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有位师傅把两盆映山红寄存在了小区物业办公室前面,叶还未抽出,满树含苞待放的花骨朵。今早上班时,不经意间发现,有的花已经开了!想必是一夜春风,吹醒了一个沉睡的梦。那全开的,一朵五瓣的粉红带着头顶有一点儿黑色的花蕊,象一个勇敢的少年,在这乍暖还寒的季节里,探索着这个全新的世界;那半开的,一如羞涩的美少女,见了陌生人的打量,忙把娇容遮掩,脸上却是红润泛起;那未开的,恰似一个贪睡的孩子,包裹在淡绿茸茸的小毛毯里,张着小嘴,睡得正香。花儿开得很快,仿佛一夜之间,都争先恐后的来赶着和春天来约会了。第二天,远远地望去,一树烂漫的粉红,摇曳在春风里……
一夜春雨,密密斜织,至晨起,雨仍未停。柔和的春雨轻吻着娇嫩的粉红,没有花落,只有淡淡的、清爽的洁净。望着雨中的映山红,透过绵绵的雨帘,思绪飘至那满山遍野长满映山红的五莲山……
当时我还在校上学;当时的五莲山上还没有现在的这个大佛像;而从当时到现在一直未变的就是那满山丛丛簇簇的映山红。毕业那年的“五一”,我和同学现祥、丙凤、传玲,四人相约去爬五莲山。一路上,欢声不断、笑语连连,青春的激情在崎岖的山路上飞扬飘荡,只感觉有浑身有使不完的劲儿。
女生爱花,丙凤、传玲每人折了一枝盛开的映山红,爱不释手。现祥说两人是辣手摧花,不懂得怜香惜玉。两人回敬道,“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我早已笑得不行,对她们说,要是杜秋娘在世,此时此刻、此情此景下,听到你们这番话,非得给气出个好歹来不可。
“哈哈哈……”
“呵呵呵……”
行至望海峰时,天空飘起了细雨。举目远眺,满山的姹紫嫣红在霏霏细雨中,静静的感受着那温柔地爱抚。一刹那间,心灵有一种幽空的宁静。
望海楼旁,有一位画家老师在写生。我凑进伞底,看着那幅素描:一枝盛开的映山红,背后是重重叠叠的群山,有层层的云雾、有细细的雨线、有点点的水珠……
看着看着,我觉得心里有一种淡淡的宁静、有一种清清的净化、有一种悠悠的致远。老师给画起名为:映山红上雨潇潇。
“为什么不叫杜鹃花上雨潇潇呢?”我问。
老师用慈详的目光看了我一会儿说:“我感到杜鹃花这个名字有点伤感,望帝春心、杜鹃啼血。唉……所以我对这种花从来都是叫映山红,这象征着大家幸福、人民安康。”
老师的话让我心下感动,一直到现在……
而今,在浮华红尘里摸滚打爬的人们:为了房子、为了车子、为了票子,人就象一只不能停下来的陀螺,被外界的鞭子时时的驱赶。幸福、安康,早已是一个变了质的话题,何处寻折花而闹的快乐与激情?洁净的乐土,在人的心灵里渐行渐远……
我拉了把椅子,坐在屋里,望着潇潇雨中的两盆映山红,久久的,心中没有快乐的滋味,没有忧伤的负累,就那样坐着,淡淡的粉红、淡淡的雨丝、淡淡的风儿,眼角竟然有泪,我知道这份洁净有多短促、有多奢侈……
映山红上雨潇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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