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没有查看微信,昨晚偶然看到同学群里的一篇文章,又怀旧了一下。 605厂,即将不复存在;对于生长于605的人来说,那是一段挥之不去的记忆。关于605,已有不少简介,我只记得祖辈属于建厂功勋人物之一。在我出生之前的厂子的模样,时曾听父辈们说起。幼年最初的记忆里,是依地势而建的二层结构厂幼儿园。父母双职工的关系,我从婴儿班(一岁半)开始过了“漫长”的幼儿园生活。那时总盼着快点长大上小学,总在有银杏树的院墙下向外张望,焦急等待爸妈下班来接我回家。我属于留守到老师下班的那个孩子,好几次都是园长奶奶送我回的家。老师们都是看着我们长大的邻里邻居一样,自然很亲近。所以后来听闻当年的园长奶奶被厂车压死的噩耗时,我像失去了一个亲人一样瞬间泪流满面。现如今的厂幼儿园保留了教室楼,以前的操场已经变样。一高一矮的滑梯、大转盘、还有那个我怎么也不能得心应手钻过去的“金鱼肚子”都已成为我们这一代人的记忆。我喜欢吃幼儿园的饭菜,还记得当时的厨师叫“李爷爷”。 我小时候的605厂,俨然一个完善的微缩社会体系。工厂的周围是两个福利区。菜市、商店、电影院、灯光球场、职工澡堂、理发店、食堂一应俱全。我还记得以前食堂提供蒸饭服务,方便职工下班后就能吃上热腾腾香喷喷的米饭。假期里我也帮家里去取过饭锅。家里来个客人想去食堂买个小炒添个菜都得排队耐心等候。后来还开了窗口卖面包蛋糕。再后来食堂原址改为“青年宫”,周末路过能听见里面在蹦迪。后来的后来,青年宫也没了,变成了向阳超市。我是在这里长大的孩子,关于福利区的记忆,一天一夜也说不完。听着大喇叭吹号上下班,过年参加游园会,家家户户灯火通明喝酒划拳,那时的605厂有让城镇居民羡慕不已的劳保用品,连新华书店都要组织专车进福利区搞书市。坐厂车进城、大佛节登上厂里赞助的指挥船、春游坐小火车,不经意间我们有了一个自豪的标签:605子弟。 我读书的时候,厂子弟校还是九年制完全学校。同班同学几乎都是从幼儿园开始就认识的。一个年级一个班,不出意外全到初三毕业都是同学。 突然惊觉,我们毕业已整20年! 我们班是老师眼里调皮捣蛋聚堆的老大难班。连换班主任甚至科任老师,初中的时候气哭过新来的计算机女老师、气得“学究”数学老师连呼“我没法讲课”、经常上课开小差,拿化学老师的头发说笑,笑得本人莫名其妙。现在想想,那时的我们真是无忧无虑、快乐至上。从家到学校的路上,也是各种玩耍流连忘返。我打小喜欢文艺,可因为个子长得高直到小学四年级才开始参加学校文艺表演。从此一发不可收拾。大大小小的活动主持、表演,加上所谓的“品学兼优”当班干部,让我也尝过被同学甚至好友孤立的凄凉滋味。那时的天就只有那么大,看不远也不想看,总觉得自己这样就很好,殊不知天外有天 人外有人。邻家姐姐经常悠悠地说:女孩子不要读书太累,反正以后直接进厂接父母的班。我们没能赶上这样的好事。在经历了厂里改制、父母被迫下岗后,605宣布破产。 厂区早已夷为平地,我依稀记得有幸看到当年那赫赫有名的“大烟囱”被爆破拆除。市民不再抱怨605污染环境,一部分605人现在住进了厂原址上新建的商品房。子弟校也没有了,校名改为乐山八中,在新址上有新面貌。而我出生到上大学待过的福利区早已物是人非、人去楼空。每每看到现在福利区的照片,就觉得触目惊心、不忍直视。那不是我记忆中的样子,用我同学的话说:看着想哭。 追问为什么只是徒劳。我们能做的就是努力让深爱着的605活在脑海里,不忘本地积极向前。 码下这些文字对我而言需要很大的勇气,因为至今为止都觉得没有梳理好头绪和情绪,想来写下的也是只言碎语不足为道。我只希望以后当孩子问起我时,我能给他讲讲605厂的人和事,那是妈妈小时候最美好的记忆,也是回不去的避风港。我开始羡慕欣慰我的孩子即使年老时也有可以追忆过去的校舍和家。 如果可以,请你也行动起来,接力写点什么,为自己,为我们的605...... 谨以此为献给所有在605厂生活战斗过的同胞们。献给605厂子弟校99级的全班同学。
不说“再见”——致敬我的出生地乐山605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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