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读《你当像鸟飞过你的山》

近来,读塔拉的《你当像鸟飞过你的山》。颇有点牵肠挂肚的感觉。白天监考的间隙也忍不住翻翻,总想知道塔拉现在怎么样了。虽然,在没读之前,已经有足够的介绍告诉我,塔拉最终成为了人们眼中的幸运儿。哈佛,剑桥,哲学硕士,历史博士。但,我却总觉着她的苦难里有些似曾相识。

书籍封面

出生,没有证明,没有人记得时间。在一座封闭的山里,长到17岁,没有上过学。垃圾堆,废墟,机械轰鸣,污垢,没有童年,也没有少女期。她从困住她的山里逃跑,又要飞跃另一座山,在过去与未来的撕扯中遍体鳞伤又英姿勃勃。

看着看着好像十七八岁的我被戏剧化的放大了,仿佛在逃离的她身上还带着我过去的影子。那段从不被提及的过去被一点点拉开口子,不能自制的奔涌而出。就像是孤独的荒漠里出现了人的踪迹,那种亲切与接近是本能的。

我们都是成长路上飞翔的鸟。也曾经看不清前方的路,跌跌撞撞,起起伏伏。但,为着一点星光就要飞蛾扑火。

于塔拉,这星光是泰勒,是知道了世界上有另一种生活的存在。

于我,这星光是自由的渴望。

哥哥泰勒是家庭中最先叛逃的人,因为读书,他开启了新生活。塔拉从他身上看到了希望。当肖恩残忍的把她的头按进马桶,当她看到母亲的伤,肖恩的伤,当她听到父亲的咆哮与弥漫在整个家里的惶惶不可终日,也许,这是叛逃的开始。

那一年,我也想叛逃。我厌倦了父亲的权威,厌倦了他把他强烈的自尊心捆在我的身上,厌倦了他一声连一声的叹息。我的心是沸水是的蒸汽,轻飘飘的,热腾腾的。每一次呼吸都感到困难。终于,在一次争吵后,我选择了离家。虽然身无分文,但是强烈的信念占据了一切。家是囚笼,我要自由。身上只有行李箱里胡乱抓的几身衣服,一份工作合同。

我能理解塔拉的撕扯,也能理解她的心软与迟疑。

在路上,人不是因为知道得越多就越觉得自己丰富,而是随着阅历的增加感到一种匮乏与宽宥。

塔拉选择了去大学。在那里,她了解清楚了父亲深信不疑的“真相”,也了解了一家人深渊的根源。

父亲的双相感情综合征,导致他的分裂与夸大伤害,他想象一种迫害,并为之努力规避。这个无知的男人用自己的强大困住了自己,也困住了妻子和儿女。肖恩,这个让她又爱又恨的哥哥,就是深受其害。他可能至死不知道这一切,他虽然与父亲抗争,但这个父亲塑造的世界因为他的无知永远也出不去。他其实充当了守门人。把父亲给与他的伤害都变本加厉给了塔拉。但是,塔拉不能恨的咬牙切齿,不能恨的老死不相往来。就像她说的,不是我原谅了你,而是选择放过了自己。

塔拉没有沉溺与不幸本身,也没有深陷仇恨,因为这些人不是不幸的根源。

如果说逃离家庭是对旧我的割裂,那么拼命学习就是对新我的迎接。

学习,是塔拉抓住的救命稻草。她拼了命去学习,所以,哈佛,剑桥都带着她的夜以继日,带着她的呕心沥血。所以她说,我没有激动。

离家那年暑假,我住在工作学校的宿舍里,没有开学,空荡荡的两栋楼只有我一个人。

我写厚厚的教案,十几篇文章的资料,三色笔,三种方案,长长的反思。

我去问,去听课,去请教,去看教学实录,视频,著作,杂志,书上密密麻麻的笔记。

我每个课间不是埋头批改作业就是到教室里面批,深夜改作文,看书。我基本不午休,因为我亢奋,我需要认可,需要羽翼让自己留下来。

我能知道荣誉的重量是不值得激动的,真正的成长是来自自己与世界的和解。


在这条拼搏的路上,塔拉付出了,她向自己的山峰飞翔,即便遍体鳞伤,我仍热爱她眼中的星光。

在这人生的路上,我也将勇敢飞往我的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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