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和徐锦书约上清茶吃饭,清茶自然乐呵呵地去了,南桥最好的酒楼,招牌菜轮番点了一遍,再来一壶好酒。
“点这么多你吃得了吗?”一旁的江离问。
清茶不答反问,“我还没问你怎么跟来了呢?”
江离看了眼徐锦书继而又道,“锦书请我,怎可不来?”
徐锦书怕俩人又杠了起来,赶忙招呼,胭脂一旁附和,倒是一副老夫老妻的模样。
酒足饭饱后俩人便先行离开了,清茶有些微醉,天色渐晚,江离便与她同行,突然想起来之前瘴妖的事,清茶问,“之前我跟你提过瘴妖的事查得怎么样了?”
“哦?这么久的事你还记得?当时将城内城外都彻查过,没有任何异象,最后朝廷无处可查,便不了了之了。”江离答道,随后又问,“从那次出事到现在已快一年了,再没有出现过瘴妖生事,应该已经没有问题了吧?”
“是吗?可在我看来最近燕都可不太正常。”清茶笑道。
“这种事当然是你们捉妖师更为擅长,所以是要麻烦麻烦陆姑娘了。”
闻言,清茶立马拒绝,“呵呵,这是你们这些朝廷官员的事,我就一小百姓,可帮不了忙,好了,江将军留步,我到了。”
说完转头就走了进去,重重地关上了大门。留江离一人在门外,傍晚风凉,江离搓了搓双臂,便上了不远处的马车。
此时,不远处的屋顶上一个黑影悄无声息地一闪而过。
陆
清茶所担忧的事终于还是发生了,世间所有凄美的爱情故事似乎都有一个劫,这大概是命中注定的厄运。
徐府的老爷子是个极其迷恋修行之道的人,希望通过修行炼丹得以超脱生死,并且还结识了不少高深的修道之人,常常请他们来府上一起探讨。
那日桑扈带回来胭脂出事消息,清茶手中的茶杯滑落在地上摔得满地瓷渣,来不及多想便朝徐府赶了过去。
刚进了徐府的大门就见胭脂躺在地上,脸色煞白,面目痛苦难忍,双手已经现出树杆的模样,而她胸前插者一把剑。
徐锦书呆立在远处,他直直盯着快要显现原形的胭脂,双眼满是恐惧,原来自己爱的女子竟是个妖怪,想到自己与她同床共枕快一年他就后怕。
清茶走过去就是一巴掌甩在他的脸上,揪着他的衣领问,“徐锦书!当初你是如何答应我要照顾好胭脂的?而今被你们这样对待!!!”
“不,不,她是妖,是妖。”他竟害怕到都说不利索了。
而这时另一边一个苍老暗哑的声音响声,“这位姑娘,老夫看你也是个捉妖师,居然同这些害人的妖物同流合污。”
清茶寻着声音看过去,起个穿着道服的胡子老头,脸颊凹陷颧骨却极高,眼神精明又冷漠。
清茶认得,这是灵霄观的老道,出了名的老顽固,还是几年前见识过。
这老头极不好对付,清茶也不想跟他废话,“老道,我又不是你门下弟子,更是无门无派,轮不到你来对我说教。”又指着胭脂说,“她是我的徒弟,没杀人没放火,你要收她也得问问我同不同意了!”
说完便唤出乌铃,此刻她内心实在愤怒,她捧在手心的人如何叫他们这群人这般欺负?容不得多想便冲着老道一掌劈去,老道修行多好,实力不容小觑,身手快不说,剑法很是高深,好几次将清茶逼得后退。
清茶处于下风,伸手捏诀,乌铃在双手间震动,发出阵阵清脆的铃声,发出红色的光芒幻化成一把长剑,剑刃闪烁着寒光,清茶手握长剑与老道又开始了一阵交锋。
此时的清茶与一开始大不相同,显然对面的老道也感觉到了,刚才还满脸自信的老道现在居然皱了眉头,趁他晃神清茶一招击退,虽然避闪开了,老道还是被剑气所震到,捂着胸口问道,“你师父是谁?”
“无可奉告。”清茶扬起嘴角,收了手中的剑又变回了乌铃。
看了看乌铃,老道所有所思只道,“姑娘不说我也猜到几分,这树妖今日已是必死无疑,妖已除,便不作久留了。”
说完便一个飞身竟翻墙跑了。
臭道士,跑得还真快,日后再找你算账!清茶暗骂,顾不得其他,便将胭脂带出了徐府。
身后的徐锦书仿佛是被抽空了力气,软坐在了地上,看着胭脂被带走,神情复杂。
清茶抱着胭脂,直至她最后一丝气息消失,在她的怀里化作一缕粉色的烟雾随风而逝。这般光景,总叫她想起往事来,那年陆长亭躺在她面前,她伸出手握住他的手,任那最后一丝余温也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