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妮早晨醒来就来到院子里看拴柱忙活。并没有看到他做饭,可现在却把香喷喷的白米饭、同样是香喷喷的小鸡炖蘑菇端了上来。
“你几点起来的?我没有看见你做饭啊。”坐在炕桌旁,二妮问拴柱。
“我早就习惯了早起早睡,天一放亮就得起来、躺着难受。吃吧,多吃点儿;这是我自己养的鸡,蘑菇也是我自己踩的。”他把一块鸡大腿夹进了她的碗里。
“我在这借住看来不单单是给你添了麻烦小鸡儿也跟着倒霉了”
“很正常,客从远方来设酒杀鸡作食,再正常不过啦,再者说了,鸡的生命价值是什么?那就是把最美的肉和最香的蛋贡献出来;对于我们现在吃的这只鸡而言,它的生命价值绝非寻常了:因为现在吃它的人是从大城市远道而来的美女;要是在天有灵的话。我想它此时此刻一定是无比欣慰的。因为生活在这片林子里的鸡并不是每一只都会有这样命运的。”
“看来你的鸡会因为我的到来而荣幸了?”
“可以这么说,并且如果你愿意,外面跑的那群鸡都会有这样的命运。”
“怎么?你想让我把那群鸡都吃了吗?”
“有这种可能。”
“那样的话你的鸡不是要绝种了吗?”
“不会的,你想啊,鸡虽死、但是有蛋在呀,蛋生鸡、鸡再生蛋……”
“怎么……”二妮故作惊呼状。
“什么怎么?”拴柱问。
“你想让我在这里长住吗?”
“我就是让你在这长住也得得到你的同意啊,我不是非要留你;是你走不了,你们的车坏啦,不要说去长白山了,就是走出这座大山都很难。”
“你出过山吗?”她问。
“没有,从打进来那天起就没有出去过;狼、野猪、黑瞎子到处都是;最可怕的是黑瞎子,它那舌头一舔、你的一张脸就没了!以前也有往外走的,结果没多久就被发现撕成碎片的衣服包着骨头散落在林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