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女人来说,二十五岁是一个坎,无论你是否承认。
二十五岁以前,你还可以自称为女生、或者是女孩,但等到二十五周岁的生日蛋糕被切成小七块,你会发现眼角下真的多了一条细纹。我在去年就已经迈过这个坎,尽管胆怯、狼狈、不情愿,岁月以它自有的洪荒之力还是把我迟迟不肯伸出去的另一只脚给顶过了线。自此,我开始以一个三十岁女人的心态,小心翼翼的生活。
可能会有一些人对这种观点嗤之以鼻,不过那都是他们的想法。我就是这么样认为的,因为最简单的逻辑:四舍五入即是三十。不过我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真的要承认,二十五之后身心开始不匹配了,以前二十个多个小时的火车还是无座,到了目的地依旧跟打了鸡血一样,如今坐五个小时的高铁一下车就丢了半条命。在遭遇失恋、疏离以及毕业的时候,看不见未来的莫大的压力像泰山压顶,生理上竟先有了反应:头昏脑胀、四肢乏力、眼睛干涩、心率不齐、食欲不振等。真的是扛不住,我是指身体上,头脑是罕见的清醒,大道理小情绪利与弊都分的清。郁结于胸,直到烧了两天,才排了这股子虚气。最大的好处是,瘦了五六七八斤。这分明就是个看脸的时代,瘦下来自然就好看,当然内心也更丰富了。所以,不管处于什么样的目的,健身取代了动画片成为朋友圈流行的话题。当然,趁还跑的动,还有时间跑,还是要运动的。美食、运动和购物是排解负能量的三大法宝,当然二十岁小姑娘还可以撒撒娇哭一哭,二十五岁以后你会发现除了极极大的委屈与悲痛之外根本就掉不来眼泪。生命中,自有人要从你身边离开,只是二十五岁以后这样的分离越来越多罢了。
于我而言,最大的变化是不再想着各种口味的怡口莲,而是对口红的强烈欲望。以前不会化妆打扮,一来是仗着年轻,二来是幼稚的认为女为悦己者容。到后来才发现真的是愚蠢哦,护肤能延缓衰老、化妆能遮瑕、打扮一下整个世界神清气爽。这就是个看脸的时代,除了天生丽质,化化妆是唯一能让别人回头看你的方法,前提是得化好。直到去年春天才扔掉大宝,现在想来那些个本该张扬的青春年岁我简直就是在浪费。当我开始买眼霜,我才真的是发现二十五岁的这一边是千沟万壑。当我开始迷恋口红,我才真的是感觉人生不虚妄,下辈子还要做女人。口袋里离不开的除了硬币,还有一支口红,橘色、豆沙、大红色。
我又开始真思考了,好几个瞬间都觉得自己参透了神圣的哲理一样。好像也不太会伤春悲秋了,无论外面是风是雨是晴天。我后来把这种心理变化称为“涅槃”,尽管在别人看来不过是恢复正常人,毕竟我原来的标签是“女文青”。未曾长夜痛哭者,不足以谈人生。感同身受这个词,也不要随随便便就说出口,这个词的前提是你要真真切切地经历过。就像手指被门夹了,只有真被夹的人才能懂你那种无法言语的疼痛;就像异地恋分手,只有是同样的无法反驳的理由,才知道有些劝告不能对着当事人说。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越长大就会越孤单,明明朋友圈给你点赞的人多了好几倍。插一句,关于发朋友圈这件事,很多人会指责那些个屁大点事都要发的人,旅游的时候、聚会的时候、吃大餐的时候、练马甲线的时候、自拍的时候都要刷存在感。我想说的是,我能不能发和你爱看不看,法条里都没有写,即两种行为都是同样的权利。你可以不看、屏蔽或者拉黑,但你不能恶意评价,请问我在发朋友圈的时候有@你去看么?明明这是更加自由的时代,为什么反倒要因为舆论而改变自己的行事风格呢?朋友圈只是一个间接沟通的渠道而已,当下是有一种想要分享的心情,为何会有人曲解成是炫耀或是自恋呢?总之,二十五岁以后,就只剩下四分之三的生命了,不要让无关的人浪费你有限的生命,及时止损才能享受生活。
