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情结 解开了才能往下走,有些心愿 了了才没有遗憾……
语英男友当兵后,每个星期都打电话给语英。语英每天都是上班,下班,偶尔会陪同事逛逛街,吃顿饭。
过了两个月,语英病了,做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手术,四永不知道怎么那么巧,这时联系了语英,当时的她,一个人躺在病房里,语英很虚弱,内心脆弱敏感,而四永的出现,让她没有防备。
四永发信息给语英:语,最近好吗?过得怎么样?
语英告诉了他,她现在所处的情况。没多会儿,四永发信息给语:亲爱的,好好休息,注意身体。我会一直等你的。永远等你!
语英感动的哭了,以前所有的痛苦悲伤都被这一句,我永远等你,一笔勾销。
语英知道,即使这是句谎言,她也很开心的,语英实话实说:我已经不再是完整的自己了,配不上你,别等了!
四永回复:这个世界没有完完整整的人,只要有你在我身边陪着就够了……
语英自然感动却也不敢怎么样。只是说了些让他别等,好好照顾自己,有合适的就结婚之类的话,她也怕伤害四永。
后来他们冷一段时间也没有联系,直到国庆节,厂里放了一个星期,语英准备出去短游,在临安上大学的朋友邀她过去玩,与此同时,四永的姐姐也是二嫂,和她聊的很好,关系不错。邀请她去温州玩。
语英也很想去温州玩一次,很想见一下这么多年一直心心恋恋的人,这个害她一振不倦的,高考失败的人,究竟现实️是真人是什么样子。但是她又担心遇到四永会很尴尬,可她心里不完成这个心愿,这辈子会遗憾的。最后语英豁出去了,还是跑去了温州,见了曾经爱的死去活来的人,然后再去临安配好友玩了两天。
到温州汽车站,已是晚上十二点,四永和他爸来接她,她是很不好意思,但还是壮着胆子下了车。她想,要不远远看一眼四永,找个旅馆住,第二天回去算了。于是她就埋头向前走,看到四永了也假装没看见,而四永兴奋的叫住了她:语英,语英,我在这里!
当年视频的时候,她是长发,本想为他长发及腰,而他的若即若离,使她一气之下,剪成短发及耳下旁,和学生头差不多。语英没想到他怎么认得出来自己。被叫住了,她假装从容回头微笑的对四永和他爸爸说:叔叔,你们等久了吧?不好意思,这么晚了,还让你们等!
叔叔高兴地说:没事,我们早点来,怕你到得早,找不到我们。饿了吧?走,去吃点东西我们再回去。
点了沙县小吃的炒面,她记得很硬,便随便吃了点。回去的车子叔叔早已经找好了,因为太晚,所以早叫了车等着。四永还没和语英搭上话,到了车里,叔叔坐了副驾驶,四永和语英坐在后座。一路上,四永便给语英介绍当地的一些趣事,还有他自己这几年遇到的新奇好玩的事,而语英有些疲倦,也不再是当年那个简单的什么都不懂的女孩子了,语英没有以前的那种特别崇拜的感觉,就像听老朋友诉说自己的故事一样,微笑点头,然后应答着。
语英的心结很深,如果四永当初消失就果断的提分手,她也就死心了。可是,四永的来来去去,多少次出现多少次消失,从来没有说过“以后不用再联系了”“我们分手吧”之类的诀别,语英很苦恼,她就想听一句交代,不想模模糊糊,不清不楚的,虽然结果很明确,但她就想亲耳听到才能死心,她就是需要他来结尾。
四十分钟左右到了四永他们租房的地方,外面叔叔请她吃了夜宵,回去阿姨又热情的问要不要再煮点东西吃,语英客气的对阿姨说:阿姨,已经吃过了,我不饿。别忙了,您早点休息吧!
那里居住条件不太好,语英看在心里,同情叔叔阿姨这个年纪了,还出来工作挣钱。她知道住外面不容易,只能将就着。四永带她去与二姐,二姐孩子一起挤挤,二哥换来和他睡。
四永深夜里发给语英短信:语英睡着了吗?
这家伙,人家语英已经忍住不找你,你没意思就算了嘛,你还惹人家,真是坏透了。语英回复:还没睡着呢!你呢?
