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哥,我人生中第一个大哥,听起来颇有黑道气息,虽然我本意是如此,认他当大哥,也有想被罩的初衷,可是他并不是,他是一个打着大哥旗号招摇撞骗的聪明人,其人其貌不扬,六年级毕业就辍学,并引以为傲,笑起来坏坏的,嘿嘿的笑,一双精怪小眼滴溜溜转,时刻想着利益至上。
江哥是我大姑的继子,有这一层关系,理所当然,我叫他哥,初次相识,与他自来熟也,其实是他自来熟,我颇为内向,他见面就耍了我,与我打游戏,我玩的那个是假的没插上电源,他噼里啪啦操控人物打那个属于我的电脑角色,他得意非凡,我也不笨,我打了一会发现不对,我不打,游戏也在动。他哈哈一笑。略过略过。
再次见面,在我家,邻居是和他同龄的我大伯,与我发语音带了脏字,他当即表示热烈回应,掏出电话就摇人,掀起一场血雨腥风,我感到误会着急,他表示不要怕,最后邻居躲掉,让我告诉江哥他不在家,于是一场战斗未开始就结束。
而后我们愈发熟络,互为死党,形影不离,我到他家住,他到我家住。他口才非凡,最重要是心理素质好,敢于骗人,敢于胡编乱造。我和他最喜欢就一个事物发表意见,逗出各种搞笑段子,只有我们才懂得梗,后来看了相声,我才发现,原来我们像是搭档,一逗一捧,互相配合。默契无双。也是我们友谊特殊的一点,
一次,去他奶奶家路上,四周田野无人,一条羊肠小道,我们看见一胖子,他随即表达各种夸张的逗乐,我哈哈大笑,路过他身边,他故意大声,于是我大声哈哈大笑,胖子一脸不屑,一声切表示不满。江哥当即掉头,右腿右脚贴地控制车身,身体随龙头向右一转,面带不敢相信的张狂,以及被人看不起后的迫切证明感,停在胖子面前,先是喂开头,后是一个套路,说自己在哪看过他,随后放出一个学校名称,当时我们县只有两个中学,套路在不是这个就是那个,江哥猜中,随即报出当校知名流氓人物,表示自己与他很熟,问胖子认识吗,胖子答到认识,江哥放言,让胖子不要狂,狂就收拾他,并让此流氓天天找他麻烦,谁知胖子说他们是同桌,很熟,但胖子露怯了,率先表示自己不是混的人物,只是跟他同桌很熟,他同桌罩着他而已,表情散发出一种自己人的气息,江哥见他被唬住,表示既然这样,大家都是自己人,也就算了,并让他给他同桌带话,问个好,以此加强胖子对他的尊重感,恐惧感,胖子此时已经完全处于下风,问道,大哥何方人士,江哥报了一个外号,我闻所未闻,胖子表示一定做到,江哥表示让他走,注意安全不要跌倒,胖子露出笑容表示异常感动,江哥一带把手,电瓶车向南开去,我始终坐在后座看江哥表演,我问他,他外号来历,江哥说他之前混的如何如何,人家都叫他这个外号,我表示相信,我后来想,胖子如果答不认识那个流氓,江哥就还是恐吓对方,让对方害怕,吓唬对方,但不会表示善意。对方认识,江哥就随机应变
我见识江哥如此风范,在路上三言两语就把一个陌生人给收拾的团团转,完全处于上风,此刻能哥在我心里犹如天神下凡,无所不能。
