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去的誓言

誓,上折下言。折为断,断言不可收,自有覆水难收之意。《说文》曰:誓为不食之言是也。

“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是古人额誓言;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是君子间的誓言;

“一句话一辈子,一生情,一杯酒。”是周华健的誓言。

“你若不离,我便不弃。”是我们间的誓言。

只是,誓言如昨,往事却如风,吹散了梦,吹走了心。

你曾经幸福过吗?

我曾经很幸福,现在也很幸福。

如果你们的命运是连在一起的,即使分开了,今后也还是会……

穿行在世界各个角落的人们心中都会埋藏一个秘密。或大,或小,或美好,或伤心……

那个秘密有时候戳一戳会痛,有时候想起来还会有一丝失落,一丝甜蜜。

因为是秘密,所以会埋藏在心底,不见阳光,没有雨露,保存好了,不让它生根发芽。

而,有时候,它一不小心,在时间的缝隙里生存,渐渐长成参天大树。心中留下的只是遗憾,和大片大片悲伤的影子。

有句流传很久很久的话是这样说: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也总有一部分人,在失去美好曾经的时候,用这句话来当做安慰。

在每一个寂静的深夜,辗转难眠,听着她曾经喜欢的歌,沉默着,思念着,滚烫的泪水从眼角大滴大滴的落下。枕头湿了半边,那个人的一颦一笑,讨厌的,喜欢的,生气的,快乐的,孩子气的,稳重的,都那么清晰的浮现在脑海中,不曾遗失。

没有理由的东西无法解释。就像过去的感情,时间久了,因为会像别的东西,发霉,变质,腐烂,让人做呕。可恰巧,它就是这般的霸道。专横的统领着拳头般大小的心脏。如同一件老古董,反复把玩,不忍让它碎裂。

即便有过去那般决绝的裂痕,还是会小心的粘合。期待有一天有人会了解和珍藏。越来越珍贵。

在春日某个阳光明媚的下午,想起一首歌,牵着她的手,街角的路边,街心的公园,还有因为聊天,坐过站的巴士。阳光下两张年轻的脸,灿烂的像太阳花,耀眼夺目。抬头望着天空,一望无际的蓝,隐约飘荡着屡屡白云,像白丝带,祭奠那个遗失的美好。

一直想不通,要好的我们,怎么就走向了陌路。

一个人和商家讨价还价,站在街心的桥边,看着群鱼游荡,坐着不会过站的公交,可是,属于我们的曾经,别人闯不进来。

在夏天骄阳坠落之际,想起一起牵着小狗路过的林荫小道。那片郁郁葱葱的梧桐树,背靠背依靠着老树干,一起听着最浪漫的事,想着瞬间变老,白头永远。无所谓时间长短,无所谓距离分离,两张倔强的脸,如同沙漠中绝望的仙人掌,在爱的甘霖中茁壮成长。

时光荏苒,再没有勇气一个人路过那片浓郁的树林。偶尔鼓足了勇气,摸摸那个老树干,它岁月的痕迹的在它身上留下的印记,如果曾经的记忆,在彼此心上刻下的伤疤。

在秋季落叶成堆的时候,想起曾经一起随着落叶起舞,追逐,一起挑选着叶子,也选择彼此的爱和对美好的誓言,当做信物。当做对方的记事本,害羞的嘱托。等自己不在身边的时候,再去看。

也会深情的吟诵: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深情庄重。宣告自己原作那情深义重的落红,守护彼此,永不分离。

命运转换,物是人非。站在窗前,又见落叶起舞,不仅黯然神伤。思量着你又在何方?是于一片萧索中穿行回家,还是偶尔会想起那多发誓要守护的残花?

在冬季到来之前,想起两个人逃离喧闹的大街 ,璀璨的烟花,两个人窝在沙发上,看着情人节的老片子。学着男女主角的对白,不说就是不变,永远不说就是永远不变。然后莫名其妙的狂笑。丝毫没有想到,会在未来的某一天两个人会分开,变成最为熟悉的陌生人。

灯光下,彼此无名指上的戒指闪闪发光。彼此誓言。此时此刻,你又在那个人的身旁?

冷落的许久的无名指上,是否套上了另一份承诺。对于未来,地老天荒的祈祷。

又或许如我一般,守护着那个无人能替代的古老承诺?

任何的分别都包含着分崩离析。即使再和平的分手,开始时候也会有天崩地裂的痛。全身的血液如同被冷冻一般,手心冰凉,三番五次的确认,直到看到决绝的背影在瓢泼的雨水中渐渐消失。

在时间老人的指引下,或许会遇到一个人,漂亮也罢,帅气也好。总以为可以填补内心的空缺,可以忘记那份已久的痛。只是,当夜幕降临时,才明白一切并未走远。那个专属于自己的曾经,一直都在。

于是明白了,誓言和诺言都是心底的承诺。时间的伟大的力量也只是麻木想要麻木的感觉,忘记本应忘记的事情。而属于心底的誓言,谁也无法替代,谁也无法忘却。

所以,告诉自己,以后不要轻易许诺,也不轻易的誓言。

没有人愿意承受食言后失信的痛苦。如果爱,就勇敢大胆的爱,不后悔,不回头。哪怕前途充满了艰辛,哪怕生老病死。只要遵循那份属于彼此的守候,不会对不起自己,也不给自己对不起别人的机会。

当我们再抬头望向天空的时候,云淡风轻,天空的脸上带着笑,尽管沧桑,却抵不过那份经历痛苦后的成长。在心底还会默默的说,谢谢你,给了我那么多的回忆和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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