妆容糊成一团?喉咙火烧火燎?心电监护仪的尖锐报警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心脏重新恢复跳动的、规律而响亮的滴滴声?

角落里,苏铭慢条斯理地把那剩下的半根鸡腿啃完,骨头精准地丢进两米外的垃圾桶。他扯了张纸巾擦擦手,看都没看石化的人群和醒来的影后,转身就走。那根插在百会穴上的金针尾端,在他身后微微颤动,闪着细碎的光。

保镖想拦,刚才脱力垂下的手臂钻心的酸麻还未褪尽。

第2章 按好瘫痪少爷

“圣心堂”高端私家医院VIP走廊静得像太平间。顶级消音地毯吸尽了脚步声,空气里只有昂贵消毒水和插花幽香的混合气味,冰冷,干净,令人窒息。几名穿着黑色定制西服、戴着白手套、神色比石雕还僵硬的保镖,推着一架几乎与地面齐平的奢华平板推床,悄无声息地滑过光洁如镜的地面。

推床上,青年男子面容苍白,双眼呆滞地望着天花板繁复的水晶灯影。他的脸有着与年龄不符的虚胖松弛。被子严实盖住身体,只有露在外的手腕显示出一种病态的纤细苍白,一动不动。他身下的推床,价值堪比顶奢跑车,却也只是禁锢他的一具移动囚笼。三年。

病房深褐色的橡木大门无声开启。推床平稳滑入,停稳。室内只有恒温恒湿空调的低微嘶鸣。

“苏先生,”经纪人周姐,顶着两个巨大的黑眼圈,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眼神深处是对沈薇奇迹康复的敬畏与此刻前途未卜的惶恐,“沈小姐已无大碍,她正在顶级疗养院静养。万分感激……我们王董的独子……”她侧身让开,示意身后的病人,声音更低了些,“王耀宗少爷……三年了……您看?”

苏铭没回头。他站在宽大的落地窗前,背对着门口刺目的天光,整个人剪影显得异常单薄。手里捻动着一根比头发丝粗不了多少的银针,针尖在阳光下偶尔折射出一点冰冷的星芒。

床上的王耀宗眼皮似乎动了一下,但眼神依旧空洞无物。

片刻,就在周姐感觉那沉默要将空气凝固时。

苏铭才慢悠悠转过身,眼神扫过推床上那个华丽的木乃伊。目光在王耀宗腰部以下的位置停留了短短一瞬。

“把他裤子扒了。侧过来按五分钟就行。”他的语气平淡得像在吩咐点菜。

病房里落针可闻。连恒温空调的送风声似乎都停了。

周姐脸上的谦卑笑容瞬间冻结,嘴角僵硬的抽搐像卡顿的劣质木偶。扒?扒裤子?按五分钟?这是全球顶尖神经外科会诊了无数次都束手无策的重度瘫痪!

空气几乎凝固成冰块。

王耀宗身后,一个高出众人整整一头、体格如铁塔、脖子几乎与脑袋同粗的黑人保镖,嘴角猛地咧开一个极其凶恶的弧度,露出满口森白的牙齿。肌肉虬结的右臂瞬间鼓胀,几乎要撑爆那价值不菲的西装袖子!

没有任何警告,带着破风炸响的铁拳,裹挟着能把牛骨打碎的狂暴力量,悍然砸向苏铭看似毫不设防的太阳穴!

拳风锐利,瞬间撕裂苏铭额前几缕碎发!

苏铭甚至没有侧头。他捻着银针的手指随意地一弹。

嗡——!

银针化作一道肉眼几乎无法捕捉的微亮细线,精准刺入保镖右手臂弯的曲泽穴!不深,只留下一点微不可察的银芒。

惊变陡生!

