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电影,一直以来是自己的爱好。上学时候,最爱的时光里,一个是中午吃饭时的CCTV5的NBA直播,一个是周末的“打开电视,看电影”的CCTV6的佳片有约。前者,是一群少年对遥不可及的雄性荷尔蒙激烈碰撞的渴望,后者,是一个无知少年对深不可测的未来世界的无限遐想。
如果说,打NBA是先天与后天双重不可能的死心的话。电影所告诉你的,大概是“外面的世界很精彩”。于是,从填报志愿开始,我的梦想就是,离家越远越好,好像这样才有流浪的感觉,才可以过上高中老师口中的“你想要的生活”,以至于工作地点的选择,也是离家一千五百公里的从来不曾想过的地方。
掰着指头数数,从上学到工作,接近有十个年头,就要从“你不认识我,我不认识你”过渡到“我想做个好人”的阶段了。除了年纪的增长,大概也有点了“大人的模样”,会在领导面前拍着胸脯说“请领导放心”,也会在厕所门后吐的昏天黑地,会在同事面前自信满满说“有事您说话”,也会在电话后陪着笑脸求着帮忙。规律有序的工作时间表,常常需要为了突击检查,加班到深夜;享受着一周双休的福利,却会被一个紧急电话,取消计划了很久的聚会;忙的时候恨不得变成三头六臂的哪吒,分分钟解决所有问题,闲的生活又想变成有分身的齐天大圣,去做点有意义的事情。匆匆地,时间流淌着,你以为,即便是流沙握在手里,也该有点膈应人的感觉吧。
可惜,在有限的世界里,你只是无名之辈。
《无名之辈》,这部2018年备受关注的电影,直到今天我才看,没有失望。有很多人说,看了一点感觉也没有,离自己的生活太远。是啊,电影也不过是用有限的一百多分钟讲了一个故事。笑也好,哭也罢,我们还是要回到自己的世界舞台,去做一个无名之辈。
马先勇——一个因为醉酒引发交通事故失去警察资格的保安。他没有文化,考不上协警;他没有钱,交不起女儿的学费。但是,他想甩掉身上贴着的“无名之辈”的标签,去和房地产商谈条件,去和刑警队长聊工作,去夜总会找线索,他想要找回失去的亲情。
胡广生(眼镜)——一个企图用打劫出人头地的进城打工人员A。他充分虚荣心,从小吹嘘打死一只眼镜蛇,在马嘉祺面前吹嘘杀人如麻,经过周详计划打劫手机店,抢来了一堆模型机。当看到电视上把他们打劫做成鬼畜视频后,备受打击,他想要找回失去的尊严。
李铁根(大头)——一个视娶红霞为人生大计的进城打工人员B。他胆小怕事,但是为了有钱娶红霞甘愿冒险和眼镜去打劫,他重情重义,总是帮助眼镜树立所谓的“高大上”形象。当得知红霞愿意和她聊结婚,义无反顾地赴约,他想要找回失去的爱情。
马嘉祺——一个因为哥哥交通事故全身瘫痪想要寻死的女人。她脾气暴躁,面对突然闯进家的劫匪丝毫没有畏惧,连续不间断飙粗口,并且持续试探劫匪的底线,企图获得寻死的机会。当被窗外烟花声惊醒,看到眼镜写下的“我想陪你走过剩下的桥”,她想要找回失去的生活。
也许,在有限的世界里,我们这辈子的经历里,都不会有这样的故事。可是任谁,都会有回忆,都会在生命的某一时刻仍不住地回首过去,回味那些我们曾失去的,也忘记了我们现在所拥有的。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总是有恃无恐”。我们的双眼,总是张望远处,想看清不够清晰的东西,却对身边视而不见;我们的双耳,总会被莫名其妙的声音吸引,却做不到侧耳倾听;我们的双脚,总是大步流星只顾向前,却错过了沿途的美景;我们的双手,总是远远握紧陌生人,却不愿拥抱最亲的人。
在我眼里,《无名之辈》就是说,生活啊,你可以去努力做很多事情,有的对,有的错,既不要把自己真的当成“脚踩七彩祥云的盖世英雄”,干大事不是去打劫,不是去打群架,你有爱你的人,也有你爱的人,请珍惜当下,也不要把自己贬低到尘埃里去,寻死不是生路,更不会翻篇,剩下的桥请你活着走过去。
在有限的世界里,我们都是无名之辈。
但是,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