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重光,飞卿,端己词
静安先生对于后主之词极为推崇,认为词至李后主而眼界始大,对于周介存在《介存斋论词杂著》所提:“毛嫱、西施,天下美妇人也,严妆佳,淡妆亦佳,粗服乱头不掩国色。飞卿,严妆也;端己,淡妆也;后主,则粗服乱头矣。”一话不满,认为是“颠倒黑白”。并提出“温飞卿之词,句秀也。韦端己之词,骨秀也。李重光之词,神秀也。”一话。
诚然,后主之词原在前两位之上。佳者有二。一则词句之妙,后主的时代在两者之后,词句更为发展。二则境界之高更在其上。诗词无非抒发作者心声之作,所谓国家不幸诗家幸,后主历经亡国灭家之痛,经历过繁华也寄人于篱下,人生阅历自然不是前两人可比拟,诗词内涵自然不同。
但介存之言或许也可以另一种方式来解读:美人在骨不在皮,浓妆淡抹自是美女,纵有七分颜色在盛装之下也可作出十分来,但若是荆钗布裙粗服乱发仍不能掩盖国色,方可认为其真有神秀之感。由此观而可知,中文内涵之博大,其意义之远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