我在学校有事,我就找江哥,当时我性情略微短暂大变,与人相处,如果对方欺负我的,我就立马搬出江哥,放言约架,气势非凡,倒也震住一些人,也有一些没有震住,与我qq互相骂约架的,江哥就加人家qq,语言极其老练,举手投足,口头禅之间带着一丝大人气息,依旧老套路,借别人的威风,震这些小流氓,也百试百灵,毕竟都是学生,一唬就唬住,江哥还从那些真流氓空间偷来照片,挂在自己空间,相册名大大的兄弟两个字,另一个相册,那些年的青春,足有几百张,但没有一张是江哥自己的。那些约架的年轻人,我的同龄人,加江哥qq,首先必然看他空间,打探虚实,看到照片就心里一慌,貌似对方真的是社会人,而后江哥语言,旁敲侧击暗示自己实力雄厚,对方就怂了,于是约架总是胜利,并总是最后江哥表示对方年纪小,他放言自己已经25.6岁,(其实17岁)不跟他计较,忙着赚钱,没空打架,只是为了我这个弟弟,才重出江湖,以一种令人感谢的方式原谅了对方,表示对方离我远些就行,不要再来惹我。就不砍对方几十刀。
我借江哥威名,在学校小有名气,但我的性格原因,也没有真实和人打成架,所以能哥的虚张声势,也未揭破,一打架能哥叫不出人,我被揍了,江哥也丢人了。
我们就像是心有灵犀一般神奇的配合着,后来我也不再“惹事”,我们只是在一起上网吧,逃学,当然逃学是我一人,他无学可逃,这年冬天,江哥来我家住,邻居两个小孩掏着一口袋硬币像我们炫耀他们多么聪明胆大,我们赞叹并热烈祝贺,他们高兴的讲了所有细节,要过年了,小店老板回家,那个保安屋改编的小店顶窗没有锁,我和江哥听着,互相看着思考要不要一起去干,,我只觉得刺激,我要体验这个刺激,我与江哥一拍即合。当即计划了几分钟,深夜我们快步行走,到了小店门口,没费多少力气,就从窗口进去,我们蹲下,手机照着里面,大拿特拿方便面与饮料,然后回家饱餐一顿,第二天,地上满是方便面盒子,还有汤的那种,摆满一地颇为壮观,我们一夜全部吃光,夜里继续,江哥穿着拖鞋就去了,昨晚的经验让他表示无所谓,我们又去了,结果窗户锁住了,我们探头一看,里面用绳子绑住了货架和圆头门锁,绑的四通八达,不过可以确定里面没有人,我们不知如何是好,在那条东西向的路上,走来走去,我们在地上寻找能用的上的东西,细的小钢筋,玻璃碎片,我们试着塞进那个门缝,想要割断绳子,可是塞不进去我们不甘心,怕呆久了被人发现可疑,我们离开门口继续在路上来回走像是散步,江哥好像着急了,最后一次路过那里,上去就是一脚,江哥颇为壮实的体重在此刻发挥了巨大的力量,那条粗壮的右腿带着老棉拖鞋一脚踹开了那扇小门,我们对视一眼,惊喜万分,江哥也只是试试而已,他成功了,我们迅速进门,蹲下,反手想带上门,可是锁坏了,于是我抓着门把手,把门带住,江哥拿东西,我们要多拿一点,因为门坏了,下次不敢来了,老板肯定会重视的,能哥看了看四周,有学生用的书包,江哥拿起书包就装,一切能装的食物饮料,都被我们装走,里面也没有钱,其他的笔啊,书啊,我们没兴趣。江哥装了6.7个书包,想要先运出去,想起外面有垃圾桶,他蹲下,慢慢抬头从窗户边看外面情况,安全,我们把书包丢进垃圾桶,推着走向路对面,我们觉得这样更安全一点,现在想想都很可疑,小店在北,对面路边是小河,河边上很宽的泥土地,小店的门我们也不管了,我们推到路对面,拿起书包就往小河边上丢,然后我们走过去,顺着小河堆走,那里很黑,我们感到安全,走着走着,要过一个大红绿灯,才能回到我奶奶家那个靠在县城边上的村子,从那个红灯过去就安全了,就可以走向村子路口,一路无灯,无人,我们看着红绿灯上的监控,昨晚我们拿着