四永回复:我也是,累吗?早点休息吧,明天我带你出去玩,那地方很漂亮!
语英心里暗暗高兴回信:好啊!你也早点休息吧!今天麻烦你和叔叔那么晚来接我。
说完就睡了。第二天起来,语英带着二姐家小女孩散步,小女孩很可爱叫心怡,管语英叫姑姑,因为她起来没看见四永叔叔,所以心怡要去找叔叔。
走了会儿,看见四永从那边走过来,手里拿着一个袋子,装着新的毛巾,牙刷,被子,还买了早餐!
他笑着说:语英起来了,怎么不多睡一会儿?走回去吃早餐吧!心怡调皮的要让他背。
语英微笑着说,我睡好了,心怡说要找你。
他们三人往家走去,他早起给语英买的洗漱,是因为礼貌吗?还是心里还喜欢语英的呢?多么难的题,语英想高中数学都不曾这么难!
吃完饭后,阿姨喊语英四永一起去买菜,让语英挑她喜欢的菜回去做给语英吃。语英自然是很客气的,他们知道语英吃惯了大米,便买了一袋大米。一些小小的举动,语英很感动,看在心里。
午饭后,四永带语英去温州风景好的地方,语英也没问名字,反正是爬山,山上却别有洞天,美得像一个世外桃源。
四永语英两人一边走一边互相拍照,他给她拎包,她热了,他给她拿外套。两人没有牵手,各自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走完了所谓的世外桃源。
下了山,在河边玩了一下水,他有向语英伸手牵住她,怕她摔跤,站稳后,她放开了他的手。回去两人坐在三轮车后面没有说话,是累了吗?还是都在想什么?
阿姨在屋子里准备晚餐,烧饭睡觉都在里面,玩了一天都累了。心怡,语英和四永他们一起坐在床边玩手机,消星星,时不时聊聊天。
四永对语说:语你的睫毛好长,给我看看,我的是不是也很长?
她笑着说:是吗?我看看,真的很长呢!
她没有忘记自己的身份,只是做一些朋友可以做的事情。但是一不小心三个都睡着了。这便是唯一一次睡在一个床上。
晚上吃好饭,他带她去网吧玩了一会儿,八点多,还很早,他们在路灯下沿着公路散步,走累了,他们停下脚步,坐在路边休息。他们一路聊天,他想让语不要回上海,留在温州找份工作,留在他身边。
语英明白他的意思,她不安地说:上海的工作没有辞职,老板挺好的,说走就走,也太不负责任了。后来语英告诉他,他在上海的男朋友和她已经订婚了,她是在等她男朋友回来结婚。
永沉默了,语继续说:你是我未完成的梦,曾经你许下的诺言,你曾对我的好,是一个很美好的梦。今生能见你一面我已经没有遗憾了。
他打断了她:你都说了,我和你只是梦,和他确是真实的,都怪我。当初违背了诺言!语,原谅我当初太年轻,太小不懂事,说大话许下了诺言又没有实现。
语英想要一个答案,给自己一个安慰,便问:实话实说,你真的爱过我吗?离开的日子有没有想起过我?你没想过我的感受吗?
四永看着肯定的回答语:当然爱过,现在也还在,我离开的日子里也没有忘记你。只是我当时不知道怎么被那些事冲昏了头脑……
语觉得后面这一句不太真实,或许会想起,但是却只是偶尔罢了。不过也好,这样没负担,她玩两天就回去,就算是前缘了结。只要他爱过她就够了!
十一点了,永送语回去睡觉,走到楼下,光线很暗,语正要往前走,准备上楼梯,他伸手拉住了语英,语英回头时,他两手放在她的肩膀上,滑到她背后拥抱了她。语英感觉自己在做梦,像电视剧里那样浪漫,她也手抖的抱了他。他抬起头来朝她吻过去,印在了她唇上,亲了起来。她愣在那里,两脸颊火辣辣的热起来,一分钟后她才转个神来,即享受又理智的推开,她轻声说道:我们不能这样!
她怕自己再次陷进去。这是他和她唯一一次最亲密的接触。
走到楼道口,发现二哥和二嫂一起睡了,语,不知道怎么办了?
