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据理辩
我在家休息了两天。 师父师弟们在现场收尾。
机务段向建筑段一次性付清全部工程款。建筑段领导派员在胖爷的茶馆里找到师傅。
师父姓王,我姥家姓王,但两王姓之间应该没有血缘关系。2020年我在续写王氏家谱城内王家篇时,从墓地三块碑文上和信阳1935版的县誌上,考证出了比我高八代的先人,他们的名字和字都有严谨细致的考究。
我妈的父辈名字中的序列字是“基”字,号为“衡之”、“芴之”都带有“之”字。信阳人把定辈份的特殊用字叫做“绊”。我妈同辈兄妹绊用“钖”字,而男子名字中均为走字底的字,例如钖达、钖迪、钖通;女子名字中采用心字旁,例如钖恕、钖惠、铴恩。保持着中国人祖先的智慧和传承。
我师父名字中的字与我姥爷家传承辈份名字的用字无法比对。听师父讲他不是信阳人,从小到大跟着异姓姐姐长大的。
师父是个文盲,爱吸烟,爱喝酒、喝茶聊天。
不知道谁介绍的,把我表姨从淮河以北的母子河乡陈庄娶了回来,成为我的表姨父。
又不知道什么原因,表姨和姨父成婚后住进了樱桃園的王家大院,並且是王家第三层院中带着连廊的房子。
我拜他为师后采取两种叫法,在家和茶馆时喊姨父,姨妈说,你喊我表姨,喊他连表字都不带,难道他比我还亲么?在工地上喊师父,是父亲的父。
听到有钱到帐,让罗师傅把我师兄弟俩叫上一齐去建筑段领导办公室。
真是打仗父子兵,领取工薪也是父子兵。
这次会面的领导还是在茶馆的那位。
他让他的兵把我们热情地接待到会议室,每人沏一杯信阳毛尖。
我们感到温暖,师傅们品尝茶香、抽烟,师弟玩弄着打火机欣尝香烟盒。
我在看四周墙壁上挂的各种规章制度和施工安排。室内还有锦旗奖状、奖杯。
我心潮起伏,思绪万千。
领导右手端着茶杯,左手握着我们施工合作的协议书,满臉堆着笑容,一跨进门就打招呼,口中连续给我们让座。
穆桂英队长风尘朴朴地跨进会议室。
又来了一阵寒暄,我们又一次站起、坐下。队长与我们一一握手。
领导把协议书递给我师父和队长。
师父把协议书随手交给我。
领导问我:“小师付,身体全部恢复正常了?”“我师兄吓得尿裤裆。”师弟抢着笑着回答。师父用眼睛瞪了一眼制止师弟说,正经点。我态度冰冷的对领导说,痊愈了谢谢领导关怀。心里说,出了差点丢了性命的事故,连慰问都没表示,等到我好了才问,虚伪。
“ 我今天找师傅来商量机务段工程款的分红问题”。领导不再拐弯抹角了直接奔向主题,“这次施工你们参与4个人,我们参加了8个人,另加技术管理人员共计十人。所有的耗材也是建筑段提供。赚的钱是否能按参加活动的人数比例来分配?”
师父不加思索地说,只要赚了咋分都可以。
我翻阅看了合作协议中的分红条件说:“我们不同意!理由是1,条款写的清清楚楚,赔赚均为双方平均承担,从字面上讲,如果赔了要扣我们的血汗钱,工资待遇也得不到保障。这不合理。2,赔赚的帐你们独家说了算,这不公平。3,你们的成本是以现场出勤人数乘以平均日工资算出的结果,为什么不和我们一样只出四人?你们把泥工当做油漆工用,熟练程度的差距产生的费用也让我们承担,这些我们承担不起。4,如果按照出勤人数比例分配分红额度,结果是4:10=0.25,你们的分红量将是我方的3倍。这种算法是抢人所难。所以,我的意思是,以你们原始帐面计算耗材成本,括弧,(我的階段性的口头禅)工地进材量以现材实际发生为准,但应扣除材料的剩余价值;人工投入同意按实际发生计算,这里我们吃亏吃在明处可以让,但是应该按大姐姐们的实际级别计取。你们的技术人员参战应该从你们收的管理费中提取,不能计入成本。分红比例按合作协议条款不变。”我有的放矢的罗列了我的观点。
我在休息的两天里去上游建筑工程队找到预算员做足了功课。
师傅们和领导都沉默不语。
领导冷冷的说了声,休会改日再商议。
隔了一周的静态,终于以我的意见为依据,以我方的谦让为准则,以领导的多分红为原则达成一致。
我第一次认识到知识的力量大于愚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