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有人找上门来，医生让他不要出去回应，随后自己去应门了。
外面很安静，安静地出奇。
“好了，那些人走了。”
不知过了多久，江凌推开了房间门，面无表情地走了进来。
“医生，他们没有对你做什么吧？”
艾青见医生的状态有些奇怪，有些紧张地站了起来，见医生摇了摇头，便是松了一口气。
江凌的身上带着些血腥味，艾青却不以为然，毕竟他自己身上血腥味更浓，一身的口子呐。
好了又裂，裂了又好，轮环往复。
差不多已经过去快一年了，伤还是很严重。
“头部伤好了大半了，要不要出去逛逛？”
“嗯……好。”
艾青换了一件高领的羊毛衫，套了一件外套，长裤长袜跟恨不得见光似的。
“瞧你这穿的，”江凌有些哭笑不得地打量着他，上前整理了一下，“天气马上就要转凉了，你也确实该穿厚一点了。”
脸上的疤依然是去不掉的，他戴着口罩有些郁闷，街上的人总是那样的热闹，而他的医生却很少与他对话。
“医生，你能理理我吗？”
艾青伸手扯了扯医生的袖子，医生一愣，便回头看向了他。
二人身高相差无几，所以基本是平视。
“怎么了？”
他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情绪来。
“……没什么。”
艾青收了收指尖上的动作，刚要把手收回来，他的医生便一把握住。
“走吧，去超市里看看有没有好吃的零食。”
医生的手并不凉，反而暖暖的，很舒服。
“在想什么？”
江凌一手推着购物车，一手从零食架上掏了几袋薯片。
“没什么。”
艾青有些心不在焉，毕竟他总感觉对医生产生了一些不该有的情色，那是一种非常……非常不好的感觉。
回过神来时，他已经走到超市外了，诶，你说巧不巧？这时候恰好下的大雨。
回到家后，那位可怜的患者就那样“重病倒地”了。
“不至于吧？淋那一会儿就感冒成那样了？”
江凌有些哭笑不得拿着温度计看了一眼，上面的温度还不算特别高，应该吃个药睡一晚就能好了。
“你先去洗个澡吧，我出去买药。”
江凌穿上鞋子后捎了钥匙，便出门去了。
艾青那玩意儿把衣服扯了就滚去洗澡去了，热水打在身上很烫，但感觉不是水很烫，也不是身体很烫，就感觉，脑子挺热乎的。
是的，这样头更烫了。
等江凌把药买回来的时候，艾青就缩在被子里不肯出来，江凌有些无奈，毕竟感冒了必须得吃药，要是不吃药估计要难受死。
他从饮水机接了杯温水过来，拆了个药粒出来。
“乖，吃药。”
江凌把被子拉开，把药递到了他的嘴边。
但艾青似乎不太愿意吃药，一直在躲。
“……”
江凌把药含在了自己嘴里，拿起杯子往嘴里灌了点水，随后，强行把药送进了艾青嘴里。
些许水流从嘴角划落，艾青有些震惊，他没想到医生会这么做，松开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是懵的。
“嗯，接下来睡一觉应该就能好了。”
江凌修长的指尖划过嘴角那些水渍，抚着脸颊边的下线，最终停留在脖子的伤疤上，喉结上细微的滚动拂去了指腹间残留的余温，“睡吧，我会陪着你的。”
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整晚都会。
甚至是一辈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