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她在他身下,眼眸惊慌睫羽不安地动了动,四目相对,鼻息相冲,彼此的眼睛里映出的同是自己的样子。
那清澈如秋水的明眸深处仿佛蕴藏着星河,灿若樱花的唇瓣,在烛光下微微颤动,好似无声的邀请。
白静下意识地挣脱,想要离开,由于地上都是书本、竹简,险些再次摔倒。
福临眼疾手快拉过白静,低声道:“你还是不适合自己走路。”说罢将人打横抱起,向内殿走去。
白静紧张地依在福临怀中,他抱得不紧,可她却紧张地难受,刚刚还想着不过是静妃的身体侍寝就侍寝,现在丢人丢到家了,只想找个地缝将自己埋起来。
福临看着白静脸红害羞的模样不禁好笑,但想到这毕竟她是第一次侍寝,害怕也是难免的,放下人,和她一起坐在床边,望着人低声道:“别怕,朕不会伤到你的。”
白静吓得腾的一下站起身来,按着胸口喘息着说道:“那个,我……臣妾,臣妾……”
“怎么了,身子不适吗?”福临不解地看着白静。
白静看到殿中有一口缸,里面插着许多画卷,深吸了一口气跑过去拿了一卷画纸打开,心想好歹也是顺治皇帝的真迹,谁知好巧不巧的,竟画着董鄂妃。
“皇上画的鄂妃妹妹真是栩栩如生。”白静看向福临尴尬地笑了笑道,“主要还是妹妹长的漂亮,不知皇上可否将其赠予臣妾,然后在上面写上朕之爱妃董鄂氏…~”
福临听着白静说完,起身走向人用手摸了摸她的额头,不可思议地问:“你烧退了吗?”
白静不解风情地将福临的手打下,回道:“你管我,不如我们做个交易?”抬头一脸神秘地望着福临,见其没有回话,继续道,“写好了,就让你独用佳人一晚……”
福临想了一会儿,回道:“我们换个交易,那一晚朕不稀罕,”话都让你说了,朕说什么,一个女人而已,以后有的是时间征服。
你不稀罕叫我来干嘛?“行吧,你是皇帝你说的算。”为了一己私欲把静妃卖了好吗?白静笑了笑继续道,“你不是很忙嘛,要不这事改天,到时印上你的玉玺,落款写上朕之爱妻董鄂氏就好了。”
福临听着白静说完,嘴张的可以放进一颗鹅蛋:“呃,等一下,朕缓缓……”闭上眼睛,缓了缓情绪。
那闭目的样子真的好帅,白静差点没抑制住,用手去触摸福临的脸,好在他睁眼前是回过神来了。
福临慢慢地说:“城外有好多难民,已经无法接济了,国库空虚,难道朕真的错了?”
看着福临没落的样子,不禁有些心疼,这事白静知道,顺治皇帝下令圈地,没多久又下旨撤回,让这个刚刚上位的皇帝君心受挫,缓了口气沉声道:“不如节省后宫开支,就说为了造福苍生,让妃子们为了皇上和大清尽一份力,她们为表衷心,有攀比心理说不定会把娘家都搬进来。”想了想继续道,“这也不是长久之计,主要还是军心散乱,所以要先掌握军心,再握紧兵符。”
福临心中诧异不以,脸上尽量保持镇定,你还会节省开支,沉声道:“节省开支的事,你和宁贵妃商量着办。“缓了缓继续道,“造福募捐固然是好,也要有人做带头啊,你……决定拿出多少来挽回君心?”
“要就都拿去好了,反正又带不走。”白静回道,反正也不是我的。
福临听她这么说,拿开白静手中的画卷,靠近人,深情地望着她,轻声念道:“风雨凄凄,鸡鸣喈喈。既见君子,云胡不夷。风雨潇潇,鸡鸣胶胶。既见君子,云胡不瘳。风雨如晦,鸡鸣不已。既见君子,云胡不喜。”搂着人走向床边,继续深情低缓地说道,“记得大婚那日也是一个雨天,朕的确是亏欠你了。”
亏欠?孟古青,你听到了吗?他说亏欠……
白静被福临搂着坐到了床边,这才如梦初醒地回道:“别整那些有的没的……”这个嘴快说话不经过大脑的毛病,怎么就改不了,“我是说,春宵一刻值千金,不对,我们的交易结束了。”
谁知道福临却俯身对着白静惊慌的目光,吻了下去……
他,他吻静妃了,虽然不可思议但是好像挺舒服,挺享受,和靖轩的比,好像更缠绵,我在干嘛,白静下意识地后退。
福临伸手搂过她的纤腰,将其按倒在床上。许久,终于意犹未尽的离开了白静微凉的唇,有一股淡淡的樱花香味。抬头看着身下惊慌失措的人,回味地舔了舔薄唇:“许是朕错了。”将其松开,用从未有过的深情望着她,“只要你能怀上孩子,朕就将皇贵妃的位置给你留着。”
什么,他在说什么,白静推开了福临,起身指着福临,一字一句愤恨地说道:“你给你的爱妃留着吧,我不配,更不稀罕。”说罢转身离去,皇贵妃?好好的把人家废了,别人的东西我才不稀罕呢,你那么爱她,来招惹我干嘛?
“娘娘,您这是……”守在殿外的吴公公看傻了,这妃子侍寝还有自己跑出来的?
嫔妃侍寝从养心殿自己跑出来,这可是空前绝后独一个,完全可以载入史册了。
太后第一个不淡定了,等了整整三年,期盼了三年,都送到龙床上了,还能自己跑出来。
气得早膳都没用,让苏姑姑去把白静叫到了慈宁宫。
白静也觉得昨晚有些过头了,梳洗一番就跟着苏姑姑去了慈宁宫,一路上很安静,认真、用心的跟着。话说这花盆底真的是很难走。现下又是冰雪融化的时候,走在上面就更难了,好几次差点没撞到苏姑姑。
进了慈宁宫,白静看到太后一脸怒色的坐在殿中,四周静得只有自己走路的声音,让白静走得更小心了,走到人跟前站定,欠了欠身小声道:“请……太后安……”
“安?你觉得哀家还能安吗?”太后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这次实在是被气得不行,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
白静吓得唯心一震,心跟着桌上的茶杯一起颤抖着。
“你是怎么回事?”太后怒视着白静问道,“历朝历代有哪位妃子……”看着她一脸无辜的表情,真的不知道说她什么好,用手指敲了敲她的脑袋道,“你是发烧烧傻了吧?”缓了口气放低声音问道,“是皇上欺负你了吗?”她有多爱福临自己不是不知道,再怎么任性也不至于做出这样的事。
欺负?确实是欺负了,可是……白静吐了一口气回道:“他是欺负我了,他骗走了我的嫁妆……”
太后看着白静愣了许久,语重心长地回道:“你若能到帮他,就帮衬着点,这事哀家回头说说福临给你留点体己的物件。”
“别,不用说了,我……我……”白静半天找不到说辞,明明是自己心甘情愿的,然后又和太后告状。
这时苏姑姑在殿外敲了敲门,冲太后使了个眼色。
太后收到苏姑姑的示意唇角浅浅一笑,突然厉声喝道:“跪下……”
“啊?”白静不解地看向太后,不是骂完了吗?看着太后严肃的模样,只好缓缓跪下。
“把两边袖子挽起来。”太后拿过一旁的戒尺,在白静身上敲敲打打,“双手抬高,背挺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