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人不是逐渐地、令人不知不觉地变老,将是多么可怕的事!
我们大都有这种感觉,某一天,或者某一刻,梦醒般地突然意识到自己正以一种无法阻挡却又不易察觉的速度奔向下一个人生节点,这个节点我们通常称为“奔三”,“奔四”。
衰老是一种感觉,也是一种客观自然的现实。通常它不那么显得可怕,是因为我们在时间的延伸线上标记衰老的刻度小到让人忽略。但它又会在某一刻突然让我们清晰而无奈地意识到,青春岁月已离我们远去,迟暮之年距离我们如此之近。
当我们意识到岁月渐老时,很多人都不愿甚至不敢深想,这或许是我们情绪的一种自我保护吧。昨日朋友圈有纪念汶川地震十周年,许多人借此而回忆起十年前的自己,让我们不禁唏嘘,汶川地震都十年了!那时我们还在大学,青春正鼓起不可遏止的躁动憧憬着未来。而现在蓦然间十年已经过去,我们正奔向下一个节点——不惑之年。然而我们平时却不愿去面临这样一个时间跨度。
时间是个很奇怪的东西,它无时无刻不在,但又无往而不在受忽略中。我们生活中的每一个行为都离不开时间,可以说是时间在指导规划着我们的生活,八点钟上班,十一点下班,十二点一刻吃午饭,一点钟午休。。。。。。我们与时间如此之近,受时间影响如此之大,甚至说离开了时间就不复有生活,不复有我们,更甚而言之,人生就是时间。
但倘若我们被问到:时间是什么?我相信没人能不假思索地回答。我们甚至不确定这是个科学问题还是个哲学问题,也许这根本就不是问题(因为不能去问,它就是个伪问题);或者说是个不可问的问题。奥古斯丁就说:“当没人问我时间是什么时,我对它还有清晰的认识;但我一被问起这个问题时,我顿然感到茫然了。”我相信这种感觉对人类而言是有着普适性的。也许因为作为时间的存在物,我们根本无法去解释时间,无法跳出时间去看时间,“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所以还是普罗提诺说得实在:“(关于时间)人生太短,问题太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