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未仲夏,桥南母校,桂洒辽江。
我站在一条线的边缘,
俯瞰三年汗脊,仰视三年憧憬。
丁酉初秋,楚北城外,路鸣人沸,
我坐在花簇台的前方,
静赏一堂声光,座中暗自神伤。
其实我也在肃穆的冬季,触碰到光的手臂,
靠着冰柳,痴情的扬雪,
如个孩子,想补满天空的星辰,
凝在树下,闻一腔冻泥的清新,
堵上一只耳朵,只想凭风掠的平静,
滤掉爆竹的唤醒。
已经烧掉素缕,填平灰烬,
暮一丝温暖又散去,
还是浸透背影,按图索骥,
冷锋卷苍茫又过境。
曾经我也挟着古酹,饮下冷烈的酒。
吞进的是对是非,体悟的亦真亦假,
化入蜷肠,都在颊旁抛下两行热泪。
站在灯边,听一曲雨后蝉鸣,
沓上一只眼睛,仅想以饱满的晨雾,
抹去遥望的回忆。
还在寻寻觅觅,看过风景,
以为能换一副魂灵。
还是不肯哭泣,揣着勇气,
光与影一直在交替。
透过叶隙闯入眼的夕阳是这么安宁。
微风颌动,一路幸福的街景。
似一声轻叹,抚着悸动,呼起了水的恬淡。
假使演绎的掌声是欢乐的麻醉剂,
暧昧的双手使得人影散乱,
木槿之独雅,怎敌牡丹之浓妆。
不必装作形单,也不用故作悲欢,
你去看看山川,从来都是那样。
一生中自然而来的缘分,
是早已约定俗成的。
无力改变,无意沉醉,
只能用十月,穷尽动人的注目。
蹍上安和桥,没有追光者的脚步;
走进童话镇,复是温柔乡的白雪。
六月的霜,沁了红书,催熟苹果,
是甜亦酸,也不能再结一次果实。
话语总是带有时代意义,人赶上了意义,
却追不上时代。
以平凡开始,是梦想,
以平凡结束,是清帐。
永远燃着和煦的灯火,
照亮这个白色的世界。
请在公车上持一时安然的欢愉,
敏感的心躲在颠簸的身上会安全。
我总是想在脑海开遍世界的栀子花,
但是,安静,永远写不进风铃。
加德满都的蒲公英停驻,
北国的钢笙弹唱着银河。
假如人生只是音符上的短梦,
我也愿将这梦填满盎然。
我想我会变成一位漂水书人,
泛一粒舟,划过石峰和田端,
在雾色潺潺的桃叶渡下,
枕着天真,眠着幽深。
请生命去淡化岁月的尺度,
至少我会如此的,
如此的简单和安详。
结于丁酉八月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