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7年的6月份,阿萍到市中医院去看望她的一个同事,她也是一个军人家属。
当她走进病房时,正好赶上大夫查房。
有一位老中医他姓董,看到阿萍走路的姿势不对劲,就问道:“小姑娘!你的腿怎么了?”
阿萍不好意思地说:“我也不知道,您看!我的右腿的脚踝上方。长了一个胞。”
董代夫说:“来!让我看看!”
董大夫一看,就说:“小姑娘,你这是风湿结节。你得赶紧看,刚发病还好治,你得住院治疗。”
他是一个风湿之间专家。
阿萍很感激地说:“谢谢你了!董大夫!我这就回单位拿支票去。”
那时,人们看病,有工作单位的,从单位拿一张支票,抵押在医院的门诊收费处,等出院时用之前结算,个人不用花一分钱。
通过住院治疗,她的风湿结节消失了。走路腿也不跛了。
她不止一次地表示,很感谢那个董大夫。
等她出院回到家,她的母亲说:“阿萍!我觉得你这风湿结节,与我们在北焦村住哪又阴冷又潮湿的房子,有很大的关系。”
“嗯!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娘!怎么我的身体总是这么敏感呢?”
“还是因为你的身子骨太弱的缘故。”
在她病好之后,身体也强壮了许多,她就想着多帮母亲干点活。因为,她觉得母亲太辛苦太累了。
所以,只要她在家歇倒休,就会帮着洗床单,拆洗被褥,搞卫生等等,也是尽量地多做家务。
有一天,她又在家休息,就把提前拆洗干净的被里被面,拿了出来,开始做棉被,一天下来,她做了四床棉被。
晚上母亲回来后,看到她做的棉被,就说:“阿萍!你这一天竟然做了四床被子,你也太能干了!”
听到母亲的夸赞,阿萍心里感到很有成就感。
她终于看到母亲的笑容。
世界上一切光荣和骄傲,都是来自母亲。
母亲的微笑,是力量的琼浆,每一个人都是在母亲的庇护下茁壮成长。
对于阿萍来说,能够看到母亲的微笑,就是她最大的愿望。
在1977年的10月份,月儿的大妹秋晨,按时把她们的父亲王贵竹接走了。
说到秋晨,不得不说,她还是很孝敬她的父母的,她们二老的衣服,大多都是她给做的。
她们的小妹秋欣,就是一个寄生虫。一生也没有没有为两个老人做过什么。反倒是两个老人伺候了她一辈子,帮她看大了所有的孩子。父母老了,她却不想独自赡养老人。她的母亲都八十多岁了,还在给她的孩子们做棉衣服。
人性最深层的需要,就是渴望得到别人的赞赏。这就是人类之所以区别动物的地方,每个人都渴望成为一个重要人物。都渴望有所成就,都渴望被人欣赏。这是发自内心的要求,没有什么不对。
有的人为了达到这一目的,却以可笑的方式表达出来。这和文化底蕴有着很大的关系。
就拿秋晨来说吧!其实,她也是一个很热心肠的人。只要你有求于她,她就会尽心尽力的去帮你,她愿意为周围的人做任何事情。她只有一个目的,就是希望能够得到别人的欣赏和认可。
但是,她这一生,唯一做错的一件事,那就是,她不该跟她的大姐争高低,不该挑战她大姐的底线,更不该去触碰她大姐那私有的感情。
自从月儿的父亲被接走之后,月儿似乎略微感到轻松了一些。
但是,意想不到的是,月儿的情绪变得很低落。紧接着,她的情绪极其不稳定。
随后,就变得烦躁,抑郁,易怒,焦虑,多疑,头晕等症状。
因为,她平时,血压偏低,高压90,低压60。
她认为是血压低导致的。
她就到附近的诊所,让大夫给开了两盒十全大补丸。她每天早上一丸,晚上一丸。
她吃下后,觉得不那么心慌了,也不头晕了。
接下来,她变得却总想发脾气。
是那十全大补丸,导致的让她的肝火旺盛,脾气也更加暴躁。而她却不知。
也让她的更年期的症状,显的更严重。
月儿的工作单位离家很近。因为,她感到烦躁,所以,就在后来一段时间,经常是在工作期间,跑回家来,拿着菜刀,在案板上用力的剁。
而且,还念念有词地念叨着:“这个上刀来!那个上刀来!”剁一会儿了,就又接着去上班了。这种状态,持续了一星期。
因为,月儿跟鸿骥他们好久都不吵架了。
她这中表现,全家人都不理解。
都以为是:她的父亲在这里住着,为了不让父亲看笑话,也不想让她的妹妹知道,她们夫妻吵架的事,而压抑着自己。父亲走了,她想释放一下。
一天两天,也没人在意。
在她连续的发作的情况下,鸿骥才觉得莫名其妙地问她:“月儿!你最近怎么了?我都刚消停了不到一年,你这没头没脑地就又开始发脾气。是谁又惹着你了,你有事没事的总冲着我发火,谁天天受得了你这么折腾。”
她的话音刚落,月儿就开始大发雷霆。
她愤怒地说道:“除了你!还能有谁,我都忍你好久了。你说说你!啊!你不言不语地,也不商量,就让外边的裁缝铺给你做了一件大皮袄。到了开工资的日子,我还等着你上交工资呢!没想到,你却把一件大皮袄摆在我的面前,告诉我说这就是你的工资。我看你就是想气死我。
就算你想做皮袄,如果,你告诉我一声,我也不会不给你做,这么多年,我那一点亏待你了。你这种行为,就是不地道。
我知道,你就是为了臭美,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吗?
