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之 初遇娃娃鱼
8月,正值盛夏,军训后回到学校准备分班,大家再见都很兴奋。我们的女子五人组姗姗,大慧,小静,霞儿又聚在一起追着男子四人团摔跤,这追跑打闹的画面几乎是最后一次复制小学5年的课后时光。
住校生上午按名单各自找到宿舍,铺床叠被整理内务,跑校生不愿在家拘着被束缚,也有很多提前来校。12点半安静了一个暑假的铃声又在湛蓝的天空一声声响起来,这是呼唤我们回教室一一按已分好的班级开会。初中分成了五个班,我在3班,女子五人组都分在了不同的班级,我们抱在一起伤心的哭了。
开完会分座位领书,幸运的发现与我小学坐了五年的同桌小赖子竟然同班,还依旧是同桌,我俩落座后完全把刚才的伤心抛诸脑后,开心的聊起假期的新鲜事。发书已是认识新同学的开始,每位同学都微笑着从我手中接过书互相报姓名,只有坐我后面的高个子男生神情严肃低头不语,接过书自顾自的写名字。第一印象,此人不好相处!
第二天开始,正式进入初中阶段的学习,课业明显增加,老师也经常拖堂,课间女孩子们相对而言较安静,看书,写作业或者小声聊天,男生大多会出教室在楼道和楼外玩。然而,对于我活泼好动的性格自然是坐不住的,和小赖子玩击掌游戏,教室里追着他跑,很快便和新同学熟识了。奇怪的是,后座的高个子男生既没见过他介绍自己,也没听过他说一个字,更不知姓名。这激起了我的好奇心,有一日转过身趴他桌上竟将他吓了一跳还迅速身体向后缩,“你叫什么呀?”问完这句瞬间他的脸就红了!…………???我一头雾水,站起来拿起他的书第一次读出他姓名——万领,当我还在欣赏他秀气的字时旁边的小赖子推了我一下,“书给他!你把他吓哭了!”…………???又是一头雾水,这究竟是什么稀罕的娇羞物种,竟连女生说句话都能先脸红再吓哭?同桌说他们是同连队长大的,自小万领就内向,大家都叫他“娃娃鱼”。
有了娃娃鱼被我吓哭的经历,班里男生更喜欢我这胆大逗趣的性格,课间就是我和男生打闹的小型操场。当然,课堂上,老师家长面前,我还是那个成绩优异听话乖巧的好孩子,也是同学眼中的好学生,唯独娃娃鱼怕我。每次发作业本,我都会故意在他桌前多停几秒,他伸手接作业时我便不松手,看到他脸红起来才给他。也是因为我常逗他,以至于见到我时他都是绕开走,但越是如此,更让我在紧张的课堂结束时间把逗他当成了一种放松的乐趣。
就这样,他躲我逗,半学期悄然而过。我对他有了更多了解,不仅少言寡语内向,而且从来不和女生说话,没与女生坐过同桌,没有回答过一次课堂提问,除了几位一起长大的好友,但凡有人主动与他说话便脸红低头……这也许是我见过最内敛的男生了。
他改变的开始,应该是那节语文课,康老师让每位同学站起来读一句课文。当我读完坐下,转头看见娃娃鱼低头坐着不动,情急之下伸手拉了他一把,又把他吓的脸红,我小声说“站起来,接着我后面的读,你读了这节下课我不逗你不惹你。”他抬头认真看了我一眼,竟笔直站起来拿起书声音颤抖的小声读了起来!读完还不忘环顾班级一周,似乎是在确定没人看着他,笑话他。“快坐下,你太棒了吧”我冲他边笑边小声说,咯吱一声凳子响,他真的很听话的坐下了,不仅没低头反而回我一个羞涩的笑。自此后,娃娃鱼已在慢慢打破多年的习惯,主动回答我的问题,课间不再坐着偶尔会走走,向我借书,无需我鼓励轮流读书和回答问题时敢自己站起来,我逗时虽然还是只笑不语,但不再落泪,眼神也不躲闪。
这,就是我和娃娃鱼认识的过程,也是后来我中学性格改变的源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