铁塔般的黑人保镖,挥出的拳头距离苏铭太阳穴只有几厘米时,突然像被无形的巨锤迎面砸中!整张狰狞的脸痛苦地扭曲成一团!那只凶悍绝伦的拳头无力垂下,庞大的身躯轰然单膝跪地,膝盖砸在地毯上发出沉闷巨响!另一只手死死捂住胸口,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嗬嗬倒气声,像离岸的鱼,冷汗瞬间浸透了高级西装!

惊叫声卡在所有人喉咙里。

苏铭眼皮都没抬一下。他迈过跪倒的保镖,走到推床边。无视周姐惨白惊惶的脸和推床上王耀宗骤然收缩的眼瞳。一把掀开华贵却冰冷的丝绒薄被。露出王耀宗穿着名牌真丝睡裤的双腿。这两条本应充满力量的腿,如今细弱如柴,皮肤因长期不活动而苍白松弛。

苏铭的手掌落下,没有温言安慰,没有小心翼翼。直接覆盖在王耀宗侧腰的位置——第三腰椎与骶骨交界那块微微异常凸起的部位。皮肤冰冷。

手掌落下瞬间,骤然发力!指关节捏合,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狠狠向下扣压!指力之猛,仿佛要按穿皮肉,直透骨髓!

“呃啊——!!!”王耀宗爆发出一声惨绝人寰、不似人声的凄厉嚎叫!身体触电般疯狂扭动!那声音里是三年积郁的绝望和此刻撕心裂肺的剧痛!

整个病房的灯仿佛都因为这一声而震颤!

周围所有人都被这恐怖的嘶嚎钉在了原地。周姐下意识地捂住耳朵,脸色青白。地上跪着的黑人保镖也忘了剧痛,猛地抬头看向推床,满脸的骇然。

苏铭不为所动。那只压着骶骨上方的手沉稳如山。他甚至垂眼看着王耀宗因为剧痛而剧烈痉挛、脚趾死死蜷缩又猛然绷直变形的脚板。

“嚎什么。”苏铭的声音毫无波澜,“三分钟的假性压迫,把自己嚎成真瘫痪。”他眼神像在看一个愚蠢的闹剧演员。

“感觉。”他问,手上的力道没有半分松懈。那力量控制得极其精妙,在毁灭性的剧痛边缘游走,仿佛下一瞬就能彻底捏断脊柱。

王耀宗喉咙里嗬嗬作响,汗水浸透病号服,脸上涕泪横流,那是生理上无法忍受的极致痛楚和一种突然涌现的、无法控制的荒谬感混在一起。

“烫……酸……像针扎……”他语无伦次地嘶吼,涕泪糊了一脸,身体还在不受控制地抽搐挣扎。

“哦。”苏铭应了一声,手上的力量似乎又加重了一丝。

王耀宗瞬间瞪大了充血的双眼,白眼仁几乎占据瞳孔位置,身体疯狂打挺!

苏铭却松开了手。

那令灵魂都为之崩溃的、仿佛将每一寸神经末梢都放在烙铁上炙烤的剧痛,毫无预兆地…消失了?

王耀宗大口喘息,喉咙里发出抽泣般的怪响,整个人虚脱地瘫在柔软的床上,像刚从血水里捞出来,被汗水彻底浸透。他眼神茫然地看着头顶奢华的水晶灯影。

几秒钟死寂。

突然,他那双几年来无论顶级电疗如何刺激都毫无反应的脚趾,极其轻微地,不由自主地——蜷缩了一下!

一个推床的私人护士手中记录板摔落在地毯上。咚的一声闷响,惊醒了所有人。

周姐捂着嘴,眼圈瞬间红了。

第3章 顶层专梯枪口

深夜的圣心堂静得能听见尘埃落地。空旷走廊壁灯的光晕幽微,浓重药水和高级皮革消毒气息混合凝固在空气里,压迫感厚重。苏铭靠在特需候诊区冰冷的金属椅上,指间把玩着一根细软的金针,针尖在惨白灯光下偶尔闪烁一点令人心悸的寒芒,像蛰伏的毒蛇吐信。