一些方便面吃喝的,感觉没什么,大摇大摆,今晚拿着这么多书包,感觉不一样,很危险,我问江哥怎么办,会不会被拍,江哥也很疑惑,看我,我们不知道怎么办,最终决定直接跑过去,他妈的,拼了,江哥突然就迅速过去了,我有一种被抛弃的感觉,我本能跟上,我看着他穿着拖鞋,泥土四溅,手拿四个书包跑的比我还快,我感到时间变慢了,那个画面像是慢动作回放,我一直记得,一阵恍惚,我们就到了对面,过来了也就放心了,随后我们轻松的回到家,轻点战利品。并把书包随意丢在床底,也不管它们多脏,心想明天再收拾。第二天被奶奶发现了,江哥说是他开小店的朋友偷偷从家里送来的。奶奶好像看出来了,可我们死不松口,不留出一点破绽。
奶奶和其他长辈讲了,他们没什么大不了,只是有点疑惑,半夜偷偷送那么多吃的喝的和书包给你们,那人是不是傻,并对江哥刮目相看,觉得他太精明。
我和江哥对视,嘿嘿的笑,那种大家都在一起,但只有我和江哥知道真相,他们蒙在鼓里,我们感到非常的愉快,为之倾倒。
我们白天回去看了,那天刮着大风,那扇门就在那里被风刮的关上又打开,我们觉得要完蛋了,后来紧张几天没有事情,我们就忘记了。
过年期间,我被爸爸揍了一顿,因为我总是逃学上网吧,又想辍学,爸爸喝酒了,大揍特揍,他把所有人赶出去,留下我和他在屋里,骂我几句,就一巴掌甩过来,男子单打由此开始,揍了一会,我已经习惯了,他感觉状态正佳,好像觉得我毫无反应,只哭并不过瘾,他思考,他大喊江哥名字,说进来聊聊,江哥在外笑眯眯的,进来看着我也笑眯眯的,我爸让他不要把我带坏了,江哥表示没有这回事,我爸突然一巴掌,把江哥眼镜打歪了,江哥笑容瞬间失去了,看着我爸不说话了,我爸也不打了,好像酒醒了。
夏天了,我依旧叛逆,不想上学,不想听那个打我的父亲的话,我始终认为他是错误的
我讨厌他,从小不管我,养了我就把我丢在奶奶那里,和妈妈打架离婚,大了就想我有出息给他争光,我觉得很可笑,我只想上网吧,玩游戏,与一切做对。我好多天没去学校了,只是偶尔下午去学校转转,然后翻墙头出去上网,开始老师还打电话给家长,后来老师也不管我了,无所谓我去不去了,我们数学老师在他当班主任的那个班级,把我当作反派角色介绍了,我的发小国庆正是那个班级的,他回来跟我说,他们班的人都认识我,我竟感到有趣,我这么出名,老师都介绍我。
我的父亲忍不住了,远程遥控骂了我好多次以后,他不能放任我在家这么玩耍,指挥我爷爷奶奶把我送上大巴车,说不念了就到他身边帮忙看店,他开了一个小超市。我去了就会失去自由,第二天我战略性配合被送上了车,因为我早已想好退路,我刚上车,开了十几公里我就和司机说我要下车,成功下车,我的父母爷爷奶奶想不到我会中途下车,小时候我就一个人坐车去过父亲那里,他们把我送上车就行,他们自然而然以为我上车了,可是岁月无情,我已成为青年,我直接半路下车在附近的网吧过夜,我的父亲晚上在车站等我,他只等到司机说有个小孩中途下车了。