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满第三次推开“拾光书屋”的门时,铜铃叮当作响,柜台后戴老花镜的老板正用软布擦一只黄铜座钟。钟面蒙着薄灰,指针却停在下午三点零七分——和她第一次来看到的一模一样。
“找《城南旧事》?”老板头也没抬。林小满点头,指尖划过积灰的书架。上周她在这发现那本蓝封皮旧书,夹着张泛黄便签,字迹清隽:“今日晴,适合读英子的故事。”可她临时接了加班电话,回头再来,书就没了。
“三点零七分再来吧。”老板把钟放回玻璃柜,“它走的时候,书会在。”
林小满将信将疑。次日她掐着点来,铜铃刚响,就看见那本《城南旧事》躺在靠窗的木桌上,便签旁多了行新字:“你也喜欢雨天读它吗?”
此后每个周三下午三点零七分,书桌上总会多一张便签。有时是读后感,有时是天气提醒,直到某天,便签上写着:“明天我要去外地,钟会等你。”
林小满攥着便签一夜未眠。隔天三点零七分,她准时出现,却只看到老板在收拾柜台。“他今早来取走了钟,”老板递过个信封,“说你若来,就把这个给你。”
信封里是那本《城南旧事》,最后一页贴着张照片:穿白衬衫的男生坐在书屋窗边,手里捧着这本书,背景里的铜钟,指针正指向三点零七分。照片背面写着:“我等了三个周三,终于等到你推门的声音。下周三,我还在这,等你说一句‘我也喜欢’。”
林小满抬头,窗外阳光正好,她摸出手机,给备注“钟先生”的号码发了条消息:“下周三三点零七分,我带新茶来,听你说英子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