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小学5年级的时候，在桥雅头外婆家，亲戚混住在一个大宅子里。有个远房舅舅是渔民，他在海上从台湾的渔船带来16开本的《倚天屠龙记》，是竖版的繁体字。我刚从梁羽生的《七剑下天山》看到了江湖，便硬着头皮，捧着这本竖版繁体，坐庭前的石台上，猜着字啃了下来。里边的恩怨情仇，太复杂，在那个年纪有点反胃，但意外的收获是学通了繁体字。

我自己拥有的第一套武侠书是《碧血剑》，是坐在我妈的永久自行车后座，一起去书店买的。接下来便很垂涎金蛇剑和秘籍。有一阶段，天不亮就起床，跑到九仙顶，总想在哪个石岩夹缝的杂草丛里瞥见个剑柄，或者不小心坠落到哪个山洞。九仙顶山下是公社的办公地，班上有个女生住在那里，那学期她要迁到外地去了，我也想着能不能有机会碰上，道个别。

我因此很喜欢袁承志。对阿九便也耿耿于怀。还记得袁承志把金蛇剑小心地摆在了床中间，惹得阿九叹气。要不是因为关心独臂神尼的关系，我肯定是没耐心看完5卷本的《鹿鼎记》的。

再有的记忆，就是闯王攻占了北京城后，袁承志与另一位走在被劫掠后的京城大道，天凉如水，但内心却一片沧桑凄凉。这个结局与历史教科书的革命胜利体验迥然不同，也让那个年纪的我诧异不已。担心的还是阿九，还断了胳膊的。

年轻的时候哪来那么多理想，都是被感情拽着走的。

图片发自简书A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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