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校园·鸟声

关于大自然,在很小的时候,大约小学一二年级,是最向往的,为什么呢?因为,那个年纪,懵懵懂懂,眼里的世界充满未知,已触及的也全是美好,理所当然,教科书里那被赞扬、歌颂的自然,成了我记在脑海的渴望。

那时的我,还太小,一直搞不明白:自然——到底是什么,那是怎样一个东西、或是怎样一个地方。但我肯定地认为不管它是什么,一定是美好的。

“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小鸟说:早早早……”

记忆里的儿歌,是忘不掉的。太阳是自然界的,不记得是什么时候懂得的,好像自然而然的,就有了这一认知。小小的人,总是会不自知地联想:太阳是自然,那花儿和小鸟也是自然了,自然真神奇!有花儿,真好看;有鸟,叫真动听。于是,小小的我更迫不及待地想对自然一探究竟了,急切地想了解它所有的美好,想着:拥有自然这些美好,那该多幸福。

我会不会是那个幸运儿呢——能拥抱大自然的人儿。

我喜欢小学课本里《美丽的大兴安岭》这篇课文里的大兴安岭,我抄着这篇课文,幻想着哪样的地方才能有这样神奇的山岭,以及山里那些我没见过的可爱的小动物,自然真是太神奇了!

在抬头看着天空,傍晚时分,恰是夕阳染红了半边天,云是火一样的颜色的时候,我想着课本里《火烧云》里对天空的描写,对比着,是不是和我看到的天空一样呢?好像,还是书里的更好看、迷人一点啊。那么,什么时候,我也能看到那样令人着迷的火烧云呢?

……

在那懵懂未知的年纪里,我一边观察着,还不停寻找着置身于期间的自然,一边享受着自然的美好,却又不自知,后知才后觉真是傻得有点可爱了。

而现在,我早已懂得什么是自然,但是,也许是童年的魔力在我懂得的那一刻消失了,我对自然的向往,也一并不见了。

抬头看天,只是,看看天有没有下雨,是否需要带伞。低头看路,只是为了确保前方无障碍物,路两边的草丛绿了一个春天,我浑然不觉……

在这个不大不小的年纪,我忙着学习,娱乐……每天有很多琐碎的事,没有很重要的,但也足够我没有太多空闲的时间,以至于,我忙的忘了这个世界上有自然这样一个“东西”。时间一直一直走着,经历的事情一件件堆进脑子里,早年那个对自然的向往不知在脑袋哪个角落已积满了灰看不见了……

这一天,上完早上一二节的英语课,才十点钟左右,和同学出校门吃了晚起来不及吃的早餐,往回走,也还不过十点半。

“散散步?吃得有点多。”同伴说。

“好啊。”答道。

于是,两人便在这没什么人的校园里散起步。这个点,起床的都去上课了,没课的大多都还在睡觉。

挑了一条不常走的道路,平常出行总是有目的地的,走来走去,无非就是那几条主干道。今天这条,没走过,配着早晨,竟是一种自长大以来多年未曾有过的新鲜感。路右手边那道墙上,开满紫红色的花,叫不出花名——本身不是一个爱好花草的人,自然认不出。那红花、配着满墙的绿,煞是好看,入眼——只觉是舒服。

晃晃悠悠地走,旁边的树,长得竟各有特色,正是新奇时,“嘎~”,长长的一声,“嘎~~”,又是长长的一声,随着这一声,音渐渐消失,我回过神,问旁边同伴:“这是,乌鸦的叫声?”

“不知道啊,但肯定是鸟叫声。”同伴不确定地说。

后面,我和同伴还间断地聊着不同话题,但,我却有点心不在焉了,心里一直想着那鸟叫声,那是乌鸦的叫声吧,和小时课本里的描写一样的——“嘎、嘎、嘎~~”一样的三声一间隔、声音慢慢减小到没有。但是,在广州这样的城市里,会有乌鸦吗?我胡思乱想着。

“嘎”、“嘎~”、“嘎~~”……

“哎,又有了,你听。”我兴奋地对同伴叫道,忍不住有些手舞足蹈,傻乐地咧嘴笑起来。

同伴受我感染,也莫名跟着我激动,也笑得像个小孩。

两个人竟就着这偶尔的鸟叫,一路乐呵着回了宿舍。

或许,这就是自然的神奇之处吧。它一直都在,不管你需不需要它。但是,你一旦发现了它,你便逃不过它的魔力——它会让你忍不住喜欢它,享受它。触到它你便会毫无道理地感到一种油然而生的幸福。

直到这一时,这个清晨一刻,在这校园一道,听到这偶然一鸟声,我意识到:这就是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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