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七点多才醒来,昨晚贪恋看一点烧脑剧,晚睡了一会儿。
米爸跟米疯闹了一会儿就去单位吃早餐了,留下我俩不知道吃点什么才好,米提议说吃蛋炒饭,还是原来的配方,还是原来的味道,我想想觉得也可以。好像有点走神儿,锅热了的时候忘了在干啥,右手的中指碰到了滚烫的锅,一阵刺痛,起了一个小白泡,拿着肉身去跟滚烫博弈,那吃亏的总是自己。烫伤膏忘了放在什么地方,一直记得有放在保健箱,但是全都倒出来了也没有找到。急急地给米爸打了电话询问,他掉头又回家给我找。一边找一边吐槽我是马大哈。涂了药膏,清凉袭来,疼痛降了好几个度。临近米爸上班的时间,我让他赶紧走吧,剩下的我来收拾。炒了饭,做了汤,煮了豆浆。米说,世界上最好的味道可能就是妈妈做的饭,别的不说,就这一串彩虹屁还是很安慰人的。
今天是周五,米跟我叨叨今天他的作业计划有点多,需要写读书笔记,需要做英语配音。我没有说什么,只是点头答应着知道了。其实关于写作业也曾经闹得鸡飞狗跳过,想着让他写快一些,想着让他多学一些,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内心的焦虑在投射,在发泄,所以他成了一个情绪的载体,一有任何动静就容易引发我的暴脾气,后来发现这种模式除了伤害了亲子关系,对于其他的都毫无帮助,即使成绩好也没有看出他的快乐,我的满足,就像小时候,无论考得好与不好,总有一句“要加油啊,考好了不能骄傲,考不好就还是鼓励要好好努力。”。所以,所有的焦虑,着急只不过是为了填补自己小时候未曾得到的肯定以及看见而已。想起来,老师还是找我沟通过,关于作业的质量以及努力的态度,我始终坚信米是可以搞定的,他需要的只是我的协助,而不是干预以及全权指导,我突然发现他的很多思维题我都不会,我哪里来的气势去指导他?如果让我去考他的试卷,我也不一定能考满分啊。其他的家长会觉得我太佛系,或许也是老师眼里不够“负责任”的家长,但好像那也并不重要。
突然想起来今天有吉他课,但是因为疫情全部取消了,老师并没有放弃啊,要求线上上课指导,所以我被赶鸭子上架,不得不去录小视频。这是个突破点,每一次都会有很多的害羞和心理冲突,都忘了具体是什么时候才落下了这个所谓的小障碍。只是隐隐约约记得小学的时候。我确实没有录视频的任何经验,一切都是原汁原味,不过看起来也不咋好看,最需要感谢的是今天的太阳。从窗户斜照进来,正好晒在脸上,暖洋洋的,把心里的紧张和害羞削减了一半。录了一遍又一遍,有弹错的,有记不住词儿的。说到这儿突然想起来已经很久没有为记词发愁了,记忆力好像提升了好多啊。又是一个小变化,日子可能就是这样吧,虽然平淡,但总能过着过着有一个小惊喜,告诉你平凡的生活不简单,会很有趣儿。
后来还是完成了一段完整的视频,发给老师。他估计也会照顾我的情绪,一个劲地肯定,其实我知道这里面的不完美。但听到肯定还是有一些感动,有人在陪伴支持你的感觉。我发到小群里,朋友说,呀,让我想起你小时候的模样,像个宝宝的样子。她说她竟然感动地流泪,因为只有她才了解我的过去是怎样的艰难,她在心疼我,而我又在刻意回避这些,我开玩笑地问她,那我小时候是不是超可爱?她说,是啊,还清晰地记得你的样子。说实话,我都不太记得自己小时候的模样了,寥寥几张照片也不能让我有更多的回忆,或许不愿意记起吧。她说能够做自己喜欢的事儿真的让人感动到控制不住的流泪。我发了一个爱心的表情给她,或许这种情感的链接是最好的证明吧,证明我存在过。还是忍不住想了想小时候的样子,还是一点也记不清,除了知道是一个小胖妞儿,还是因为绰号才记住里的,具体的胖模样也忘记了。
跟老师讨论了几个和弦的转换,然后收到了一条顺丰的信息。石头哥按时投喂的鲍师傅。会经常被生活中的这些小惊喜所感动吧。有时候我在想何德何能才会得到别人的关心与爱呢?毕竟别人想要的我做不到。可能从来没有想过爱是无条件的,喜欢也是。喜欢清爽的关系,就像我真实地说出自己的感受。石头哥说,因为你傻呗,不给你喂点儿,你能饿死。不知道给自己争取点利益么?我说,他奶奶的,我一下子就不感动了,因为你说我傻。我不傻!!!这种对抗还是带着戏谑的,我对于傻不傻的看法还挺中立的,傻与不傻也没个标准,傻也好,聪明也罢,自己活得舒服才是标准吧。石头哥说,你别忘了那个黑暗瓜子——藤椒味儿的。我说,一看就不是啥亲近的关系,你不了解我,我很少吃辣,哈哈哈。他回复了一个大写的尴尬。毒舌久了会觉得怼人也放松,也没有想过会不会因此而有想法,或许越是这种放松才越会长久,彼此真实,彼此容纳。