我记不得当时哪来的钱,总之我有600块钱,准备在外打个持久游击战,网吧包夜才10块钱,我发信息呼叫江哥,江哥确说他被他父亲,也就是我大姑爷带到了山东,他父亲上班的厂里,已经被囚禁几天了,他也没有钱,我表示我去找他,兄弟有难,且能坐视不管,我有钱,第二天早上就坐上了拯救兄弟的汽车,这年我15岁,我第一次出省,虽然出省就坐了几个小时,我们靠在山东边上,我第一次出去,我很紧张,我就等着车停然后大家都下去,我也一起下去,到了一个县城的加油站,车停了,我睁开眼,窗户环境很破,就是农村街道一样尘土飞扬,不过有着一些店面,司机大声说到了,一共加我车上还有5个人,4个下去了,我以为到底了,我也下车了,下车后我看见加油站的厕所,我就去尿尿,然后照着镜子看看自己,感觉很奇妙,结果出来车没了,我并不疑惑,到站了车没了就没了呗,结果我到处看看,发现并不是站台,那些下车的人是到家了,让司机给他们停下,我稀里糊涂的也跟了下来。我意识到情况之后,竟然冷静了下来,我观察边上,加油站对面有个挂着饺子面条的招牌,门口有辆黑色捷达,我进去要了一碗饺子,找插座给手机充电,我发信息给江哥,表示我这有个加油站,问他怎么走,他也不清楚,他是被他爸开车带来的,他只说他们厂的名字给我,让我打听打听,我问老板知道吗?可以帮我送去吗?我给钱,老板拿手机导航,导出来了,笑容满面开着捷达把我送上了路,路上与我闲谈,说我看着好小啊,去那里干什么,我支支吾吾不知道怎么回答,就说找人,老板看了看我没说话了,他已经打探好虚实,已经吃定我了,开了半小时,到了一个小店附近,天已经完全黑了,四周黑漆漆的,这是一个郊区,四周都是厂房,老板说导航就在这附近,让我看看,我看了一下没有厂房的名字跟江哥发的一样,我说没有阿,老板让我去小店问,小店里一个大妈正在睡觉,她被吵醒了,随意的指了指北方,说没多远就到了,我说谢谢,我到车边问老板多少钱,老板摇下车车窗,黑夜中,一点亮光照在他的脸上,方方的脸上阴影重叠,我看不清他的脸,只感觉他的眼神,他带着哄骗的温柔口语说到,“跑了这么久,本来是油费什么加起来240,就给200就行”我想我被坑了,我也不敢反抗,付钱后一直向北走,四周黑漆漆的,小店的亮光,逐渐在我背后消失了,我打开手机手电筒。手机快没电了,这时不知道是狗还是什么的在叫,我很害怕我想跑,我跑起来停不下来了,我看见前面拐角有点光亮,是一个厂房的门卫室,一个老爷爷躺在里面,听着录音机,这是救星啊,我跑向救星问路,老爷爷想了一下,说再向北走,第一个路口左拐,我走过去,发现前面是个大路了,看见一个厂房,门口大字正微弱的亮着,就是这里,我敲门卫室的门,这次是个大妈,我说我要进去找人,他问我找谁,我说江哥的名字,她说不认识,我又说我大姑爷的名字,她还说不认识,拿着水壶倒水洗脚说有什么事明天再来,我掏出手机打电话给江哥,结果还有百分之二的电,早知道刚刚不打手电筒了,我赶快拨打,想趁着百分之二赶快联系,结果刚拨出去响了几声就关机了,我很着急了,我说那借我手机充下电,大妈不耐烦的指了指门口插座,说冲吧,我插上手机充电,一直等着一直不开机,这时感觉手机充电好慢啊,时间过得也真慢啊,正焦急万分,能哥接到电话了,他来到门口在外面东张西望,是在找我,我喊到在这边,江哥听声辨位,听出我在门卫室,进来朝大妈打个招呼,把我领走了,大妈对我说,找小x啊,咋不说清楚。收起了拒人千里之外的表情换上了微笑,我感到新奇,第一次见到人可以立马转换表情,江哥在前面走,我卧槽卧槽个不停,我绘声绘色讲了这个下午的经历,江哥哈哈大笑,把我带到一个泡沫板搭的零时屋子,这里面没人,我可以住,里面有床有电视,是外面的业务员来出差,厂里给安排的住处,现在空着。