电梯方向传来一阵极低沉、极急促的脚步声,沉重、齐整,如同军靴叩击,带着铁血冰冷的质感。不是普通的探病家属。

苏铭微微抬眼。对面墙上嵌着一面磨砂不锈钢饰板,隐约映出走廊深处的景象。五六名穿着特制深蓝作战背心、面罩遮住口鼻、身形彪悍如铁铸的男子幽灵般快速掠过。他们全副武装,手掌紧贴大腿外侧挂着的快拔枪套,眼神锐利如鹰隼,全身绷紧如同拉满的弓弦。所经之处,空气都为之冻结。

安保封锁。标准紧急战备程序。苏铭眼皮都没动一下。指尖的金针转动的速度放缓了一毫厘。目标…顶楼专属VIP手术层?那里的隔音防护堪比总统避难地堡。是条大鱼啊。他嘴角勾起一丝微不可察的玩味弧度,又很快隐去。

走廊尽头的专用金色电梯门悄然滑开。

两名持枪安保如雕塑般分立门口,面罩下的眼神没有丝毫温度,目光冰冷扫过空旷回廊,充满警告意味。荷枪实弹,随时准备清除所有“障碍”。

苏铭像是没看见那指向性极强的锐利目光,起身,极其随意地朝着那部被死亡阴影笼罩的金色电梯走了过去。脚步在厚绒地毯上无声,闲散得像在自家客厅散步。

“站住!”离电梯最近的那名安保喉咙里发出一声短促压抑的警告,如同岩石摩擦。手臂抬起,那支纯黑色的、带有红外瞄准点的手枪枪口,如同毒蛇昂起头颅,冰冷精确地锁定苏铭胸口。空气瞬间压缩到极致。

“顶层手术重地,有重大急救任务!禁止任何人靠近!立刻后退!”安保声音绷紧如钢丝,每一个字都带着冰冷的金属棱角。

后方所有安保动作整齐划一,手指微移,按上扳机护圈!

气氛凝固成坚冰,压得人喘不过气。手术室方向隐约传来模糊混乱的喊叫和仪器疯狂的报警杂音,如同地狱边缘的回响。

苏铭在离那黑洞洞枪口三步之遥停下。脸上没什么表情,目光甚至直接越过安保的肩膀,投向那扇紧闭的、里面正陷入生死时速的手术室门。仿佛能看到里面兵荒马乱的绝望景象。

“再警告一次!后退!”顶在前面的安保眼神杀气迸发,手指微动,几乎要扣下扳机!那死亡的预兆冰冷尖锐!

苏铭终于收回视线,看向那个枪口后面杀气沸腾的眼睛。他缓慢抬起捏着金针的右手,针尖对准电梯侧边一块不起眼的电子指纹感应区。

“他肝里养的虫,”苏铭的声音很轻,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在这死寂紧绷的空间里清晰无比,“最多再啃半小时血管。”金针尖端在感应器的红光上微微一点。

“你们老板撑不到手术刀打开腹腔。”

话落,指间那根金针如同拥有生命,化作一道细微金线,轻飘飘黏在他食指指腹上。

苏铭静静站着,甚至还有闲心捻了捻金针尾部。他不再看那随时能击穿胸膛的枪口,目光重新落回那扇隔绝生死的厚重大门。手术室内凄厉的仪器警报混杂着含混的吼叫,像恐怖片的背景噪音,隔着厚厚的吸音层,扭曲失真。

前方安保的瞳孔骤然剧烈收缩!额角青筋暴起又瞬间紧绷,捏着枪柄的手指骨节因过分用力而发出轻微但清晰的“咔”声,如同干柴即将崩裂。

后面的安保呼吸明显变得急促粗重,面罩下急促的喘息形成白色水汽,持枪的手几不可察地微颤。凝固的空气中,死亡的气息与荒谬的断言激烈碰撞,几乎要擦出火花!

