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你真的呼吸过吗?”刀疤脸悠悠吐着烟圈。
“神经病,抽烟抽坏脑子了吧!”刘敏转身就要离开。
“你真的以为神父打在你身体里的是极乐素吗?”他把眼圈碾在地上急切地拦住他:“你是不是觉得最近浑身不对劲,我告诉你!我也一样。”
刀疤男有些歇斯底里,但他勉力压低声音左右环视,:“那天神父把我们叫上圣坛,你知道我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了两个和我们一模一样的人!”
刘敏不由停下脚步,前几天的事情他还记忆犹新。
神父不定期会在他们中间挑选圣子,而圣子将会在不久的将来去往极乐世界,那里没有病痛与忧愁,是人们无限向往的地方。
而令刘敏诧异的是,好吃懒做的刀疤男竟然也会入选,但他觉得神父一定有他自己的考虑。
按照刘敏的想法,刀疤男本该庆幸,但今天他的反常引起了他的注意,而且刘敏的身体确实有些不正常,算算时间也是从回来的那天开始的。
二
一番交流后,冷静下来的两人合计一起去探探底,而所谓的探底就是试着接触神父所说的禁忌之墙。
神父说,墙外是无边的地狱,贸然涉足就是死,除非有神的引领。
说干就干,那天晚上,两人就着昏暗的灯光,悄悄溜向了无人的边缘。
也许从没有人敢越雷池,一路上竟没有任何守卫,也不知道在幽暗中摸索了多久,他们终于来到了那令人恐惧的所在。
出乎他们的所料,眼前并没有想象中的无尽黑暗,也没有死亡的深渊,有的只是一扇简简单单的铁门,把手油光锃亮,显然一直有人开启。
既然来了这里,就没有理由临阵退缩,刘敏摸摸衣襟,里面藏着一封写给自己的信。
接着他双手紧握把手,铁门竟然出乎意料的轻松。
外面的空气与里面截然不同,腥甜混合着潮湿涌进两人的肺,两人迎着扑面的水汽来到门外。
三
门外的世界并不是想象中的炼狱苦海,那是一望无际的海洋,海鸥伴随着啼鸣缓缓飞过,一派安详与宁静,回望狭小的门内,那里反成了择人欲噬的大口。
刘敏环顾四周,赫然发现自己正处于一个人工小岛上,一望无际的海洋犹如天然的牢笼,多年形成的世界观轰然崩塌。
这时刺耳的警报声响起,几盏明亮的探照灯如实质般把两人死死锁住,火光闪过,子弹把两人的生命瞬间收割。
尸体翻下梯台,只激起两朵昙花一现的水花。
四周很快只剩下波涛的拍击声,一切重回死寂,仿佛从未发生过变化。
不过在无人的黑暗处,刘敏的信被海风卷起,顺着下水道重新飘回了内部食堂的水槽边,那里人声鼎沸。
信上:我终于明白神父不是唯一,外面还有更大的世界,一切都是假的!假的!
尾声
二层的贵宾席上,西装革履的神父佝偻着身躯,白净的脸上印着一个新鲜的巴掌。
一个与刘敏极为相似的男子端着红酒,靠在沙发上一言不发。
而他下手位的侍者怒不可遏:“你们新世纪基因公司在搞什么东西,我们委托你们用董事长的基因制造克隆人,就是为了探索基因缺陷,来帮助董事长检测身体可能爆发哪些基因疾病,现在倒好,人没了,你想想怎么向我们交代!”
话音刚落,端坐着的董事长就拂袖而去,侍者弯腰紧随其后。
不知所措的神父跪立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