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舍得与不懂得(2009.10.20)

回家的路边,看见这样一句话:世界上最宽阔的是海洋,比海洋宽阔的是天空,比天空宽阔的是心灵。是的,只要心放得下,还有什么放不开的。我已经放下了,真的。我放下了所有的种种,所有的牵挂,所有的忧愁,所有的爱恨,所有的嫉妒,所有的不解,所有的期待。我真的能够做到祝福他们,是很真心地那种;我真的能够做到心平气和地去回忆,就像看着一本旧时的电影,只是或喜或悲于其中的情节。

人的一生有的时候真的像是在走一个圆,跌跌撞撞,磕磕碰碰,走了好久好久,好远好远,结果发现自己仍然站在了起点。而其中的那些故事,自然地成为了一种印记,成长的印记。虽然会很痛,但这也许就是人们常说的“成长的代价”。

终于透彻地明白:“未必‘永远’才是爱的完全”,“未必‘拥有’才是爱的终点”,世界上有多少人在经历着同样的甚至更残酷的苦痛,而我只是汪洋中的一滴水。不再恶言相向,不再歇斯底里,不再满腹牢骚,不再消极颓丧,认真而冷静地去对待生活,执着地做最真实自己,那才是对所有关心我的人们的最好报答。

是的,结束一段感情真的并不像搬个家那么容易。即便我能放开一切坦然面对,生活中的太多东西还是会不断地提醒自己,触碰到关于曾经的种种。我选择让它们慢慢地顺其自然地淡出我的思想和记忆,因为尽管我能在一夜之间撕碎所有的照片和信笺,也并不见得我能在一夜之间洗净我所有的哀愁和悲痛。记得姐姐跟我说“不要刻意地克制自己的思想,也不要觉得去想是不正常的,就让它们自然而然地从你记忆中褪去吧……”我发现时间和爱情永远是对立的,爱情让人忘记时间,时间同样可以让人忘记爱情。有的时候你越是拼命想拒绝的东西,其实留在你脑海里的印记反而越深。

回家的时候,为了找一本证书,翻出了毕业时搬回家的那个打包的大箱子,几乎从未开封过。可是打开箱子的一刹那,我的整个人就被里面的东西完完全全地带回过去了。我忘了充斥我4年大学生活的,除了读书,那就是恋爱;我忘了打开箱子的时候应该给自己作一点心理准备。那个箱子里,真的除了书本,就是校园爱情的回忆了——

大头贴——笑得好幸福的一对。那时的你每次拍大头贴都是被我拉了去的。呵呵,曾经都舍不得贴掉,现在,已经再也没机会贴了;

短信小抄本——估计现在也很少会有爱得这么傻的人了,为了舍不得删掉每一句象征爱的短信,于是在大学期间我足足手抄了6个本子(不包括毕业后的),每一条都标记着当时的时间点和心情;

日记——很朴实很直白的话语,是一个女孩子直面自己的心灵对她拥有爱情的幸福和满足的表达,从没有丝毫的怀疑,也没有更高的希冀;

电话卡——握在手里,厚厚的一叠,真的让现在的我感到吃惊和害怕。不是因为在上面花了多少连饭卡都舍不得充的生活费,而是因为这每一张卡寄托过多少的想念,传递过多少爱的讯息,也成为过多少个夜晚回宿舍后的期待,而,那张曾在你钱包里放了4年多的第一张橙卡,已经不知去向了吧;

旧手机——那两个发短信发爆,打电话打破的手机,一个你的波导,一个我的西门子。他们当然是毫不知情的,如此安静地双双躺在我的盒子里。大概他们之间也有深厚的感情,还在彼此温存着那几年为爱付出的劳苦功高,不过现在也就他们能天长地久了;

我的密盒——里面完整地保存着自2003年11月1日以来的所有凌乱的小东西。我想你大概早就忘记了当时为我写过的那些便条和留言以及那时的心情和情感了吧,我相信任何一个不知情的谁见了,都会觉得我是世界上最最幸福的,因为就连现在的我自己见了都觉得羡慕……

我不否认,当我重新拿起这一件件旧物,重新读着当时的一句句话语,我无法不触景生情,无法不问自己该如何遗忘。但是我仍然能冷静地知道我该怎么去拉回自己,怎么去安排这些让我心情压抑的旧物……     其实你永远也不会懂,从2003年11月1日起,到2008年9月4日,我对爱的要求、对你的信任、对未来的信念从来不曾有过丝毫的改变。

——而,你,在变。

我应该是看着你的改变的,可又是为什么,我竟从来看不见…直到一切结束,我才忽然觉得:你在大学里的笑容和眼神真的比之后的纯真朴实多了(尽管到后来以及至今我已经不知道你的笑容是什么样子了,因为你到最后已经“吝啬”到连一个微笑都不在我面前出现……)。    

是的,我舍不得。但是时间回不去了。可若是时间能让我重来,我一定不会选择你。因为,我的选择到最后伤的不仅仅是我,还有我的家人和朋友。我现在觉得我的生命是他们的,不是我自己的。既然我的努力和辛苦最终还是不足以能够满足你想要的,也不足以能够让你安心而执着地在那个我们曾经说好的世界里驻足,那么,希望你能找到适合你飞翔的那片更辽阔的天空。

但愿我的不痛,能让你离开得更轻松;但愿我的不恨,能让你幸福得更完整,更安心。

而你,此生还有什么资格祝我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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