哒、哒、哒……

高级皮鞋急促敲击大理石地面的声音猛地从走廊拐角处传来,像骤雨打落芭蕉!人还没到,一个尖锐嘶哑、如同金属片摩擦的厉吼先炸开:

“让他上来!!”

一个穿着皱巴巴价值数十万手工西装、头发散乱花白、面容憔悴狰狞如地狱恶鬼的老者,像失控的车头,被几个保镖簇拥着(或者说拖拽着),疯牛般冲了过来!他那双布满血丝、几乎要瞪裂的眼珠死死钉在苏铭身上,里面燃烧着绝望的最后疯狂和孤注一掷的赌徒光芒!

他认识苏铭!那双眼睛里的狂热与濒死挣扎的痛苦混合,几乎喷出火来!

苏铭收回黏在食指上的金针,指尖的金针已消失不见。他无所谓地拂了拂袖口不存在的灰尘,看都没看那快要指到鼻尖的枪口,也没有理会那绝望冲来的老人。他像个下班准备打卡的医生,径直走向那部开启了一条缝、如同怪物张开巨口的金色电梯。

那堵在前面的武装安保,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巨力狠狠拨开,踉跄着后退半步,脸色铁青。但终究没有阻拦。电梯门无声地在他身后闭合,将外面所有的枪口、嘶吼、混乱与惊涛骇浪,彻底隔绝。

第4章 金针蛊虫盛宴

“圣心堂”顶层专属VIP手术室。空气被消毒水和浓重血腥味搅拌成粘稠泥沼,压得人窒息。心跳监护仪的尖啸报警如同恶鬼的哭嚎,屏幕上的心电波纹微弱、混乱、濒临死亡的水平直线。

无影灯炽烈白芒如瀑布倾泻,刺得人几乎失明。正中那张如同祭坛般的手术台上,一个满头灰白短发的老者胸膛裸露,皮肤透着死气的青灰斑驳。他的意识早已沉沦,身体无意识地剧烈抽搐,每一次抽搐都牵动腹腔内插满的粗大引流管,涌出更多粘稠深绿、散发着浓郁腐败恶臭的诡异脓液!这气味混杂着仪器过载的焦糊味,仿佛地狱打开了门缝。

手术台旁,几位满头汗水在无影灯下反射着油腻光泽的顶尖外科专家,穿着染满各种体液颜色的无菌手术服,手套浸湿发暗。他们僵硬得如同石雕,眼神里闪烁着茫然和职业自尊被彻底碾碎的恐惧。一人手拿闪动寒芒的手术刀悬在半空,另一人正试图缝合不断喷涌的出血点,针线却因病人的猛烈抽搐一次次失准扎入翻卷的组织。止血纱布堵上去,瞬间被染透、吸满、挤出一股股绿色粘稠物!脓液甚至顺着止血钳的凹槽滴落在不锈钢器械台上,形成令人作呕的微小水洼。

“血压快测不到了!”

“脏器衰竭指数爆表!”

“不行!脓液来源不明!找不到核心病灶!”

“关腹……立刻关腹缝合止血保命!”主刀老专家声音嘶哑破音,带着颤抖的哽咽。

空气凝滞如铅。

厚重合金手术门嗡一声滑开。一个身影在门口守卫复杂目光中闲庭信步般踱入这片血腥炼狱。

是苏铭。他甚至没换无菌服,仍穿着那件洗得发白的旧棉衬衫,袖口随意卷起露出清瘦手腕。与周遭森严冰冷、泛着金属死光的精密仪器和绝望忙碌的白色人影形成刺眼对比。消毒水的冰冷气息混杂着血腥和脓液的刺鼻恶臭扑面而来,浓郁得像是化不开的污浊幕布。

手术台瞬间死寂。所有专家手中的动作都僵住了。主刀那把锋利手术刀还停在一处肌肉震颤的创口上方,粘稠液体顺着银亮刀刃缓缓流下。那双因恐惧和绝望布满血丝的老眼,不敢置信又茫然地看向门口那个格格不入的闯入者。

这算什么?请神?跳大神?!这是连全球顶尖团队都束手无策立刻要宣布手术失败的必死之局啊!让这衣着随意的家伙进来?污染无菌区?!荒谬绝伦!

