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草很清楚,这个人不是瑞丰,可是这几年来,小草对瑞丰的思念越发的深了。每到寂静的夜晚,小草的思念如同荒芜的野草疯长,小草以为是能忘记的,但那只是以为而已。
再次遇见和瑞丰如此相像的人,小草虽极力控制自己的内心,但哪怕只是一点点的气息,小草还是贪婪的吸允着。
“草儿,怎么样?你们见面了吗?”
“姨,算了吧!”再三的斟酌,小草下了狠心,瑞丰的影子于他毕竟不公平。
“草儿你还是再考虑考虑吧,你还那么年轻……”姨还在说着,小草的心已经不知去了哪里。
第二天下午,男人又来了,给小草带来水果和芦荟。小草泡好茶,还给他洗好的衣服就自顾自的忙着,既然已经做了决定,小草不愿为自己留一丝的余地。
男人倒也不闲着,帮着做事情。晚了,整理好一切,沉默着到了家门前。“我们到此为止吧!你也看见了,我孩子都那么大了。”长长的停顿,深深地吸了口气,“算了吧!”
男人双手稳着小草的肩膀,“看着我的眼睛,”小草抬起头,看着男人的眼睛,小草能感觉自己的心在“砰砰”跳,“给我个理由,我要真实的理由。”
小草挣扎着转过头,“没,没什么,我只是想要把宝宝带大。”
肩膀确被钳得更紧,“不敢看我,你明明是喜欢我的,骗得了别人,骗得了你自己吗?”“我也告诉你,现在拒绝,晚了,我喜欢你,我,喜,欢,你,听清楚了。等着接招吧!”男人转身走了,男人一步步走了,好久了小草才回过神来进屋。
男人每天都是下午4点左右过来,孩子放学是生意高峰期,才几天看起来就已经很娴熟了。小草一直表现得冷冷的,男人倒是一副不在意的样子。接连一个星期,男人突然没了影子。
小草手里忙着活,心里确一点没闲着,“怎么了?生病了?会不会有什么意外?”手机拿起又放下,翻到号码看了又看,又放下。“算了,不来也好,就此为止,不是你想要的吗?小草。”小草心里颠三倒四。
电话响了,小草心里一阵欣喜,急忙拿出电话,却是宝宝老师的电话,“请问你是林堂新同学的家长吗?”“请你赶快来学校,林堂新课间和同学玩耍时,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了。”
“摔得严重吗?我马上就过来。”“需要我们送医院吗?你需要多长时间才能到。”“不需要,两分钟就到了。”“好的,那我们在A栋三楼。”“好的,谢谢你,老师。”
小草赶到时,孩子坐在台阶上,满脸通红,脸上是豆大的汗珠,眉头紧蹙,老师在一旁焦急万分。“宝宝,宝宝,你怎么样。我们去医院。谢谢你了,老师。”扶着孩子站起来,右脚动弹不得。老师急忙过来帮着扶,碰他左手,孩子疼得大叫。奈何老师也是女生,两个人都不敢碰孩子了,又把孩子放下。
小草急得没了头绪,怎么办,怎么办?电话适时响起来。是他!“小草,发生什么事情了吗?怎么那么早就关门了?”“宝宝,宝宝摔了,浑身都碰不得,怎么办,怎么办呢?”“你们在哪里?他在哪儿摔的?”“我们还在学校呢?从楼梯上摔下来了,脚走不了,手也碰不得。”
“我知道了,你不要急,孩子可能骨折了,你不要乱动他,乱动移位了可不好,我马上就过来。”听了他的吩咐,小草慌乱的心稍微平静了些。
一小会儿就到了,拍了拍小草的肩,“有我呢!没事儿!”林严低下头,拉着林堂新的手和腿部,耐心问着,先会儿烦躁不安的堂新竟稍微平静了些,耐心回答。
“走吧!初步估计是右腿和左手骨折了,我背他去医院。”学校离医院原本不远,没几分钟到了,可是堂新毕竟那么大,到医院林严气喘吁吁,小草心里是呼之欲出的暖意。
CT照出来,确实右小腿和左手骨折了,“保护得很好,一点没移位,你这老爸当得倒也称职。”林严面带微笑看着小草,小草脸红了。
整个过程照CT,办住院,打点滴,林严背着堂新上上下下,小草强忍的伪装瓦解了大半。
吊上吊瓶,已是十点多,胡乱吃了点东西。孩子迷迷糊糊睡着了。突然睁开眼睛,拉着林严的手“爸爸,爸爸,你不要走,不要走!”“怎么回事,手那么烫?是不是发烧了?去找医生。”
“39.5℃,可能是骨折引起的发烧,我给他加上退烧针,你们要注意观察,如果有情况请立即来找我,温度不能再高了。”医生吩咐。
整晚孩子都睡得不稳定,时而睡着了,时而又醒过来,时而又说着胡话,拉着林严,直喊爸爸。直到天亮,烧才渐渐退了。两个大人精疲力尽。
“你回去休息一下,累了一晚上,这里有我照看孩子。”“你来帮忙,心里已经很谢谢你了,哪有我回去的道理。你去休息吧,我守他就好。”“我是男人,这点算什么,去吧!孩子骨折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好的,你要休息好才能照顾好孩子。嗯?”你推来,我推去,最终还是把小草赶了回去。
回家的小草躺在床上,脑海里全是林严的样子,想着想着林严和瑞丰的脸重合在一起。实在累了,翻个身就睡着了。梦里小草追着瑞丰跑,怎么也追不上,转了个弯,林严站在那里。
车子的喇叭声惊醒了小草,小草起来使劲甩了甩头,看时间准备午饭。
住了十天的院,林严一直陪着,实在困了,就趴在床上睡一会儿,或者在走廊的座位上坐着,也能睡着。可是怎么也赶不回家。还好三天以后都是白天吊瓶,晚上孩子也能安然入睡,才让林严可以在病房里晚上好好睡上一觉。
十天下来,林严足足瘦了一圈,可是和林堂新已经是很好的朋友了。两人凑着脑袋,研究着吃喝,聊天,好久了,久到小草都不记得有好长时间没在堂新脸上看见如此明朗而依赖的笑容。平时的林堂新总是有着超过同龄人的成熟与稳重,总是懂事而体贴,却不曾见他如此放松的笑过。
病房里的人都夸赞林严是难得的尽职的爸爸,体贴的好老公,小草笑而不语。
出院了。“堂新,从明天起,你上下学的事情交给我吧!”“耶!太好了,我以为得受小矮人的折磨呢!”“说谁小矮人呢!”“不知道,谁矮说谁咯!”的确堂新已高出小草一大截了。“啊!疼!你还是我亲妈吗?还是我爸好!妈,要不就让爸爸转正得了。”小草看一眼林严,脸瞬间红到耳根,“胡说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