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每次,当你轻轻地走近,情深款款地牵起我的手时,我就知道有一个美梦将要降临了。
于是屏息静气地去迎接,生怕梦境被惊扰了不再进入脑电波来。在梦里,我竭力想着你的模样,大多是模糊的,有极少时候可以清晰地被窥见了,而且听见了熟悉的声音呼唤的一刹那,内心一阵波澜,再次回归恋爱时的感觉。
那种幸福,甜甜地渗于心头,于是我极力控制着激动,想与你多待一会儿,那怕是一分钟,因为往往脑细胞激动了,梦就会醒来。
如此这般美好的梦,我不知做了多少遍。
多少年了?捏指一算,估计也有十七八年了吧。分手如此之久,但仍然记挂着这段感情。谁没有那么点秘密呢,所以,我一直将它深深地冷藏于心底,绝对不会让它发芽继而影响现在平静的生活。
大多数情侣分手,都是闹得轰轰烈烈的,死去活来的。我与你的分手倒是挺干净利索的,只有我单方面在短信上发了个“我们还是分手吧”就完事了。
你并没回复。没说“不”,也没说“好”,就这样默认了。就这样,我们轻率地结束了五年来甜蜜而又苦涩的异地恋。有时幽幽地想,多谢你给予我的干脆及决断,既然不可能相爱了,就应当如此,藕断丝连只会让我们都更加痛苦。
二
彼此结婚之后,虽为同学的我们,分开如此久了,从未打电话联系过对方,更是从未问候过彼此一句安好,即使在同学群中,也从未表示过关心。甚至,我俩也并非微信朋友,但是在群里偶尔听到你的声音,还是会很激动,因为这个以前经常磨耳朵一两个小时的声音,仍是如此熟悉,仍会有震荡心灵的感觉。
我们虽为同学,但却是彼此最熟悉的陌生人罢了。
即使恋爱时说过,要爱对方两生两世,你即使承诺过要帮我梳两生两世的青丝长发。那又怎样?分手了就什么誓言都不堪一击。即使恋爱时,彼此甜腻着难舍难分,以至于在候车室错过了列车班次。那又怎样?分开了就一切归零。
其实,刚分开那年,总盼着你会来找寻,盼望你来到身边对我说:咱们从新开始吧。可是日夜期盼,连电话也吝惜给我一个。当时可是恨死了你,恨不得你就此消失了,永世不得相见。
当时刘若英的《后来》极火,走在大街小巷,不论是否愿意听见,那些煽动人心的歌词及动听的旋律都会毫不客气地钻入耳朵来,每每如此,即使上一秒还挂着笑容的脸,下一秒就变成了泪人。真的,有些人一旦失去就不再。
我们曾经有一首饮歌的,那首歌叫什么来着?是了,是黎姿的《难分假与真》,每次听到,我也会哭成泪人。是的,何苦总要等呢?明知没结果的,完全看不到希望的,苦等有何意义?
虽然分手了,但是我对你的感情其实还是踌躇的,甚至是满怀期待的,因为我在闪婚之前,你给我发过好几次信息。
你说:“如果你不再回复我的短信,那一切都没希望了。”
我:“我快要结婚了。”
你沉默了许久,后来补充一句:“不好意思,我太唐突了。”
你继续说:“我到广州发展了,这一年多,我一直单身。”
我:“还以为你被父母逼婚了呢?”
曾经深爱对方的情侣已经分开一年多了,在这一年多的期间,彼此没有联系过,悄无声息的。固执的我也不甘于主动去找你,彼此就决绝地让一切过去算了,以至于后来得到你再次联系时,我与老公开始恋爱了,因为不想伤害任何人,就让这段苦涩的恋情随时间慢慢淡化吧。现实并没有电视剧的桥段,并不会峰回路转,现实就是现实,必须勇敢地去面对。
三
你说:“我会在你结婚当天,在远方遥敬三杯,祝福你一生幸福安康。”
我当时泪水夺眶而出,什么也没说,因为说什么也没用。结果在结婚的前一晚,果然收到了你衷心的祝福,简简单单的几句说话,却让我记忆犹新。是的,我会好好的,因为我知道有那么一个人将我放在了心底。
曾经,与老公拿结婚证那天回公司上班时,我告知同事们,我结婚了。当说出这四个字时,眼泪不受控制似的簌簌直下。本来是高兴的事情,为什么要流眼泪呢?同事们都不能理解。或许,是心里还藏着一份感情,不能释怀吧;或许,从今往后,心里不能再想那个人了,所有与你的一切都终结了。
往事如烟,咱们各自成家立室,必须要对彼此的爱人及家庭负责,因此,会将过去的这份回忆小心翼翼地收掖着,藏下一份美好,也不赖。
即使思念有时会鱼贯而出般袭来,但在我心,安之若素,安安静静地与老公相亲相爱,踏踏实实地过着相夫教子的日子,直到彼此白头。
梦里有,释然;梦里无,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