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仲相桓公霸诸侯,一匡天下,历来被人称道。但《论语》中,夫子批驳管子“器小:不俭,不礼。”依据有二:“管氏有三归,官事不摄”是不俭也;“邦君树塞门,管氏亦树塞门。邦君为两君之好,有反坫,管氏亦有反坫”是不礼也。管子既知礼却僭越何也?看来儒家所遵从的“一箪食,一瓢饮”真的没有几人能做到。儒家倡导“王”道以治天下,“霸”道向来是他们所不齿的,但我在读到夫子对管子的批驳时,心里还是有一丝丝的不适意,说不出为何。
今天下午,我一边做家务,一边看《东周列国志》,正好看到管子临终时对齐桓公和鲍叔牙说得一番话,突然释然。齐桓公问管子,“仲父去后,谁可为相,鲍叔牙可好?”管仲对曰:“叔牙太过刚直,这样的性格律己可以,治理政事责人恐怕不行。”鲍叔牙去看望管子,他说了一番话,“齐侯雄霸天下,却不能到泰山祭祀,国君生活用度比周天子有过之而无不及,我生活上奢侈享受,只是想替齐侯分担百姓的不满。”听了管子的肺腑之言,我终于释然。我知道这也许只是编剧为了抚慰像我一样感情用事的人心灵免受伤害而己,但我更愿相信这是管子的治国策略。明知开方、易牙、竖刁是为害齐国的奸邪小人,但知道齐侯离不开他们,就象乾隆需要和坤一样,为了齐侯他还是容忍他们留在齐宫,只是自已时刻提防着。
水至清则无鱼。管鲍之交传为佳话,不仅是他们的友谊,还有彼此的相识相知相惜。管子的圆融成就了齐侯的霸业,鲍叔牙的刚正加快了齐国乱政的步伐。管子的为政处事之道,是否也给我们凡人一些启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