在1952年的时候,也就是你给我的父亲放羊的时候,你曾经在他们那里住了将近一年。后来,我带着孩子去看你,已经感觉到了,你跟她们在一起更像是一家人。那时,我就装傻,才带着你去外边租了房子,才挽回这个家。
也就是从那之后,她们两个就开始对你念念不忘。我也一再地装傻,不想挑明。
她们可到好,却得寸进尺,挑战我的底线。
是我拒绝了和她们来往,才让她们没有了机会,我以为安生了。没想到,她们还是不管不顾地找麻烦。你是不是也很惦记她们呢!不然你干嘛要那么地臭美呢?啊!”
“我看你就是无理取闹,没事找事。你为什么总是把人往歪了想,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我看!这日子没法过了。”
月儿更加恼怒地说:“不过就不过,我还怕你不成,我也跟你过够了。”
这时,她们的三个女儿在一旁很生气地说:“你们两个有完没完,天天吵架,回到家就没有消停的时候。”
听了孩子们说的这些话,月儿不再吭声了。她再生气,也不想让她的儿女们心里不舒服。
总算是得到了暂时的平静。
此时,没有一个人能够理解她们的母亲,很多人,都是以坚强的外表来伪装。那并不是真正的坚强,只是一种假象,内心都是很脆弱的,月儿她也不例外。
看着她很坚强,其实,在感情方面,她总是担心着,害怕着。
而鸿骥也是非常地了解他的妻子,他把月儿也是研究的很透彻。他知道,他的月儿,在各方面都很优秀。所以,他只能拿月儿的脾气秉性来说事。
他吃定了月儿,知道月儿不会离开他。有时,也是有意而为。
他也一直认为,他的月儿很坚强,具有很强的抗打击能力。
而他忘记了,月儿她也是一个女人,也需要被人关心被人呵护。被人爱。
因为,这一生当中,他经常闹病,月儿关心他,照顾他,似乎已经成了一种习惯。也成了一种理所应当。
甚至可以说,在他的内心深处,他已经把月儿当成了他假想中的母亲,他就是一个儿子,儿子在母亲面前,可以忘乎所以,可以任意而为,无论做错了什么,她的月儿都不会伤害他。
月儿这么一个精明强干的女人,却在感情上败给了鸿骥。让她尽失颜面,心有不甘,无论她怎么挣扎,都无法走出那感情的漩涡。也让她更加痛苦。
她唯一的希望,就是她的儿子勇震。希望他能站出来,替她说句话,也好震慑一下那不知好歹的鸿骥。她的目的,就是希望鸿骥他说个软话,安慰一下她那颗脆弱的心。
当勇震回到家后,她还没有说上两句话,勇震就不耐烦地说:“娘!你说的这些都说了多少遍了,你烦不烦,我都不想回这个家了!”
月儿不再说话了。
没过两天,月儿就给勇震打电话说:“勇震你今回来吧!我给你包饺子。”她也不想让儿子心情不好。她也是一再地告诫自己,孩子回来了我不能再说那些惹他烦的话题了。
在勇震回来后,一家人都高高兴兴地吃着饭。吃着吃着,月儿不由自主地说:“勇震啊!你大哥我是指不上了,以后,我只能依靠你了,你知道吗?我这些年,跟你爹在一起过得很憋屈,我…”她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勇震说:“娘!这好好的,你怎么又扯起来了,你怎么?你怎么变得跟个神经病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