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回到那年夏天,回到那棵大枣树下。院儿里知了还是这样儿的叫着。那些如今已故的亲近人,那年还健康自在。
清晨,总是院儿里爷奶婶娘的晨聊,把我们从梦乡拽出来。醒来还在假期里,于是又是美好的一天。往往一个醒来就都醒了。
我们三五成群。睡也成群,醒也成群。院儿里院儿外的穿来穿去,村里村外的跑。
有时候也丢沙包,有时候也追电视剧。不知道热,不知道累,想去就去了。跑在天地间最热的土地上。手欠也揪过人家黄瓜西红柿。
傍晚,悠悠扬扬又传来买香油的铜片声,飘飘荡荡是买豆腐的梆子声,卖鸡蛋亘古不变生日快乐的纯音乐,从喇叭扬杨洒洒出来,走街串巷的那些声响,穿过了整个假期。
我们吃着大锅饭,一吃就好几碗。饭桌上总有一个牵头儿喝水,一水舀子的水,谁先渴谁就搲一舀子。
那个时候,地下水还能喝,还好喝。
那个时候,只要想,就凑到一起了。
那个时候,一凑,就是一个夏天,就是一个冬天。
那个时候、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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