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铺天盖地的消息,都在对昆山砍人案中白衣骑车男子不负刑事责任,属于正当防卫这一结果表示大快人心。说终于有一次正义没有迟到。这样的结果,告诉我们普通民众,对坏的行为是可以反抗的。不要怕坏人坏事。
不知为什么,我突然想到,假如这个昆山龙哥有孩子,有兄弟姐妹,他们的生活会不会受到影响,准确的说,会不会有所波及。这个龙哥,曾经还获得过“见义勇为”奖,或许,他作为一个社会纹身男的同时,心里也依然有正义感,或许也是一个孝敬父母,努力为孩子树立好榜样的一个人。一个人,都会有多面性的,不是吗?
当一个家庭里,有一个人,比如这次事件中的龙哥,突然以一个不好的形象在网上火了,变成了一个全民皆知的恶人,他的死亡,被不少人说成是报应。如果他侥幸得以抢救回生命,可能会上演鉴定为精神病患者之类的吧,然后为此次事件脱离责任。事实是他成为了逝者,成为了这次事件中的大恶人。逝者已矣,生者又会被如何对待呢?
突然想起东野圭吾的一部小说《信》。在这部小说里,作者关注到加害人的亲属这一群体。他们会不会收到歧视与偏见呢,答案是理所当然的。
小说中,主人公是一对在父母死后相依为命的兄弟:哥哥武岛刚志,为了筹备弟弟的学费,铤而走险犯罪杀人;而弟弟武岛直贵,则不得不背负哥哥一手制造的精神债务,从此坠入社会歧视的轮回。“谁叫他哥杀了人呢?”这是直贵的一个同学在醉酒之后的无意之语。所以《信》中直贵身边的人们一旦得知刚志的事情,反应便会像那个大胡子店长一样,“很快地就垒出一堵墙,只是不同的人垒出的墙壁有厚有薄而已”。有时候即使很难说达到可以称为“歧视”的那种严重程度,但至少区别于以平常心看待的所谓“偏见”也还是有的吧。
对直贵来说,哥哥的犯行只是一个契机,它犹如一个潘多拉魔盒,将世间所有不和谐的灾厄音符释放出来,在自己的心头奏起,社会上的歧视原来是如此的根深蒂固,所带来的痛苦似乎更是无远弗届、永无休止的。他因此不得不放弃了梦想、丢掉了工作、失去了恋人,却仍然无法逃脱被歧视的命运。而当平野社长以仿佛在谈论天气一般的寻常口吻对他说:“歧视是理所当然的……我们需要对你区别对待,这也是为了让所有的犯罪者知道,自己要是犯了罪亲属也会痛苦。”他方始顿悟,原来“自己现在的苦难,正是对刚志所犯罪行作出惩罚的一部分。犯罪者必须要有这样的思想准备,就是自己犯罪的同时也抹杀了自己亲属在社会上的存在。为了显示这种客观事实,也需要存在歧视”。
20180901晚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