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刚回府,兰如风急急忙忙传唤秋蝉。
赋儿见状,并没有多问,还贴心地关上了房门。
见兰如风与赋儿还那么亲密,秋蝉的脸色有些僵硬。
兰如风并未察觉不妥,只神色严肃:“秋蝉,屈城屈陌可有消息?”
“暂无。”
“给他俩去封信,就说暂时不要出现在都城。你也一样,以后尽量在府中走动,府外有任何需要走动的,交给赋儿她们去做。”
听闻如此,秋蝉不免也紧张了起来:“公主,出了何事?”
“明王来了都城。”
秋蝉倒吸一口气,明白事情的严重性,垂头应了声是。
兰如风虽不确定纳兰玉为何而来,但还是避开的好,也幸而他并没有认出她来。
这几日,兰如风乖乖呆在府里,哪儿也没去,练了几天剑,天天累的满头大汗。
秋蝉倒悠闲的很,一边嗑瓜子,一边扇风熬药。
兰如风收了剑,赋儿贴心递过来一方手帕。
秋蝉见状忙起身,抢着接过,胡乱地给兰如风抹脸,道:“大人是不是饿了?赋儿,你去准备些甜点,一会大人喝药正好解苦。”
赋儿规规矩矩应了声是,悠悠出去了。
兰如风制止了秋蝉胡乱抹脸的手,扯过手帕,擦拭着剑身,道:“秋蝉,你怎的老欺负赋儿?”
秋蝉对天翻了个白眼,继续给药炉扇风,扇着扇着,忽然来了劲:“大人,赋儿是俏丽佳人,您是风度翩翩,若对她有意,不如就娶了她?”
兰如风手一顿,哭笑不得道:“你胡说些什么。”
秋蝉眼尖,瞥见赋儿的裙角停在拐角处,突然正色道:“大人,你若真喜欢,赋儿一定愿意嫁给你的。”
兰如风搁置好剑,无奈道:“你明知这事太离谱,还说这种玩笑话,今日皮痒了是不?梅花桩没蹲够?”
赋儿始终站在拐角处,隔了好一会,才端着甜点走了出来,搁下甜点,嘴角虽在微笑,却勉强的很,她也不说话,只眼圈微红。
正好药煎好了,清香的药气溢满了整个院子,兰如风霎时愁苦了脸。
秋蝉乐滋滋提起药罐,药碗底下是一盆冰水,放一会正好能入口。
秋蝉药刚倒好,余光瞥见兰如风敛了气息准备开溜,不由好笑道:“大人,今天不喝,明天会加量哦,加三倍哦。”
赋儿闻言红着眼眶勾了勾唇。
“哎呀,小秋蝉,”兰如风止步,乖乖坐在石桌边,“若不是你的药难喝无比,我也不必每次到喝药的时候都想跑嘛!”
秋蝉捧着药,试了试碗沿的温度,像捧宝贝一样乐道:“秋蝉只是个大夫,可不是御厨,想吃好吃的?你得找对人吖!”
“你这话都说八百遍了。”兰如风耷拉着脑袋,知道自己逃不离这药了。
“您老喝了十年,不也没记住?”
兰如风哀怨地看着秋蝉,乖乖接了药,迟迟不见要喝下去的意思。
“大人这药喝了十年?可是治什么的?”
“哦,祛湿的。”这是兰如风的一贯口径。
赋儿抿了抿唇,欲言又止,终红着眼眶道:“大人,这药如此难喝,不如赋儿以后都陪你一起?”
兰如风和秋蝉还没反应过来,赋儿端起碗,猛地灌了一大口,呛得直咳,眼角的泪顺势流淌。
“这药果然很苦。”赋儿流着泪,抹了把嘴角,放下没喝完的药,慌道,“赋儿再去煎一碗,麻烦秋蝉姐姐把药给赋儿。”
兰如风先是一喜,继而一愁。
这药无论如何都得喝,赋儿虽解了燃眉之急,却不能治本。
秋蝉只觉得心疼胃疼头疼,这药珍贵无比,还花了她一个时辰来煎药,就这么,没了?!
见秋蝉久久不动,看向她的眼神里,是满满的哀怨,赋儿只笑着流泪,这药太苦,直苦到了她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