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明威的精神胜利法:过程远比结果重要

海明威,美国当代文学中最富有传奇色彩和独特个性的杰出作家,一向以“文坛硬汉”著称,通常称他为“迷惘的一代”的代表。海明威是个正直严肃的作家,文风一向以简洁明快著称,俗称“电报式”,他擅长用极精练的语言塑造人物,他创作从来都是站着写作,以至他的墓碑上有句双关妙语:“恕我不能站起来”。他笔下的人物也大多是百折不弯的硬汉形象,尤以《老人与海》中桑提亚哥最为典型。用海明威的一句名言可以概括这类硬汉甚至他本人,乃至可涵盖美利坚民族的性格:“一个人并不是生来要给打败的,你尽可以把他消灭掉,可就是打不败他。”


一方面,海明威“始终是现实生活的一个健全的观察家和理解者”,是一个热爱生活、积极干预生活的入世者;另一方面,又是一个消极悲观的宿命论者。他的作品中既有永不服输的“硬汉子”形象,同时又常常把描写“死亡”作为自己作品的主要内容。1953年,《老人与海》一书获得普利策奖 ;1954年,《老人与海》又为海明威夺得诺贝尔文学奖。2001年,海明威的《太阳照样升起》与《永别了,武器》两部作品被美国现代图书馆列入“20世纪中的100部最佳英文小说”。约翰·肯尼迪总统说:“几乎没有哪个美国人比欧内斯特·海明威对美国人民的感情和态度产生过更大的影响。”

海明威的一生极富传奇色彩。1899年7月21日上午八点钟,老海明威迎来了他的第二个孩子。母亲想要个女儿,结果却是个大胖小子,于是在其后的岁月中,妈妈经常把她的大儿子打扮成女孩儿,穿着小裙子,梳着波波头,和姐姐一起假扮双胞胎。这个大儿子就是欧内斯特·海明威。

海明威的童年时光大多在瓦隆湖的农舍中度过,爸爸带他上山下湖狩猎钓鱼,这可比穿裙子装小姑娘有趣多了。除了这些,小海明威还喜欢看书和听故事,不仅听,还乐于模仿。没事儿干的时候还替爸爸缝裤子,显然,他喜欢爸爸胜于妈妈。

少年时代的海明威很羞涩甚至有点口吃,你很难把这样一个青涩少年与日后的铮铮硬汉相联系。海明威苍白、瘦弱,和同学们挤在一起照相的时候会用那种自下而上的目光看人。升入高中之后,海明威开始在学业和体育上崭露头角,他打拳击、踢足球,在语文课上成绩优异,同时为两个文学社撰写文章,并升为学报编辑,更是以18岁的年龄到美国举足轻重的《堪城星报》当了记者,正式开始了他的写作生涯。


一战突然爆发,不顾父亲反对,热血沸腾的海明威毅然辞去记者一职参军来到了前线,这时他已经是肩膀宽阔的高大青年,再也不做针线活儿了,但是因为近视,只能申请到红十字救伤队工作。海明威心想总比去不成强,开救护车也可以。

1918年7月8日,一辆救护车呼啸着来到意大利与奥地利交界处,一个青年飞身跳入战壕。此时恰好一枚迫击炮弹落了下来,一瞬间,机关枪也响了起来,一名意大利士兵应声倒地。说时迟那时快,这位青年拖起意大利伤兵,以极快的速度爬向安全地带,最后才发现自己的腿部也中弹了。这位救人的英雄,正是海明威。因为这件事,海明威被意大利政府授予银制勇敢勋章,之后他去了米兰,在一家红十字会医院工作。那里除了一堆伤兵,还有漂亮的护士姐姐。

海明威的目光很快就锁定了一名叫安格妮.库洛斯基的护士。那年他19,她25,海明威迅速爱上了安格妮,并且认为自己一生只会爱她一个。海明威在前线总共待了六天,却谈了一场对他一生产生重大影响的姐弟恋,然后就被送回了美国。海明威满脑子都是护士姐姐,每天给她写信,但是在一封回信中,安格妮冷静地结束了他们的关系。回信是一记重击,伤透了英雄的心。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和安格妮分手后,海明威急需一个避风港,一个比他大并能给他母性温暖的海德莉出现了。两人很快结婚,并且很快有了长子约翰。海明威说去巴黎,海德莉义无反顾就跟着去了,海明威要去西班牙,她也义无反顾地跟着去了。他引导,她跟随,他任性,她包容。两个人的关系一开始就一边倒,于是,1927年,他们离婚了。海明威紧接着娶了第二任妻子社交名媛宝琳费孚。婚后海明威搬到了佛罗里达州的基韦斯特,开始了写作喝酒钓鱼晒太阳的新生活。

