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的信(四十四):想起了一位老朋友

2021年1月26日

hi,工作日的今天,你此刻在忙吗?

如果我不开小差,这些工作可能在中午之前就完成了.

可坐在这8小时,不能让老板看起来我像个闲人,只能这里点点,那里戳戳咯.

但我也不敢太放肆的啦,顶多就是看会公众号,给你写封信,然后看看今天的股票如何.

昨晚看电子书时,柴静的书《看见》,已经看到第四章,有一段是这样写的:

进了农村,跟狗打交道都是个坎。你盯着它,它盯着你。它斜着小圆眼,讨好它也不理你,拿个伞吓唬它也没用,它反正闲得很,有的是时间,走到哪就往你面前一横,你左它左,你右它右,意思是“过我一个看看”。

看到这里时,既感觉到熟悉,又觉得好玩好笑.

从小在农村长大,家里养过很多不同的动物牲畜,但唯独一直没忘记的一位老朋友,

是大概在小学时,从隔壁邻居家抱养过来的一只小白狗,她是女生,因为毛是白色的,所以我们称呼她小白.

小白从小到大都是跟我们一起玩的,每次去学校时,都会送我们到门口,放学回来就会远远看到她在门口等待,

那时候村里有个小学,很简陋,只有1-2年级的学生,没几个人,一二年级还在一个教室,一年级座位与二年级座位相反,

当时我们一年级座位坐向看向黑板,二年级的就面向我们背后的黑板,教室前后两头都有黑板,

教室很简陋,一到下雨天,还得找来桶放旁边接雨水.下课的课外活动就是在旁边的田地里扯狗尾巴草玩,

特别是夏天的时候,特别多玩法,具体是什么不太记得了,就记得一下课就往田地跑,

印象很深刻的是有一种杂草可以拿来当玩具,必须两个人一起玩,一根长长的根茎,一人扯一边,然后扯到中间形成一个正方形,

每次扯成功就扔了,又继续扯,也没觉得乏味,扯成功一个反而觉得特别有成就感,也许小朋友的快乐就是来的这么简单吧.

当时学校离家不远,有时候上着课,会突然在教室门口看到小白来了,我就会很开心,一下课就去找它,

跟同学们说这是我们家小白.我蹲下去摸她的头,她就会添我的脸,能强烈感觉到她很喜欢我的抚摸,特别激动.


不记得是哪一年了,小白第一次当了妈妈,那时候家里突然多了5个小成员,都是白色的小狗狗,

刚生出来的小狗狗特别迷你,我们也对它们充满了好奇心,看着那么粉嫩嫩的小宝宝们,

想伸手去抱来玩,又怕弄疼了它们.小白刚生完宝宝,非常虚弱,但每次看到我们过去,

都使劲摇着尾巴,当我的手触碰到它时,它会稍微低一点头,眼睛是闭着的,好像等这一刻很久了似的.

小狗狗长到2个月左右的时候,小白开始带着到处玩了,在家里有时候一个没注意会不小心踩到其中一只,

不过还好小孩子的脚踩不重,被踩到的小狗超级委屈的去找小白,小白给它舔舔好像就没事了.


我们家隔壁邻居也养了一只大狗,黄色毛的大狗,很凶,每次我经过时,都咧着牙齿呜呜呜的低吼,

好像就是在说,此路是我家的,你过一个试试?

尽管每次都小心翼翼的路过,我都害怕级了.有时候碰上它,我干脆站那不动,然后等他们家主人出来叫住它,

或者我就实在太害怕就大喊我妈救我,我妈救的次数多了,就开始批斗我,

说,你不要做出一副怕它的样子,你越怕它,它越欺负你.但我依旧还是怕它.

有一次带着小白经过那里,它又出来了,小白见它凶我,立刻摆出一副要干架的样子,

那只大黄狗见小白要打架,突然怂了似的,往后退了一步,我见状赶紧叫上小白快步走过离开那.

但有一次,我妈妈去隔壁家玩,我去找她,以为那只狗不在,准备从一个台阶跳下去,

结果不知那只狗什么时候出现在了我身后,我一跳,它咬,我的小腿立即冒出了两个鲜红的牙印子,

当时看到血就害怕级了,现在不记得那痛了,只记得当时趴在地上哭的稀里哗啦的,

去打了针包扎后,回家后就看到小白摇着尾巴过来找我了

我立马抱着小白,感觉有它陪着,就好了很多.