江哥让我反锁,除了他谁敲门都不要开,我躺在床上,思考我这一天,我想看看电视,那个电视只有雪花和滋滋声,我拍了两下,他妈的,没用,我玩了会手机,劳累的睡去了,睡的异常香甜,我总是东跑西跑后才能睡得香甜,身体劳累是一方面,我奔波后,做了一些事后我的心里会很充实,不会胡思乱想,我忘记了父母忘记了家乡,忘记了一切事情,只记得今天的事,天亮了,我偷偷跑出去撒了个尿,外面叽叽喳喳的小鸟声给我撒尿伴奏让我感到美好又升起了,过了一会,江哥来了给我塞了2个鸡蛋,说是早饭,一年以后,他爸还没和我大姑离婚的时候,曾拿这个开我们玩笑,说那天江哥怎么反常的拿了好几个鸡蛋,没想到我就藏在他们厂里,我和能哥对于这种别人不知道的,演戏似的情节感到乐在其中。我边吃鸡蛋边问什么时候走,他说等中午的,他爸中午就去出差。能哥来敲门了,是时候了,江哥衣服都没带,我们大摇大摆从大门出去,昨晚的大妈看着我们,笑着打招呼到:出去玩啊,能哥点点头,江哥踏上了自由之路,我找到了同伴,我们不孤独了,江哥不需要在这个厂里被他爸爸管住了,我们顺着大路一直走,走了好久,边上还是各种树木,农房,偶尔有个厂房,终于打到了一个三轮,晃晃悠悠到了县城,在门口吃了两个大煎饼后我们踏上了回家的光芒路程,我们兴奋无比,买了瓜子一路吹着牛逼,回到老家已经是天黑了,我们在离我老家20里路的镇上落脚,小镇街道上到处是大爷大妈开着三轮拉客,各种小吃摊烧烤摊,大排档玲琅满目,吃吧,我们投身于美食之中,路边一个大爷问我们“小伙子,去哪啊,哪都送”江哥反应极快,竟然瞬间就回到:“上海哦,帮我们拉过去吧”大爷不说话了,我们哈哈大笑,刚刚还说哪都送,怎么现在不说话了。骑三轮把我们送到上海呀!哈哈。点了些便宜的烧烤,我们吃饱喝足直奔网吧,便宜又好玩,真是人间天堂。我们十分老练
“老板开两台机,通宵!”尽情畅游游戏之海,时间过得飞快,我们浑然不觉,在大家都入睡的时候,我们精神亢奋,愈战愈勇真乃龙精虎猛,年轻就是能熬,江哥不时点上一根红南京,我也拿过一根,歪头点上,打火机啪的一甩,砰一下碰到墙上,自认潇洒无比,随即吸烟入肺,吐出一条笔直的长长的烟雾,回龙,自在的不得了啊,无拘无束,
时间在不停流走,时间一直没有变,永远是那个速度一秒一秒的走,只是我们的感受变了,在学校,在家里,每一分钟都像一小时那么难熬,而在网吧,和朋友在一起,每一小时都像一分钟那么快,为什么快乐总是短暂,苦难总是漫长,我们在网吧很快过了两天两夜,饿了就出去买点吃的,困了就躺在网吧的椅子上睡觉,早晨我们会跑到二楼,因为二楼没有人,我们可以在小包间睡的舒服点,和我们一起睡觉的有好些人,有的我们刚来时,他们在奋战,然后没钱了,就看着别人玩,有的根本就没钱,半夜溜出来在网吧看看有没有人走了而留下未锁的机子,他们可以蹭着玩,有的和我们一样偷跑出来,被家长先骂后扭着耳朵走的小孩,也有大一些的要面子的,与父亲大吵大闹,甚至动手,我们偷笑的看着,想到自己还是比他们水平要高一些,我们就得意非凡,网吧不会赶走蹭睡的人,可能是某种意义的规矩吧。