1928年对他而言是黑色之年,父亲突然自杀,好友也吞枪自尽,次子帕特里克出生时,宝琳难产差点死掉。在种种生活压力面前,海明威选择了写写写,于是写出了《永别了,武器》。


1937年,海明威受命前往西班牙,报道西班牙内战,他目睹了法西斯主义的日益抬头,也写出了许多战斗檄文。在街头满是游行队伍,出门随时可能挨枪子儿的西班牙战场,海明威结识了一票激进人士,也遇见了美国女记者玛莎盖尔霍恩。既然彼时宝琳已经成了他笔下的悍妇,而盖尔霍恩又是位如此大胆无畏的新女性。那么,不妨再换一个。1939年,海明威结束第二段婚姻,赢取第三任妻子并定居古巴。

这个时候,病痛开始找上了海明威,他染上了炭疽病、割伤了眼球,患上流行感冒,牙疼得直打滚,生了痔疮,患上了肾病,大腿被拉伤,手指被深割,车祸中折断手腕,打猎时撞伤了脸。相比于肉体的创痛,没有新的写作灵感让他更加烦恼。自从《永别了,武器》之后,他已经接近十年没有拿出像样的作品了。

如果自己写不出作品,那么就把自己活成作品。美国在1941年参战,海明威要求加入海战队。他将他的渔船比拉号改装为侦察船,在古巴近海搜寻德国U型潜艇。

1952年,海明威终于写出了他作家生涯的巅峰之作《老人与海》,在这部小说里,海明威编织进了多年的海钓故事、不屈不挠的硬汉精神以及对评论界的那口恶气。《老人与海》注定要成功,它给海明威带来了1953年的普利策奖以及1954年的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诺贝尔文学奖七年之后的夏天,海明威在地下室,用自己心爱的双管猎枪,轰掉了自己的脑袋,实现了某种程度上的不朽,也实践了自己的名言。

海明威创造的经典是《老人与海》。《老人与海》发表于1952年,是海明威后期的代表作,集中体现了他的创作特色。1954年凭借《老人与海》,海明威荣获第54届诺贝尔文学奖。瑞典诺贝尔授奖委员会对此的评价是“勇气是海明威的中心主题。《老人与海》写的是一个老人,展现的却是一个世界。”《老人与海》以简洁有力的文字,讲述了一个简单故事,却象征性地表达了一个具有普遍意义的主题:一个人应该如何对待挑战、挫折乃至失败。它塑造了文学史上最典型的硬汉形象,颂扬了虽败犹荣的斗争精神,是海明威最具代表性的作品,也是作家本人最喜欢的作品。1952年,《老人与海》创下了人类出版史上一个空前的记录,这个记录就是在刚出版的48小时内竟卖出了530万册!

在《老人与海》里,主人公桑提亚哥是一条硬汉,他孤独,背运,贫穷,年老体衰,但是他乐观,自信,坚韧,虽然出海84天没有打到鱼,他仍然乐观开朗,一如既往,不达目的不罢休,在第八十五天,他又一个人出海远航,在海上经过三天两夜的搏斗,终于捕到了一条足有一千五百多磅的大马林鱼。然而,在归航途中,马林鱼却被鲨鱼吃掉。在与马林鱼、鲨鱼的搏斗中,他忍着饥饿、疼痛、贫穷,竭尽全力不屈不挠,展示给我们一个有血有肉和鲜明的硬汉形象。桑提亚哥身上所表现的也正是海明威身上的一种人生态度和道德理想,这就是不向任何事物低头,永不服输的精神。桑提亚哥是一个英雄,是一个不向命运低头的“硬汉子”,是一个无论在怎么样艰苦卓绝的环境里,都凭着自己的勇气、毅力和智慧进行奋勇抗争的勇士,是一个捍卫了“人的灵魂的尊严”的人,是一个胜利的失败者,是一个失败的英雄。这场搏斗中他虽然失败了,但他是精神上的胜利者。

从亲历两次大战授奖章到提笔写作得诺贝尔奖,无论战场、情场,不论文坛、现实,海明威都硕果累累。他把自己的一生活成了传奇,一身病痛折磨,即使自杀死去,也活出了令男儿仰望的模样。斯人已逝,他用自己渐渐远去的身影告所我们:世界曾有过,只能被摧毁不会被打败的男人,这个男人叫海明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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