上初中后,要住校,每个礼拜放假才回家,见到小白的日子就很少了,

每次回家,在村口就盼望着能看到小白的身影,有时候回到家没见到它,

还会大声叫唤小白,有时候她是跟着爸爸妈妈出去田地干农活了,

有时候她就一个人守在家里,等着我们回来.


有一年,村里的小朋友突然养起了兔子,妈妈也耐不住我们的撒泼打滚,

也给我们买回来了几只小白兔养着,放在客厅的一个大铁笼里,

妈妈说,每天只能喂萝卜啊青菜什么的,别喂太多了,千万别喂水.

我们开心级了,恨不得时时刻刻都在兔子身边喂她们吃东西.

但小白不开心了,她见我们一直待在铁笼旁,就来蹭我们,

我们会摸摸它叫她去一边玩耍,然后又接着观察兔子吃东西.

过了几天,小白开始对着铁笼大叫,我们不明白怎么回事,

就跑过去看,发现小白在用教去扒拉兔子,她想把兔子从笼子里拉出来.

见我们来了,也朝我们大叫,又一会朝铁笼叫,后来我才明白,小白是吃醋了嘛.

由于我们的好奇心,有一次放学回家,拿白菜去喂兔子时,觉得兔子也养熟了,

就想把兔子从铁笼里拿出来放手上喂,谁知道,刚打开铁笼,兔子都跑了,

瞬间我们慌了,赶紧去追,可是兔子跑的快极了,三只兔子,跑掉2只,

有一只被我们抓到了,有一只跑的很快,我们追着追着不见了踪影,好像躲起来了,

当时我心里好着急,突然看向小白,蹲下来对小白说,

小白,你可以帮我找找兔子吗?我拿起兔子窝里的布块给小白闻,然后一直游说小白,

小白乖啊,帮我找找嘛,找到后我给你好吃的.可能是当时看过警匪片,

总觉得小白可以像警犬一样听懂我们让它帮忙找东西的话.

但小白久久不动声,只是坐在那看着我,我着急的很,边又出门开始找,

小白见我走了,也起身跟着我,我一边走,还是一边不死心的对小白说,

帮我找找嘛,好不好.结果,你知道吗?小白好像真的听懂了我说的话,

开始走在我前面给我带路,她一路闻一路嗅,有时候走的快有时候停在那,

我轻轻的跟在她身后,突然她朝着一处长满了杂草的水沟开始叫,

我欣喜,心想是不是她找着兔子了,我飞快跑过去,轻轻扒拉开杂草,

果然看到了兔子在里头,只是沟里都是水,她浑身都湿透了,

小白见我要抱起兔子,突然凶起来,要过来咬她,被我喝止住了,

我抱起兔子飞快的跑回家,给兔子擦干净后放到了笼子里,

我跑回来的时候,小白也跑着跟在身后,等我弄好兔子后,小白在我身后摇尾巴,

我摸摸她的头,走进厨房里,悄咪咪的偷拿出一个大肉块喂给了小白吃.

小白高兴的吃完了,我也好开心.


因为小白在身边,我那乏味的童年里充满了很多乐趣,

她带给了我非常多的快乐,很多很多美好的回忆.

我依稀记得有一年从学校回家时,那一次看到小白时,

她很瘦很瘦,毛毛也变得很稀疏,我问妈妈她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

妈妈说,小白老了,前两天还被其他狗给欺负了.

我心疼的抱着她,说不出一句话.只是很难过.

之后在学校的时间越来越多,有一年回家妈妈说小白死了.

我当时就哭了,具体是哪一年我也不记得了,时间过去的太久太久了,

只是这种难过,现在想起来,都能感觉到痛.

之后也养过不少宠物狗,但没有一只像我这位老朋友这样亲切,

所以现在已不敢轻易养狗,我怕我禁不起这种离别了.


不管走到那,我都会永远惦念着它.我也超爱看关于狗狗的电影,

忠犬八公,看过N次,每一次看都会哭的哇哇不能自理,

虽然我们家小白并没有八公那么漂亮那么聪明,

但在我心里,小白永远都是我小时候的忠实玩伴,永远是我的好朋友.

小白,我想你了,你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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