然而没等他们呵斥。

“苏先生!苏神医!!”一个带着哭腔的、几乎是扑撞过来的身影堵住了手术室专家们喷薄欲出的愤怒。正是刚才在外面绝望嘶吼冲过来的老者——冯家实际掌舵人,手术台上濒死病人的亲弟。他的头发被冷汗浸透贴在头皮上,双眼通红如血窟窿,死死抓住苏铭的手臂,指甲几乎要陷进肉里,“救救我哥!救救他!任何代价!冯家倾家荡产也付!!”

苏铭轻轻拂开那双因极度恐慌而沾满冷汗湿滑冰冷、如同铁钳般的枯手。目光冷淡扫过手术台上那具正在死亡边缘剧烈抽搐、喷涌污秽的身体。眼神在老者因剧痛和抽搐而扭曲的腹部某处短暂聚焦了一瞬。那里皮肤下仿佛有东西在快速、不规律地拱动!细微却诡异!

“晚了三分钟。”苏铭的声音平淡无波,如同在陈述天气,“蛊虫进肝门静脉了。”他伸手,不是对焦躁欲死的冯老,而是向旁边一个因恐惧过度而僵立的年轻护士。他指了指她托盘里某件无菌处理过、但尚未使用的细长器械。

护士懵着下意识递过一把长约三寸、带锐利斜面刃口的柳叶型薄刀柄。苏铭随意接过,像拿了根树枝。

在手术室里所有人包括冯老惊骇欲绝的目光下。

唰——!

苏铭手腕轻抖,那柄细刃如电光石火,毫不犹豫直接刺入病人左肋下方季肋区深处!快、狠、准!刀尖甚至没入了大半柄!

没有血流如注。刀口极其细窄。

“嗷——!!!”手术台上濒死的老人猛地发出一声突破生理极限、非人般的恐怖嘶嚎!干瘪的身体竟爆发出惊人的力量向上弹起,又被束缚带狠狠勒回!

苏铭右手捏着的三根金针早已无声消失。下一秒,变魔术般出现在他刺入薄刃的位置。三根金针精准地围住那点微小刀口刺落,几乎在同一瞬间。

指腹按住其中一根金针尾部,微微一捻!看似轻柔。

一股无法形容的、尖锐到扭曲神经极限的鸣响猛地顺着金针传递而出!不是刺耳,却直钻脑髓,几乎要让周围听到的每一个人呕吐窒息!手术室内所有心电、血压、血氧监护屏幕上的所有数据,如同断崖狂泻般疯狂暴跌!心电波形再次塌陷向死亡直线!

手术专家们骇然失色!这简直是加速谋杀!

冯老目眦欲裂,几乎要扑上去!

苏铭却在这瞬间松开了捻针的手指。左手食指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伸出,指尖沾着不知何时从刀口引出的半滴粘稠污血,精准点在旁边另一根金针针身尾部靠近手柄的某处奇异凹槽上。

轻轻一划。

嗡——!!

一股诡异粘稠的吸力凭空生出!

顺着苏铭手中的薄刃,一道手指长短、通体漆黑如深渊墨玉、环节状蠕动、顶端长着恐怖口器的软体生物,像被无形的线拉扯着,剧烈挣扎着被从那个微小刀口中生生扯了出来!它扭动的身躯上还带着恶臭的粘液和细微的血丝!

手术室内爆发出惊恐的惨叫!一个女医生直接瘫软晕倒在地。

苏铭左手闪电般摸出一个小巧的银质盒子。盒盖弹开。

“吧嗒。”

银盒关上。隔绝了那令人头皮炸裂的恐怖景象。盒子表面立刻结起一层诡异的冰霜白翳。

几乎在盒盖合拢的刹那。手术台上,原本濒死抽搐、哀嚎不止的老者身体骤然一僵!紧接着,如同紧绷到极限的弓弦猝然松弛!那些令人窒息的剧痛痉挛瞬间停止!

