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起床出门,发现伦敦和我们所居住的慵懒英国城市很不同。8点已经人来人往,到处都是各种西装革履拿着咖啡赶路的职业男女。
饭后去 Green park散步,伦敦很冷,草地上结着白色的霜。但是幸运的是阳光很好,一直都没有下雨。 green park就在白金汉宫对面,四周车水马龙,公园里却安静得听得到鸟叫。鸽子咕咕地踱来踱去,有灰松鼠躲在树下偷窥,晨练的人带着狗出来撒欢。特别喜欢这种闹中取静大隐于市的感觉。
散步时遇到了换岗的骑兵,我很少在国内城市里看到马,觉得新奇也有意义。或许机器马达的高效率不能替代的就是一种古老传统庄重的仪式感吧。就像被权利架空的皇室,历经几个世纪源远流长。仿佛王室在,便谁都不能绕过历史这个话题。忽很想看换岗仪式,就跑去白金汉宫。白金汉宫外围着层层的游客,只能听到军乐队铿锵的演奏。大概因为太冷,连哨兵都在红色制服外套上了灰色的呢大衣。看了一会儿就随心在海德公园走一走,时至冬日,草木萧条,远不及春夏时的万木葱茏,却也闲适。
因为对博物馆奇妙夜的执念便去参观了Natural history museum,但实际并没有什么联系。Victoria and albert museum就在对面。 Layla和我一起参观了一个内衣服装主题的展览,从几个世纪前的束胸和裙撑到后来宽松舒适的居家服饰,时尚和潮流是历史的一个边角。馆里陈列着大量的雕塑,还有大卫真实比例的复制品,Layla告诉我这座雕塑曾被当作礼物送给了维多利亚女王。虽然看过很多次图片和复制品,见到真实大小的雕塑时还是有点震撼。流畅的肌肉线条和少年英雄的姿态瞬间让同室的雕塑失色。
周五的闭馆时间延迟到21:45,天黑了馆内依旧很热闹,很多写生的人,对着一座雕塑一画就是一天,认真的模样特别迷人。晚饭排长队吃了金田家的拉面,在伦敦,你能吃到任何国家的食物。
夜里回家时,两个小哥正窝在沙发上看《权力的游戏》,像所有情侣一样。明天就要离开伦敦了,还有好多好多想要做的事。
最后一天的行程是去伦敦东区。east end是伦敦年轻人和移民者的天地,到处都是墙体涂鸦和印度菜馆,就像是伦敦的798。如果说西伦敦是拿着手杖报纸戴着礼帽的英国老绅士,那么东伦敦就是踏着滑板,唱着b-box的嘻哈少年。似乎很多地区的东部都比西部更有活力和创意,而西部比东部更传统和悠久,比如浦东和浦西,比如伦敦东区和西区。
逛了伦敦很有名的 vintage market,这里有1999年的飞行员帽子和麂皮夹克,上世纪的婚纱和裙撑,黑胶唱片和海报,各个时期的军装制服,百老汇演出的珠片长裙和皮草披肩,还有形形色色的镶着网纱和花朵的宽檐礼帽和贝雷帽。现在市面上不乏成批生产的 vintage风格的服装配饰,可是这些烙着时代痕迹的东西针脚纹理里透出的饱经沧桑的优雅和经典是流水线生产不出来的。混在里面的机器刺绣和义乌小商品风格的配饰一眼就能看出来。
有个店家问我要结婚吗,她那里有上个世纪的婚纱和尖头的婚鞋,我好奇得看了看。白色婚纱泛着淡淡的米色,上面有手工织的蕾丝和手工镶的珠花,还带着大大的裙撑,穿起来应该会像唐顿庄园的小姐们一样婀娜优雅吧。其实结婚时能够穿这样一件婚纱也很有意义吧。可惜我还没有想要结婚的人。
之前喜欢的 vintage博主推荐过<早安,伦敦市集>,有句话我好喜欢:‘如果你厌倦了伦敦,那你一定厌倦了生活,生活能够给你的一切,那里都有了。’ 在这里,吃货可以吃到全世界的美食,旅行爱好者可以打卡很多著名的地标,文艺青年可以免费参观大大小小不计其数的博物馆,画廊和书店,有志青年可以在这里找到遍地的商机和工作。
伦敦就是一座无论抱着怎样的期许都会得偿所愿的城市。一定还有下一次。
写在最后,大概因为连着足不出户写论文积劳成疾又感冒,回程险些晕倒在国王十字车站。趴在露天咖啡馆昏睡几小时后才得以缓解,心里还有对Layla和伦敦行的歉疚。旅行是对身心的考验,不在匆忙和疲惫时旅行是我吸取的教训。约好了一起在我家过春节,很快就又要见面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