永怯怯地说:要不,睡我那里吧?我打地铺,你睡床上。
语相信永说的,可是语觉得那样不好,毕竟一个房间,即使没有发生什么事,周围的邻居,还有永的爸爸妈妈会怎么想呢。
语对永说:永,还是麻烦二哥去和你一起睡吧,我们俩一个房间总是不太好的。别人会说闲话的。
他也同意她的说法。便去叫了他二哥起来。
第三天,他带她去了东海,看了无边无际的大海。
他和她沿着海岸线走了好远,好久,走到了尽头再往回走,已近黄昏,拍了几张照片,但是忘记了合影。
一起看了海,吹了风,晒了太阳,爬了山。对于语英,也算是满足了。或许四永也是这么觉得吧!
语打算再玩一天就去杭州与朋友会合,四永和叔叔阿姨很希望她留下来,知道她不得不走,也不敢勉强。温州最后一天,永带语英去售票处买火车票,他们上了公交车,他站在她身边保护她,下公交车扶着她。他还是她眼中的暖男。他给她买好火车票后,带她玩了刮刮奖,抽号数,他选了语的生日数字,结果真的有奖,他说她是他的幸运之神。她心里甜甜的。
晚饭后叔叔阿姨说,一起去逛逛夜市,温州那边的夜市可热闹了,人来人往,挤得很。叔叔阿姨带她去服装店买衣服,她说不要,她有衣服的,叔叔阿姨他们俩还生气了,好像不要都不行。可一挑就是两条裤子一件衣服,她真的受宠若惊。不知道怎么拒绝好,阿姨叔叔也是辛辛苦苦工作来的血汗钱。
一路上他们都让她收下,永也附和着。去的时候一个小包,回程却是一大包,还买了个包装。
那天,语英和叔叔阿姨哥哥姐姐一家告别,走的时候,叔叔阿姨塞给语英一个大红包,一千块,那是2012年,一千块实在太多了。语英不要,她觉得太多了,二老对她太好了,她不能收,何况已经买过衣服了。最后阿姨交给四永,让永亲自给语。永便接了过去。语答应下次还去看他们。
永送语去火车站,到了还早,他给她买了个包,他还说要给她刺绣,两人去买了绣品,当然,语后来也没收到这个礼物。
他们俩路上遇到一个老奶奶问路,问温州汽车站怎么走?他和她指了路,但是他们担心奶奶年纪大了找不到路,又亲自送到汽车站。奶奶谢谢他和她的帮助,夸他们是好孩子。
语发现他很热情,乐于助人,心里很开心。到了火车站,他把那一千块塞给她,她挡住说:我不能要,阿姨叔叔挣钱不容易,你给他们带回去。
他见她推半天也不要,眼里湿润了,对她道:这是我爸妈的一点小心意,衣服没挑选好,你去上海买。
她还是不收,他说:你就看在我们之间的感情上拿着好吗?你千里迢迢过来看我,这个情我铭记于心,这点钱又不多,你拿着,等我这边安排好了,过来找你,好吗?
语英难过的说:你欠我的,是它无法还清的债务。那就多欠点吧!
他情绪失控的说着:语,我知道,我欠你太多,这辈子也还不清,我也没有想用这点钱来还清你。这是我父母的心意,你不收着我无法回去交代。我爸妈很喜欢你,你收下他们的心意吧!
她看到他要哭出来的样子很不忍心,便收了六百块,求一个好数字,剩下的让他带回去。他争执不过最后还是听了她的话。
离别是一件悲伤的事,相处的几天,他和她都有些不舍。泪水湿润了双眼,保重也没来得及说。心情沉重,他向她挥了挥手,说些什么,她听不见。一直目送她离开。
语英没有再想太多,她这次温州之行,为的就是解开这么多年的心结,亲眼看看自己用整个青春爱过的人。完成了见一面的心愿!而老天似乎多送了一些礼物给她,比如:
爬山他扶着她时牵过的手
他给她拎包,拍照
东海海岸线沙滩上的散步
那个夜晚路灯下一起坐着的谈心
还有阁楼下微光下的吻
都是意想不到最美的礼物。
既然缘分这么浅,就到这里,语英心愿已了,从此各自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