说起毒舌,倒想起小时候的几个经历。胡同里的人最爱在我家聚集,也不明白我们为什么这么爱招人。从提供一台彩电到最后的小院儿乘凉,那时候的我们家简直成了一个打卡地。小时候童言无忌,大人逗弄,也能及时地回怼,或许怼的不是正点,但是总是能接上话儿。想起一个叔叔说,你们家的小姑娘嘴可厉害,或许是从小就不愿意掺和进家长里短吧,而他们聊天的内容却全是家长里短的八卦,所以有时候会成为是非的散播地。偶尔记起来的一次是因为俩人聊着聊着急眼儿了就抡了拳头,爷爷以老支书的样子出去劝架根本不好使,我看有人推了爷爷一把,急忙带着刀跑到跟前,我既不敢杀鸡,也不敢宰牛,拿刀估计是感受到了自身的柔弱吧。一件小事儿也成了谈资,所以我的暴力种子来自于哪里,或许是来自于那时候的硬撑,更来源于那件事情过后人人都觉得这小姑娘很厉害。敢想敢干,岂不知那种浮夸让一个小孩儿容易迷失,以至于很多年都会采用这种模式来处理问题。等到情况紧急的时候还会习惯性地去用暴力对抗。但我更希望世界和平,哈哈。
太阳又铺满了整个客厅,又是很舒服的一天,颈椎的不舒服在阳光的照射下有了一点点缓解,看了一个医师给我发的正骨舒筋视频,他一直鼓励我去尝试一下,在我听到他“咔吧”一声给别人治疗颈椎的时候,我就彻底放弃了,那一声,我总感觉脖子一定会断掉的。他说你得放松,你得来体验,你试一次,好不好,免费让你体验,不收任何费用。我急急地回答:NO.NO ,NO 。宁可慢慢挺着恢复也不要去体验断脖子的恐惧还有肢体接触的反感。最近他多了一个头衔叫身心灵正骨医师,听起来像一个江湖骗子。不过这话我没当他面儿说。只敢偷偷猜疑,哈哈,也够怂的。但是以我对他的了解,他的正骨技术还是很值得肯定的。记得上次他给爸爸整得筋骨,据说舒服地很。但是我不愿意尝试却又忍不住地感受颈椎的不舒服。哎,也挺烦的。
昨天把荣格的基本理论书读完了,云里雾里,突然想到一句话,只要是人的问题,那就不是简单的问题。人这一辈子想搞明白自己太难了,搞自己可比搞别人麻烦多了,所以才会出现那么多控制别人的人,因为承受不了搞自己,搞不好就很容易进入抑郁的状态,而抑郁的状态就是与死亡最亲密的时刻,人人都有死亡焦虑,与死亡靠的那么近,焦虑会翻倍吧?讨论到读书,买书,还会有点点攻击自己,买了没拆封觉得是浪费,更会觉得自己虚头巴脑。所以想明白了一件事儿,买一读两本,这样总有一本时需要重复读的,最近一直重复在读的是《还我本来面目》,好像每读一遍感受都不一样,人还是会高估自己的,生活中在自恋里,很难看到自己的不完美。就算看到不完美也会期待别人去接受,而不是自己先接受,因为我们始终认为只有别人接受了才能证明我是好的,可别人接受了,自己不接受,依然会投射到别人的身上,觉得别人不够宽容,那事实是这样么?特别有意思的思维模式。人本主义和积极心理学一直在强调生的能量,但是我们也有死的能量,只有将生死的能量平衡才会好好地享受当下。追求生的能量是好的,但过度追求就容易上头,打鸡血,要承认死能量的存在,情绪就是有起起伏伏,才算活着。如果生命是一套河流,那全是一马平川的样子,它不会流动。只有高高低地,才会有流动,有时有好看的瀑布,有时有潺潺的小溪,最后大概都是汇入大海,完成这一生。
中午的时候,米提议吃饺子,我看手上的药还没有完全吸收就跟他商量改到晚上吧。肉馅儿昨天就准备好了,谁知道今天出了突发的小状况,计划还是不如变化快的。幸好怎么都行,没有太多的撕扯,咋样都好。午餐简单,清炒山药,烤了培根,简单,方便。米开始跟我讨论水浒里的27位人物,其实我很惭愧的是,我并没有多次的读过这本小说,能了解的也是浅浅的一层,就算它拍成了电视剧,也看不下去,不知道我童年里都在看什么,也没记得读过很多很多的书,只是因为有了现在才回静心读一点儿。或许还是需要一定的传统文化基础的,不过我开始让他当我老师,给我讲述水浒的人物以及事件,突然发现一个小孩儿的视角看历史也是很有意思的,比我自己枯燥地读起来有趣地多,想起来高晓松的《鱼羊野史》,能把离世读懂又在转换成自己的语言输出的人十分了不起。