以前我真的是很排斥一个人。最近与大叔长谈之后,突然间发现了一个人的极大便利,想看什么电影就去看,想怎么笑就怎么笑,散场了想什么时候走就什么时候走。不用去勉强一个原本不爱看电影的人陪你去看。挺好的,没有多余的牵绊。并不是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只是当你还是一个人的时候,没必要去羡慕那些有伴的人,是你的总会出现,不是你的即便你掏心掏肺他还是会走掉。当下是才值得珍惜的,孙老师当时说的这句话现在想来简直就是至理名言。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要失了你的姿态。
如今的我不怎么去写鸡汤了,更多的是相信命,当然我以前也是一个宿命论者。这种事情,跟你发朋友圈是一样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在不对他人造成实际损害后果的前提下谁都没有权利去指责对方的想法是错误的,大不了就是道不同不相为谋罢了。世界上这么多人,志同道合本就是个小概率事件。当然,我相信命运,同样也在努力,并不是做梦的少女。这种事情,也解释不清楚。反正你愿意信就信,星座和八字大同小异。
至于梦想,我只能这样安慰自己,好歹最单纯的年纪里有着与同龄人不一样的情怀。尽管最后没有坚持,也没能实现。也没什么遗憾的,毕竟选择权在自己手里,每做一个选择你都要为此付出相应的代价。后来的无数个梦想,慢慢成了阶段性目标。二十五岁以后,还明白了愿望自己也能实现。但是不论什么年纪,有半个少女心都是极好的。我,不过是想生活的舒服而体面。谁又不是肤浅的呢,没有五斗米还怎么谈诗谈远方。万不要对任何人抱有很大的期望,万不要把希望寄托到别人身上。别人就是别人,不会跟你成为一个生命体,不会跟你有同步的思维,你彻夜难安的时候,他早已安然入眠。我们为什么在很多时候感觉不快乐,大都是因为自己或者别人没能满足自己的需求。换位思考是这个时代的人们最不爱做的事情。反正就是自己要想明白,不要总是拿着自己的价值观去评判别人、要求别人,也不要拿自己的预期去设定别人。所以二十五岁以后,我参透了庸人自扰这个词语。
其实,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原因去写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从小卖部出来径直就往实验室的方向走,湿冷的天气夹着零星的雨水,一股恶寒自脊柱向头顶蔓延。那个瞬间心里电闪雷鸣,此刻灯下的影子俨然一个寡居的人,乱糟糟的卷发和抬不起的双眼皮。养在深闺人不识,此时再看更是意味深长。我向来不是个悲观者,只是看得清现实而已。我的包容度大的惊人,然而在这个不冷不热、无忧无愁的夜晚我却直想跟随便一个人大吵一架。有人在楼道里吸烟,一向反感并强烈谴责该行为的我在转身拾级而上的时候竟然长吸一口气,像烟瘾很大的人在吐出烟圈时深吸一口气的神情。我也没奢望他能分一支,无所谓是不是兰州,也没不敢去尝试这么出格的事情,只是想借着他的烟味纾解我的失意、孤独和惶恐。那个瞬间我的背影如果刚好被抽烟的少年看在眼里,刚好应该是个文艺片的长镜头。
于是在空荡荡的房间,我打消了去跟任何人分享我的心事的念头。是的,又有什么可说的呢?没有人能给你同理心,而张口即来的同情聊胜于无。晴天,阴天,你喜欢哪一种呢?果然是小孩子的问题。
我决定跟自己和解。
有一些问题,既然问不出口就别再惦记着;有一些人,虽然远隔山水,也别刻意去忘记;有一些选择,往A去的时候就别老是回头看B;有一些话,明知是误会就别再一个人憋着;有一些路,只要想走就别瞎矫情;有一些东西,不属于你就别自作多情硬留着;有一些骄傲,担得住就别谦虚;有一些秘密,找不到人交换就别写下来。不过只剩四分之三的时间,别给自己添堵。
奇怪的很,明明滴酒未沾,偏偏觉得这是个春风沉醉的晚上。
往事和前程都打上对勾的时候,希望我只欠你一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