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临一直在延禧宫等着佟妃生产,听得吴公公说了白静的情况,心不由得慌乱了起来,而佟妃正在里面承受着痛苦为自己生孩子,这一切的痛苦都是那个女人所为,于情于理,于公于私都要在这里等孩子平安出生。
一直到半夜,佟妃终于平安产下了皇子,大皇子牛钮,二皇子福全,太后说一点都不大气,一点皇家气势都没有,于是给三阿哥取名叫玄烨。
玄烨出生的那一刻并没有哭,风停了,雨停了,一切都归于平静,东边的夜空出现了一片祥云。
福临出来时遇到了正要出宫的常舒,常舒也是被着奇观吸引过来的,比起延禧宫永福宫就凄凉许多。
兄弟俩寒暄几句就各自告别了。
福临独自一人悄声来到了永福宫,询问了一下白静的情况,频退左右缓步走近了内殿。
此刻白静躺在雕花大床上,脸色绯红,唇瓣也红艳诱人 可即便如此那五指印依然清晰可见,轻轻上前将锦被往上盖了一些。
许是感觉到了动静,白静缓缓地睁开双眼,闪动的眸中,如秋水般波光潋滟。一抹朦胧迷乱的艳色,滋然而生,却有股说不出的灵动诱人。
她似乎是醒了,又似乎在梦中?楚楚动人的眼神,带着迷离的光彩,迷迷糊糊在半梦半醒间,口中喃喃自语着什么:“你怎么过来了 三阿哥生出来了?”
看着白静美丽的眼睛,眼眸深处有一股灼热感,让心中生起一股局促与紧张感,怎么有种情窦初开的感觉,上一次,还是初次在猎场见到乌云珠,是取而代之,还是移情别恋?而那红艳的唇,让福临想起上次吻上去的感觉。
平生也算阅女无数,有姿色的女子也不是没有见过,最近怎么偏偏对她?难道她真的是从地狱来的妖女?
她刚刚说什么?福临眸光一震,俯身逼近白静问道:“你怎么知道佟妃生的是阿哥?”
白静微微侧目,水雾氤氲的眼眸,深深地凝视着福临,缓缓地吐了一口气,低低地念道:“天下丛林饭似山,钵盂到处任君餐。黄金白玉非为贵,惟有袈裟披最难……”望着福临投来的炽热目光,气息变得急促,继续念道,“黄袍换得紫袈裟,只为当初一念差。我本西方一衲子,缘何落在帝王家,十八年来不自由,南征北战几时休?”望着人好一会儿,低低地问,“你是后悔了吗?从头到尾都不曾提过她,你们的生死与静妃何干………”
福临不可思议地望着白静,此刻只能听到彼此粗重地喘息,她到底是谁?三五句话竟说出了朕内心从未提起的心思。
看着床上雪嫣如花的绝美娇颜,眉如远黛,眸如秋水,唇似樱花绽,肌白胜雪,双眼神秘的宛若幽深湖水。
以前怎么没有发现她这么美,这么美好?此刻小脸胀成了浅浅的粉色,衬著娇嫩如花的容顔,更是显得秀色可餐。
周遭是她呼出的清雅香气,看着人因喘息而上下起伏的胸口,红唇也跟着微微轻颤,幽深的眸变得阴沉了起来。福临咽了口唾沫,微凉的手指轻轻临摹着上面的纹路,触到那柔软的感觉,心里竟如同沸腾的水,又热又烫。
“好烫……”福临伸手向白静额头探去,心中低低一笑,原来她是发烧了。
就在福临回神之际,白静红润的舌尖轻舔了一下唇瓣,留下了一抹盈盈水光,哑声道:“水……”
喉咙轻滑,竟然被她的样子给魅惑住了,那声音好似魔咒一样,福临深深地望着白静,望着那双绝美的眼,带着渴望的光芒,沉声道:“你果然是妖女,差点勾走了朕的魂。”还以为她是动情了,原来是发烧了,回身大声道,“传太医。”
喝了一口福临递来的水,白静终于从魂游天外中抽了一些理智回了现实,看着福临微红的脸颊问道:“怎么是你在这里?”
福临放下琉璃碗叹了口气问道:“你知道你刚刚都说了什么吗?”
“我说了什么?”白静缓缓起身,头还是有些晕沉沉的。
福临回身一脸怒色地看向白静:“就凭你刚刚几句话,朕便可以治你………”
双唇竟这样碰到了一起,白静惊愕地瞪大了眼睛,而福临凑上来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反到是这般近距离地望入眼眸深处。
“皇上,胡太医………”七七领着太医进来,却看到了这一幕,一时间竟不知道如何是好。
白静赶紧抽离福临的唇,那吻仿佛有魔力一般,微凉的唇瓣,竟生出如饥似渴的感觉,连带的身体也开始蠢蠢欲动。
七七见状赶紧上前说道:“娘娘,皇上看你病了,特地命奴婢请了太医来。”
白静看着福临缓了口气回道:“有劳了……”此刻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回什么,沉默了许久才低低地吐出一句。
胡太监见二人都没了声音,只好默默地上前给白静把脉。
洁白柔软的手帕盖在手腕上,那皮肤柔软的让福临想起了刚刚自己的指腹轻点在她唇瓣上的样子,不由得咽了咽口水,目光向上移去,发现白静白皙的颈部露了一些在空气中,赶紧俯身替她将衣服拉好。
白静也有些尴尬,可看到福临沉稳的样子,还有外人在,便忘了动作。
胡太医把完脉冲福临小心地回道:“静妃娘娘久病伤了身子,恐是痨病之兆。”
“你说什么?”福临腾地一下站了起来,眸光阴沉的仿佛要滴出血来。
白静轻轻地拉过福临的手,抬眸望着他低低地说:“这样挺好,我本不该来。”
她绝美的脸上笑得眉眼弯弯,里面仿佛蕴藏着璀璨星河,福临缓缓地坐了下来,用低沉沙哑的声音问道:“你是妖女,你不会有事的。”缓了口气看向地上的胡太医说道,“朕命你医治好静妃,否则诛你九族。”
看着胡太医领命出去,吓得路都不能好好走的样子,白静不禁笑出了声。
“你还笑得出来?”福临不可思议地看着白静。
皇帝不能在嫔妃处过夜,妃子也不能留宿养心殿这是祖制,加上这个当口福临还是悄悄来的,若是传出去总有不必要的闲言碎语。
相对无话,白静静逸无声的坐靠在床头,唇形依旧美好………
沉默了良久,福临终是叹了口气起身离开,临走时留下一句:“好好吃药,一切都会过去的。”
次日五更,福临看着养心殿外没有一丝光亮的天色,昨夜的董鄂妃已经不在床上,看着桌案上还未拟好的圣旨,七哥此次凯旋归来可谓战功显赫,无论是犒赏三军,还是加官晋爵都是他应属的。
可他是个王爷,虎符在手,再进位就是国公了,如此又走进功高震主的境地。自多尔衮死后多铎人是老了,但心不死啊。
就在福临一筹莫展的时候,吴公公进来隔着明黄的帘帐说道:“皇上,七王爷求见。”
七哥?这么早,这么快就来了?“请进来。”福临说罢起身,穿好朝服迎了出去,看到俯身恭敬作揖请安的常舒赶紧说道:“私底下七哥不必这般多礼,快坐。”看着人回身引着他坐下,问道,“这么早过来找朕可是有什么急事?”
常舒坐下回道:“皇上,愚兄确实有一事相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