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风飘散的槐花


马二哩?马大?……连喊几声没有任何回应,马大爷有些心急,忍不住咒骂起来。这两只猴崽子!……

过了好一阵,还是没见两个儿子来。他颤巍巍慢慢扶着泥墙站起来,两只裤脚高低不一地向牛圈的方向走。

说是牛圈。其实就是从泥院墙上凿开来几孔洞,朝着院子里架出几根横木条,用榫卯固定在三根石基柱子上撑起的木架子,顶上盖上干茅草做成的窝棚子。

左手靠近角落的位置做猪圈子和茅棚,中间喂牛的顶上还堆放干草,右手边除了堆放犁筢等农具,还外加一个土台子铺上干稻草,做成值夜看护牲畜的铺盖窝。

前些年乡里到处来人说要搜捕“革命党”,黄衣服当兵的来了,黑衣服的督学也来了,小学的校董也来了,在村口土台子上唱了几场戏,还在白家杀鸡宰羊地喝过几场大酒。

白村长敲着锣走村窜巷地来回拉过几回网了,也没抓出谁个来。反倒是住村头的苏长衫家,半夜里莫名地丢了两头耕牛去。

在这巴掌大的村庄里,多少年来就是百来号人家,能养得起耕牛的,也就苏家、白家和马家。丢了耕牛本来就损失重大了,还把苏长衫的老母亲也连带着给气死了。

从此,马大爷家除了春耕秋收,就还增设了夜半父子三人轮班看护牲畜的活计。去年马大爷去宾林县卖茶叶,还悄悄地在甘蔗捆里夹带了一把火铳和两把砍刀回来。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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