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的风就那么轻轻一吹,北坡的迎春花里,就翩然炸出一个春天。
天高云淡风和日暖,一派春意洋洋的景象。
“我看到那些岁月如何奔驰,挨过了冬季,便迎来了春天。”
而年,也越来越近了,迫在眉睫。
马不停蹄的,清洗,打扫,整理,采购。
忙完家里忙工作,忙完工作忙家里,恨不能分身。
其实,平时也没饿着,活也没少干,那哪儿也不是很脏,之所以乐此不疲,只是想给人一种仪式感:看,要过年了!
一边干活,一边揣着手机听歌,路勇,刘珂矣,马常胜,反复又反复。
一把年纪的人了,却不知为什么就喜欢上了这个,轻轻柔柔型的,禅音。
说白了,其实,也是半点儿不懂,就是让人感到由内而外的舒服和松弛。
大概年轻时候,对人,对事,对物,都曾用力太猛,以至于现在,喜欢松弛,寡淡,喜欢疏离,喜欢适可而止。
跟着某,喝了一段时间的生普,原以为早已摒弃娇气,可这几天胃还是猫抓猫抓的挠心,只好狠狠摁下暂停键。
翻箱倒柜,找出最后一点老白,残茶也是茶,只是味道淡了一些。
翻翻翻,微信找出收藏的白茶人,迅速回购13年贡眉一饼,小贵。
唉,这无茶不欢的人呐。
在一次又一次的反复中,年,被人说淡了,说旧了,说失去了以前的味道。
无可厚非的是,人的意识里,一切都在变,哪有那么多的美好如初呢?
与其说看够了这一季沉默的灰色,聊赖的秃柳,倒不如说,对于无雪的冬季已开始足够的审美疲劳。
于是,最期盼的不是年,而是随着过年而来的早春的气息,返青的原野,苏醒的杨柳,以及温和的雨水。
而这种等待,让心多了几份蠢蠢欲动。
想要立刻褪下臃肿,穿起单薄衣衫在被树荫稀疏遮住的河边散步,想要被和煦的风吻过而内心亦无限温柔,春风荡漾。
想要能够随意站在城市夜晚的楼顶,看霓虹车光闪烁,如波光粼粼的川流。
还想要躺在床上,打开所有的窗,卧听春雨,被那种将湿未湿的气息浸透,再读几首关于春的唐诗宋词。
大概,不仅是我,很多人都是以双重性格存在的。
有时候,挺热爱这人间的,春花秋月,山河表里,故人相闻。
有时候又觉得,我们只不过是在尘世走了一趟,多待了一会儿,多看了几眼。
而季节依旧不疾不徐的轮回,冬天的隐忍,蛰伏,沉寂,积累,在春天又蓬发出力量,希望,而生生不息。
春风小解人意,聊开几支春花。
而接下来的日子,除了迎春,玉兰,还会有更多的花次第打开,也就会有更多的喜悦和美好接踵而来。
你看,到底这世间,这人生,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