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去的小鸟

天色阴暗的凌晨4:00,我疲惫地走上回家的路。突然发现,不远处有个小点点在微微蠕动。快步上前,借着昏黄的灯光仔细一瞧,啊,原来是一只小鸟呀。

我轻轻俯下身子,它并没有飞走的意思,一双小眼睛闪烁着不安。我伸出手,轻易地把它捉住。好颤抖,好颤抖,明显感觉到这微小身子的异样,还发烫。从小鸟的眼神里,说实话,看不出痛苦,有的只是无助和落寞。我拿着它,走了好久,一直想该如何帮它。是放到安全的沿街门口,还是放在有利于它起飞的高台上?一直想不出放心的办法,再说天快亮了,我还没到家,急需放下一切心思,好好睡上一觉。不行,这样肯定不行,在如此寒冷的天气里,它可能会被饿死或冻死,凶多吉少吧!没办法,我把它带回家,放到饭桌上,它还在发抖,到底怎么了?首先是冷吧?我赶紧往茶瓶装满热水,放在它边上,暂且取暖一下。又往它嘴边放上一点点面包,可它根本不吃,懒得啄一下。我给它拍了张照片,发送给远方的魏玉升老师。魏老师热衷书法、文学,也特爱养鸟,他能把一只可爱的小鸟,周到、细致地邮寄给很远的好友,所以向他请教绝对没错。折折腾腾一陈子,我太累了,睡觉。内心里,我还在为这只可怜的小生命祈福。

“妈,妈妈,毛,毛毛,毛毛虫……”早上,我被小女儿惊恐的哭叫声吵醒。小女儿刚刚三岁,出生在城市,对鸟这类动物,还不能够清晰认识,她害怕鸟。爱人看了哈哈大笑,认真地对她说,别怕,这是小鸟,好像病了,但是女儿仍然难以开窍。爱人把小鸟放到家门口,希望它能勇敢飞去。我说,鸟是我在路上捡到的,生病了,需要照顾,说完又睡着了。

中午起床吃饭,我没有提到小鸟。它能抵过那难熬、冰冷的黑夜,应该早就飞走了。看了看魏老师给我发来的信息:在室内悉心照料,还挺不住的话,恐怕真没什么办法。

吃晚饭时,我问起小鸟的情况。爱人说已经死了,不到中午就僵硬了,应该被邻家小孩扔了。我的心迅猛狂跳几下,一阵阵不舒服,很遗憾没能帮上它。爱人又说,邻居看见小鸟,认为是不小心撞到墙上受伤的。我认为邻居说的对,因为曾看过一个故事:鸟类都往一堵墙上撞,拼命撞,撞死了一只又一只,人们不解,最后科学家发现是墙的问题,漆成蓝色的大楼几百米高,鸟儿都误认成理想天堂了。我想奉劝那些可爱的鸟儿,离开城市,回到农村去,聪明的人类,还感觉出城市套路太深呢!繁杂、吵闹的城市,是人们生存的向往,是拼搏、奋斗的圈子,你来凑什么热闹?受了伤,死了命,多么不值。

有所不舍有所梦的缘故,今夜我终于看到那只受伤小鸟,陪着无数伙伴,在蓝蓝的天空中自由、快乐地飞翔,飞翔……

河南汝阳      孙三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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