说到这儿,又有显示快递信息到了。我想了一下没买什么东西,也不知道会是什么,有时候是喜欢这种小惊喜的,就像爱探险的性格,但有点不确定。下楼,取快件儿,竟然还是显示“张有财”,说实话,这个名字不止一次地出现在我的记忆里,我还在想是不是所有的卖家都会希望自己的生意红红火火才会取一个这么接地气的名字呢?那为何不叫张财神,那岂不是更霸气么?瞅了半天盒子,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回家拆了一看才知道是一瓶TF香水,我很少追流行,但是记得好像在哪里看到过这个。咱也能跟随潮流走一回了。
突然想到了气味儿,有人说,如果你记一个人记到了心里就会清晰地记住她的味道,就像我现在闭上眼睛就能感受到爷爷手绢的味道,那是一股在阳光下被晒的暖烘烘又夹杂了石榴树清香的味道,那是一股融合了肥皂与爷爷身上味道的味道。像一团暖暖的云,飘在头顶,也像一抹清新在心里。感受到这种味道就会体会到世界的纯粹,生命的干净,摒弃了很多的嘈杂与浑浊。是这种味道让我觉得人间值得。这个香水的味道挺奇特的,像桃子又想橙子,像沉香又像松柏木,前调有点苦,后面慢慢的是软,甜,木香,倒像一个人的味道,但记不起来是谁。可能身体储存了这种记忆,大脑并没有记住吧,倒不纠结是谁了,是谁也不重要。所谓的怨恨悔恨都过去了,或许再一次重新的上路能切断一些链接吧,否则始终是我不可控的东西。随它去吧。
在跟吉他老师纠和弦的时候,我接受了以后就没在回复或者是用意念回复的,这会儿老师发来一条:鱼羊同学,我发现你没洗头。我:哈哈哈哈哈,你这是为人师表么,专挑刺儿。他笑得不行,他说突然每次和你怼都很有趣儿,你开的玩笑无伤大雅但又很有意思。我突然想起我妈说的话,我也开始怀疑我是不是来自辽宁民间艺术团。我说,有那么好笑么,难道我的灵魂这么有趣么?他怼了我一个恶心的表情,哈哈。论互相伤害的重要性。课上是师生,课下是朋友,关系清爽,界限分明,还挺好的。就像我经常会跟来访者说,咨询过程中呢,我们是咨询关系,咨询结束,我们可以是陌生人,也可以是朋友,更可以是不近不远的关系。又回到我的模式里,清爽,简单,干净,省心。兜兜转转的事儿,觉得绕了那么多弯子最后需要的还是存在感和关注度,不如直接表达出你需要的。之所以不表达是因为本身不敢承认自己有羞耻感,而是强迫别人去故意“为难“你,从来你可以光明正大地说原来你就是那个不知羞耻的人。比起羞耻,这种道德优越感更让自己觉得牛逼,乘人之上的感觉,满足感与虚荣感达到了最高极,best 。
总想着带米去做做运动,但也没想出来干点啥,游泳馆人多,而且浸泡在水里,总会有种忧心的感觉,特殊时期会格外小心。爬山又觉得陡峭会有一些安全隐患,所以我们决定明天去滑雪,大家捂得严严实实的,而且场地大,人群接触少。想了很久要去滑雪,终于可以去了,还很激动。在滑雪中能体会到很好的掌控感,让自己不至于迷失,而且还有升级挑战,由普通赛道上升到速滑赛道是一件特别有成就感的事情。记得第一次滑雪,摔了无数次的跟头,结过越摔越较真儿,非要学会,教练看不下去了,说,你这小姑娘家家的(这么一说还挺开心啊,毕竟我也不是小姑娘了,他以为我是小姑娘)还这么轴,那一天从早滑到晚,直到雪场亮起了灯,不记得中午吃没吃饭,当时就一个念头,一定要学会,一定要掌控住速度,就好像是把攻击力全发泄在了学滑雪这件事儿上。想想还挺逗的,因为现在再回过头来看觉得那时的自己也很可爱,没有一点点觉得悲苦,好玩极了。妈妈总是说,你啥时候才能长大呢,干什么事儿都是玩着干,我说不玩着干要怎样干,只有苦嗨嗨才叫认真干么?你不经常说人生如戏,演戏的时候难道都得是苦情戏才算好剧本么?而且一个整天念叨我什么才能长大的人,还一边做梦梦到我总是七八岁的样子,她说有时候愿意在梦里,不愿意醒来,因为醒来才发现闺女不在,而且已经快四十了。我说,你等等,请把年龄说清楚一点,我不是快到四十,我到四十还有很多年!!!
日子就是这样,琐碎,繁杂,平淡,有趣,看你活到哪一步吧,看你看重哪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