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见唐诗,再逢白居易

伊川县直中学潘利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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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是中国文学史上一个里程碑式的阶段,因为这个时期诗歌如雨后春笋,喷薄而出,如火如荼;伟大诗人井喷式诞生,群星丽天,朗照后世。初唐有“四杰”:王勃、骆宾王、卢照邻、杨炯;盛唐有双子星座的诗仙李白、诗圣杜甫,还有高适、岑参、王维、孟浩然等等;中唐有韦应物、柳宗元、韩愈、孟郊、元稹、白居易。尤其以白居易、元稹为首的新乐府运动,更如一缕强劲的春风,掀起唐诗千丈狂澜,影响深远。而在这场诗歌变革的暴风雨中,白居易功不可没!晚唐有李商隐、温庭筠、杜牧三位代表诗人。

白居易,字乐天,号居易,又号香山居士,唐代伟大的现实主义诗人,唐朝三大诗人之一。白居易与元稹世称“元白”,与刘禹锡并称“刘白”。白居易的诗歌题材广泛,形式多样,有“诗魔”和“诗王”之称。逝世于洛阳,葬于香山。有《白氏长庆集》传世。

他诗歌语言平易通俗,如《钱塘湖春行》:“孤山寺北贾亭西,水面初平云脚低。几处早莺争暖树,谁家新燕啄春泥。乱花渐欲迷人眼,浅草才能没马蹄。最爱湖东行不足,绿杨阴里白沙堤。”

据说白居易是个神童,七八个月便识“之”和“无”字,后世说识字不多称“略识之无”,便从此处而来。十几岁时就写出了千古流传的《赋得古原草送别》:“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远芳侵古道,晴翠接荒城。又送王孙去,萋萋满别情。”年轻时去拜见当时著名诗人顾况,想让他在公众场合为自己扬扬名。顾况当时对白居易不太熟悉,就调侃说“京城的粮食太贵,此地住着不方便。”因为“居易”的字面意思是住下来很方便的意思。当读到“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时,大为震惊,于是说“小小年纪能写出这样的诗,全国哪个地方住着都方便啊。”可见,白居易“神童”不是空穴来风。

白居易倡导的新乐府运动是一次很有声势的诗歌运动。何为新乐府诗?是指模仿乐府诗而又不再用乐府旧题,依据内容另取一个新题的诗,如杜甫的《兵车行》《三吏》《三别》等。新乐府运动提倡“文章合为事而著,诗歌合为时而作”,即诗歌要为政治服务,为君为臣为民为事为时而作,不为文而作。于是白居易写了大量揭露弊政和各种不合理现象的讽喻诗,如《秦中吟》十首和《新乐府》五十首。这种诗观点鲜明,提法尖锐,让达官贵人恨得咬牙切齿。

如《新丰折臂翁 》诗让人读得心酸不忍再读:“新丰老翁八十八,头鬓眉须皆似雪。玄孙扶向店前行,左臂凭肩右臂折。” 揭露天宝年间,杨国忠为了“求恩幸、立边功”,两次发动对云南战争带给百姓的灾难。

再如《上阳白发人》:“上阳人,红颜暗老白发新。绿衣监使守宫门, 一闭上阳多少春。 玄宗末岁初选入,入时十六今六十。 同时采择百余人, 零落年深残此身。 忆昔吞悲别亲族, 扶入车中不教哭。 皆云入内便承恩, 脸似芙蓉胸似玉。 未容君王得见面, 已被杨妃遥侧目。 妒令潜配上阳宫, 一生遂向空房宿。”写出了深宫丽人因杨贵妃专宠,致使“六宫粉黛无颜色”,老死皇宫的悲惨命运。

44岁时,白居易遭到权贵们报复,被贬为江州司马,之后礼佛参禅,走上了独善其身,埋头写闲适诗、感伤诗的道路。

白居易的诗歌也据此分为前后两个时期:前期从入仕到贬江州司马以前。这是白居易“志在兼济”的时期。这一时期,他在仕途上可以说是一帆风顺,于是“兼济天下”的思想便占了主导地位。《秦中吟》和《新乐府》等讽谕诗便是这时写出的。这些诗象连弩箭似的射向黑暗的现实,使得权贵们“变色”、“扼腕”、“切齿”。后期自贬江州到死,这是他“独善其身”的时期。在江州司马期间,随着政治环境的日益险恶,他掩其锋芒,明哲保身。他悔恨自己“三十气太壮,胸中多是非”,而力求做到“面上灭除忧喜色,胸中消尽是非心”。在这种消极思想的支配下,白居易的诗歌也丧失了它的战斗性和光芒。大量的“闲适诗”、“感伤诗”代替了前期的“讽谕诗”。

此期间最具代表性、最成功的是感伤诗《琵琶行》与《长恨歌》。其艺术表现上的突出特点是抒情因素的强化。与此前的叙事诗相比,这两篇作品虽也用叙述、描写来表现事件,但却把事件简到不能再简,只用一个中心事件和两三个主要人物来结构全篇,诸如颇具戏剧性的马嵬事变,作者寥寥数笔即将之带过,而在最便于抒情的人物心理描写和环境气氛渲染上,则泼墨如雨,务求尽情。即使《琵琶行》这种在乐声摹写和人物遭遇叙述上着墨较多的作品,也是用情把声和事紧紧联结在一起,声随情起,情随事迁,使诗的进程始终伴随着动人的情感力量。

除此之外,这两篇作品的抒情性还表现在以精选的意象来营造恰当的氛围、烘托诗歌的意境上。如《长恨歌》中“行宫见月伤心色,夜雨闻铃肠断声”,《琵琶行》中 “枫叶荻花秋瑟瑟”“别时茫茫江浸月”等类诗句,或将凄冷的月色、淅沥的夜雨、断肠的铃声组合成令人销魂的场景,或以瑟瑟作响的枫叶、荻花和茫茫江月构成哀凉孤寂的画面,其中透露的凄楚、感伤、怅惘意绪为诗中人物、事件统统染色,使后世读者面对如此意境、氛围而心灵摇荡,不能自已。

《暮江吟》是他“杂律诗”中的一首:“一道残阳铺水中,半江瑟瑟半江红。可怜九月初三夜,露似真珠月似弓。”这首诗的语言清新质朴、明白如话,也是人人耳熟能详的一首诗作。

白居易的诗作可分为四类:讽喻诗、闲适诗、感伤诗、杂律诗。

纵观白居易的一生,以贬江州为分水岭,人生态度、诗作风格前后截然不同,“诗言志”“诗缘情”由之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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