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对旗袍的印象来自电影中旧上海的摩登女性。灯火阑珊处,一袭华贵的旗袍衬托着修长袅娜的身姿,高跟鞋,卷发头,轻点的绛唇,伊人简直就是夜色中曼妙的精灵。
当然,那时尚处年少的我还想不出这样的描述语句,但对旗袍的钟爱已然在心里深深扎下了根。那身着锦缎盛装的女子常常在我的梦里轻歌曼舞,我甚至可以触摸到那滑如肌肤的华服……许多次从梦中醒来,望见投入屋中的轻灵月光,以至于搞不清自己身在何处,那锦衣的女子是自己的前世还是今生?
对旗袍的钟爱随着阅历的增加而逐渐变得深刻,当然这种喜爱一只属于柏拉图式的精神恋,毕竟,旗袍作为近一个世纪前的时尚产物,在今天不是什么样的场合什么样的人都能随便穿的。它穿出的是一种东方女性的文化底蕴,也只有半个多世纪前的石屏梅、张爱玲这样的女子才能穿出它的韵致。所以一直不敢将它据为己有,一直让它在一个小女子的梦里摇曳生姿。
20岁那年,在一家照相馆里发现了一件紫色的旗袍,领口和袖口裹着金边,看上去风致极了,站在玻璃橱窗前的我不禁怦然心动。“姑娘,喜欢这身旗袍?穿上它照张相吧。”老板热情地招呼。
换完衣服站在镜子前,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个长发披肩身材窈窕的女孩是我吗?那件旗袍就像量身定做的一样,白色的发带、银色的项饰,再加上一柄精致的花伞,那个阳光明媚的下午是我青春时节最美的风景。
曾经不止一次地想:结婚时一定要做一件旗袍。可婚礼临近时,又不由自主地取消了这一计划。什么东西一旦得到了,那种神秘的美感也就随之消失了,若即若离应该是美的最佳状态吧。所以时至今日也未拥有一件旗袍,但在一个个月色澄明的夜晚,那些霓裳便会一件件地跳出来与我相拥,那时便忘了天上人间。
从未有一样东西像旗袍这样令我痴迷,也许在将来的某一天,我会做一件收藏在衣柜中,也许不会做,就让它在一个女人一生的梦中日夜娉婷。(图片来源于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