很快,我们没钱了,再也上不了机子,我们要变成那些曾经在我们身后观战的那些人了吗?不,我们在想着方法搞钱,由于有以前的经验,我们又一次盯上了小店,在镇里看来看去没有机会,江哥表示他奶奶家乡下那边有小店,他记得很清楚是一对老夫妻开的,乡下离镇有10几里路,我们为了省下最后的10块钱买晚饭吃,我们选择走路过去,一路完全没有感觉对明天就要饿肚子而感到害怕,我们认为车到山前必有路,我们今朝有酒今朝醉,我们有说有笑,一路不停,走了2个小时,完全不累,到了那里,我们犹豫不决,不知道如何做了,坐在马路边上想了半天,觉得先一个人进小店逛逛,江哥进去之后大喜,最后面的货架地上摆着两箱烟,就像老天送给我们的一样,江哥出来后我们找了一个人家丢弃的干净点的酒袋子,把衣服脱下来放在里面,由于能哥进去过,我就提着袋子进去,江哥在门口和老爷爷在那里一会要这包烟一会要那包,老爷爷一往后看江哥马上指另一个方向的东西问价钱,我赶快塞了两条烟,提着包蹲下来大声问能哥吃什么,江哥说鸡爪,我拿了4个鸡爪出去付账,满脸淡定的走出去。我们不敢停留,原路又两个小时返回,在县城卖了300块钱,被老板宰了一顿,少给了几十块钱,我们顾不上了,赶快拿钱就走了,继续在网吧又梦幻的玩了几天。
我们又没钱了,下午我们妄想再来一次,又到那个小店,我们在门口转了一下,老爷爷直瞪我们,我们赶快逃走,走回县城,走了太累了,我们饿的吃了晚饭我们就没钱了,我们在外面坐着,坐在一个关门的酒店门口,我们竟然睡着了,夜里被冻醒了,十分沮丧,我们吵起来了,没有打架,只是很想发泄,江哥掉头就走,我也不知道他去哪,我也掉头就走,顺着反方向,我决定回家,半夜一点我们分道扬镳了,我顺着那条路走了3个小时,那是我走路最久的一天,一天走了30多公里,我根本不敢停下,一个人走夜路十分害怕,只有不停的走,走到最后我直挺挺的移动,心中只有回家的信念支撑着我,四点我到了奶奶家,奶奶已经醒了,我一开门就撞见了,奶奶又惊喜又生气的抹着眼泪骂我,骂完我又去下面条给我吃,我鞋子一脱就躺在床上睡着了,天昏地暗,第三天腿还在痛,
之后我去了父亲那,和江哥没有联系了,后来听奶奶说,他被人砍了,在网吧里,一个初中生拿着两把开山刀就砍他,头上砍了一条刀疤在后脑,他拿手挡手指头都被砍断了筋。应该是总吓唬人,被人识破了,可能敲诈了人家的钱吧。常在河边走,失手了,被报复了,我根本想不到,我始终不敢相信,我认为不可能的,可是后来我也真的看到了,江哥剃了头发,为了做手术,后脑疤痕可以看见,我们见面有点尴尬了,聊天没有默契了,东一句西一句了,之前的感觉不存在了,后来江哥找了个女朋友,当然他女朋友从没断过,可是那次他好像认真了,小孩子都生下来了,工作了,很苦很累的工作也坚持工作了,再后来,我大姑和他爸爸离婚了,我们也不再联系了,江哥也是被家庭影响的人,父亲也不管他,只顾自己开心,没有好的教育他,从小丢给爷爷奶奶,爷爷奶奶只会溺爱。
我家的那个小店在第二年也被人偷了,偷了很多香烟。我觉得这也冥冥之中的报应吧。之后我报了一个学校回去读书了。
再见了,朋友。我们渐行渐远了,我们各自的认真生活了。
那段日子,我们犯了错误,错误的方式就有错误的后果,这个故事也是一种忏悔吧,对那段错误的迷茫的无知的叛逆岁月,对那些被自己伤害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