胸口肉眼可见地开始规律起伏。因挣扎而绷紧的肌肉缓缓放松下来。仪器屏幕上那惊悚的警报瞬间全部停止!暴跌的血压心跳曲线奇迹般重新开始攀升、跳动!虽然微弱,却真真切切地开始了复苏,如同枯木逢春。

冯老张着嘴,看着监护仪上重新跳动的绿色曲线,看着哥哥那张死灰般脸上痛苦抽搐的纹路缓缓平复。他看着苏铭指尖沾着的那一点残余黑污。他看着苏铭用那块沾着污血的纸巾慢条斯理擦拭盒盖上的白霜,然后手指一弹,纸巾精准投入角落污物桶。

他膝盖一软,轰然跪倒在了冰冷的手术室地板上,手术服下摆粘上他哥刚刚喷溅出尚未凝固的深绿脓液。他浑然不觉。

第5章 走廊跪满权贵

城市在厚重铅云下喘息。圣心堂医院巨大的霓虹十字在灰暗天幕上孤独闪烁。

黎明前夕,急诊部特有的那股消毒水混杂药味与隐约血腥的味道凝滞在空气里,冰冷沉郁。前台的电子时钟幽绿数字精准跳到05:00。走廊灯管发出的冷白光线,勉强驱散着角落残留的深重夜色,勾勒出一排排冰冷座椅僵硬的轮廓。

忽然,沉重的自动玻璃门向两侧无声滑开。引擎低沉的咆哮、车门砰砰的关合声和紊乱急促的脚步声交织着滚入静寂的大厅。

第一个冲入的人影踉跄了一下,头发散乱纠缠,眼袋浮肿乌青如挨了重拳。他那身意大利手工定制西装的裤管沾满了车辙污痕、深色脓液斑点已经干涸硬结。看清空荡急诊室,他脸上的急切瞬间化为难以言喻的绝望和惊愕。

“人呢?!”他嘶哑低吼,像被掐住脖子的鸭,“苏神医呢?!”声音在冰冷前厅激起微弱回音。

“王老板?”角落里响起压抑惊呼。一个男人从长椅上急急起身。他也是一身凌乱昂贵衣装,脸上疲惫焦虑浓得化不开,手里还攥着揉成一团的病历。“您也……?”他压低声音,急促朝西装男身后望去。

西装男猛回头,瞳孔骤缩!

门外寒风吹入。一辆加长版劳斯莱斯幻影悄无声息停在门口,漆黑车身上挂着醒目的政界专属特殊牌照。车门开处,衣着精致、保养得体但神色肃穆的妇人被搀扶着下车,眉眼间带着刻骨忧虑。紧接着,又一辆顶级豪车紧随其后刹停,尚未停稳,一名穿着奢华的贵妇已推门冲出,脚上昂贵高跟鞋直接踏在冰冷湿漉水洼里也浑然不顾。

很快,五辆、十辆……名贵轿车无声滑入急诊楼前狭小的区域,将通道塞得水泄不通。车灯将医院前厅映得光怪陆离。司机们戴着白手套,静立车旁,大气不敢出。

陆陆续续,越来越多的身影从车中钻出,涌入急诊大厅。有穿着考究的商界巨子,面容在灯光下显露出商海浮沉的冷硬和此刻掩饰不住的焦躁;也有衣着低调但质地不凡、眼神锐利的权势人物,他们步履间带着久居上位的无形压迫感。

他们彼此交换着震惊、探寻、心照不宣的复杂目光。西装革履、珠宝闪耀、面色忧虑各异,却又带着相同的狼狈不堪。有人不断看表,有人频频伸长脖子往急诊深处昏暗通道张望。有人低声问着前台同样的问题,得到摇头后脸色更加灰败。

