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还是希望我和妹妹回一趟家。
所以打了两次电话,告诉我们回去看看姑姨舅舅们。
于是今天上午尚弟就开车带着我俩和米娃,一起回家了。
刚回到家呢,表弟远见就已经知道我们要回,早已经先我们一步在家里了。
母亲给米娃拿各种好吃的,尚弟安装他带回来的太阳能墙头灯,父亲忙前忙后的帮忙找东西。
我们几个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天,开玩笑各种人身攻击,笑话高尚新烫的绵羊头,笑话远见表弟的小眼睛,她们则在我跟前说颜值和身材的问题。
只要我们几个见面,就不会好好说话,也只有我们几个可以这样,没心没肺,肆无忌惮的开玩笑,各种自嘲和互嘲,而且乐于其中。
父亲早已炸了丸子,煮了大盆的熟食,母亲去大舅家里做按糖,父亲在家里给我们烧老式鸡蛋汤喝。
父亲是村里早些年厨师班掌勺,这些年喜事很少有在家里办的了,他们几个是在还时兴八大碗的时候,很出名的厨子班,后来因为父亲比较忙,就散伙了。
还记得小时候,经常的父亲的会在忙碌几天后拿回家,白毛巾包着的喜果子。那时候就是难得的零食了。
后来他们几个散伙后,还有好多人找到家里,央求着父亲再给接个喜宴,父亲都一一拒绝了,这样的情形持续了好久。
吃过父亲他们做过菜的人,每次谈起总是感叹再也没吃过那样的八大碗了,再也没有喝过那样的鸡蛋汤了。
而这碗鸡蛋汤,却一直陪伴着我们,只要我们想喝,父亲就会给我们做。
所以当母亲问我们午餐是吃水饺还是喝鸡蛋汤的时候,我和妹妹毫不犹豫的说鸡蛋汤。
上次我和妹妹回家的时候,是一周前,父亲知道我们要回来,炖了一条很大的鱼,我们都饱着,可是还是各自盛了一段鱼肉,在父亲的注视和母亲的唠叨里,吃鱼肉,喝鱼汤。
父亲炖鱼,除了秘方之外更多的温暖的爱和耐心,鱼骨头鱼刺都不用吐,而且嚼起来满口生香。
很快的父亲就做好了满满一锅鸡蛋汤,尚弟还在安装院墙柱子上的门头灯,我给我和三妹各盛了满满一大碗。
除了鸡蛋之外,父亲还放了瘦肉和不少扇贝丁子,看着就胃口大开。
我居然喝了一碗半。
父亲坚持只让我们去舅舅家看看舅舅,吃饱喝足我们仨就出发了。
到舅舅家也就两三分钟,开车步行都差不多。
舅舅和妗子正在准备包饺子呢,看到我们几个来了,就说让我们多玩一会。
我们几个和小表弟,弟妹在屋里聊天,又是一番各种玩笑各种自嘲和互嘲。
玩了一会,告别舅舅一家,起身去姐姐家。
姐姐饭店很忙,几个孩子都放假在家,帮忙各种收拾。
出来姐姐家打算直接回临沂呢,想着经过家里,进去跟父母说一声就走了吧。
到家里一看 母亲已经给打好包了,丸子,干果,按糖,零食等等。
尚弟直翻白眼,说不该回家呢。
装好大包小包,父亲说放假就再回来住几天哈,三十再走,母亲一直说初二回家哈,住到上班。
半路上,父亲打来电话,有点生气的说,怎么忘记了拿花生油呢,干的什么呢 怎么忘了呢。
回家,已经成为我们生命里最重要的事情了,因为有一种味道越来越浓。
我们都知道,是家的味道,是爱的味道,是父亲的温暖,是母亲的唠叨。
年,越发近了。
窗外,是城市的霓虹,和静下来的夜。
这一刻家的味道,变成了年的味道。
浓浓的像极了父亲做的香浓可口的老式鸡蛋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