短短十几分钟。冰冷的急诊候诊区域不再空旷。长椅全部坐满,上面挤满了身份显赫、身价动辄数十亿的男女。更多人站满了狭小的空间,倚墙、靠栏杆、来回踱步焦灼不堪,把原本规划清晰的通道堵得水泄不通。

空气像被压缩到极限的弹簧。紧张、焦虑、带着绝望渴求的气息混合着名贵香水味、皮革味和高级烟叶残余气息,与医院固有的消毒水味激烈对抗。

一个穿着旧棉麻衬衣的身影无声出现在走廊尽头。

“苏神医!!”冯老第一个看到,他爆发出野兽濒死挣扎时看到救命稻草的嘶吼,挣脱搀扶的保镖,几乎是手脚并用地朝着苏铭的方向扑爬过去!膝盖撞在地面发出闷响。

“苏神医!求您!!”王首富紧随其后,声音颤抖着喊出哀求!他拉着轮椅,轮椅上是他刚恢复知觉、脸上犹带惊恐却激动得想要起身的儿子王耀宗。

“苏先生留步!家父怪疾……”

“苏神医!内人中了奇毒……”

“苏大夫!小儿突然……”

霎时间,死寂被瞬间点燃!无数急切、惶恐、带着哭腔的呼喊撕破了压抑!如同风暴席卷!

人潮朝着那个穿着旧衬衫的身影疯狂涌动!西装革履、珠光宝气的京圈最顶尖大人物们,此刻像听到了末日审判来临号令的信徒,拼命想要挤到前面!

狭窄的急诊走廊瞬间变成了失控的洪流!

噗通!噗通!噗通!!

前排几个最急切的身影,竟不顾形象,不顾名流身份带来的体面矜持,直挺挺地朝着苏铭的方向跪了下来!膝盖砸在冰冷的、被无数病人踩踏过的、残留消毒水痕迹的地砖上!

如同投入水中的巨石!惊起千层巨浪!

后面更多的人犹豫了一瞬!但很快,有人被推搡着跪下!有人在混乱中被绊倒跪倒!有人看着前排人的动作,眼神挣扎片刻,也一咬牙屈膝跪倒!

昂贵的定制西裤沾上地面的污迹和水痕,精心打理的发型被推挤扯乱,名贵的珠宝首饰在仓促的动作中叮当作响……整个急诊通向值班室的通道,竟在这诡异的黎明时分,跪满了这座超级都市食物链顶端、跺跺脚能让行业地震的富豪和权贵!

“求苏神医救命——!!”

嘶哑、混乱、带着哭腔的乞求声汇成一片巨大而绝望的浪潮,在空荡冰冷的急诊走廊里翻涌、碰撞、回响!

走廊尽头的值班室老旧门板后面,苏铭甚至没朝外面跪满一地的人群多看一眼。他把一直带在身边的那个装着蛊虫、此刻寒气弥漫的银盒锁进一个不起眼的旧工具箱最底层,发出啪嗒一声轻响。

然后拿起一把薄如蝉翼、锋刃泛着青霜般冷意的解剖刀。刀身映出窗外天空浓重阴翳的倒影。

门外的哀恳与喧嚣如海啸,穿透薄薄的门板缝隙钻进来,嘶哑凄厉地撕扯着黎明前最后一丝夜的寂静。

“吵什么。”苏铭的声音并不大,却像带着某种奇异的穿透力,盖过了门外的喧嚣,清晰地落入门后,落在每个跪伏于地、心神完全被他的反应所牵引的权贵耳中。“没死人排什么急诊?”语气冷漠得如同在问今天菜价。

解剖刀冰冷的锋刃轻划过他指间一片枯叶,叶身无声断为两截。刀光在灯下闪过一道细碎冰冷的弧线。

啪嗒。

断掉的枯叶残骸落进垃圾桶。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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