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人,经常见面,打招呼,吃饭没?最近怎么样?好像瘦了!极简单聊天模式。
每个人身边都有这样的熟人,同行一段路,天南海北掰扯一下,彼此度过愉悦的时光。
槟榔大姐,圆脸,戴着天蓝色头盔帽,干净利落。室外,温度高,她骑着电动摩托车,车尾两边装满槟榔,一家一家往商铺送。
她脸上始终嵌着温和的笑容,似乎没有什么忧愁摧毁她的意志,额头上的汗涔涔往外冒,手一扬,用袖子揩汗,脸上反而成了将干未干的“河流”。麻溜地给槟榔换日期,兑奖,补新品。她性子像一团火,远远地就能感受到火光的力量。
交钱时,大姐将钱一甩,没声音,一摸,没痕。头也没抬,换一张?怎么啦?心惴惴不安,拿回钱,才辩出,是假钱。啊!大脑像放电影似的,一位一位顾客闪过,只有他,肯定是他,给我假钱?
迅速给槟榔大姐钱。她反而不安着,多糟心啊!辛辛苦苦卖东西,还被骗?想开点,权当舍财免灾吧!她风掣雷电般离去。
还是二十年前,在县城卖童装。腊月,旺季,人山人海,根本忙不过来。收了一张假钱,崭新的一百,追出去好远,一无所获。假钱,就像一块烫手的“山药”,活生生地硌进意识,甩都甩不掉。小本生意,连钱的真伪分辩不出,还怎么出来混?
那时,年轻,生意好,白天,卖衣服,晚上,回家,数钱。一张张钞票,一份份幸福,塞满贫寒的日子,激动得睡不着。挣钱的乐趣,让人充满成就感。假钱的“风波”很快烟消云散。
可是,天天跟钱打交道,早已练就“火眼金星”,怎么还收假钱?这智商?这……
所有的辩解,都“无病呻呤”,自己没办法绕过这个“坑”。每一次,都仔细勘查,从未失手。只是他,是住附近的人,每天都来,买一包烟。疏忽了,钱都没看,放进了屉子里。
熟人吗?长期的交往,建立的信任,用得着防犯吗?“兔子不吃窝边草”呢!熟人还骗人吗?
五十多岁的男人,穿着一套浅蓝色工作服。肥胖,皮肤黝黑,长脸,五官看起来很忠厚,不是尖嘴猴腮,贼目鼠脑呀!
害怕自己“张官李戴”,冤枉好人。赶紧打开摄像,回放一个小时前的情景。像警察抓小偷似的,紧张,不安,又热切地期盼,真相早点露面。
店里生意一般,付出的时间和精力与收获不成比例,故自我价值感低,总觉得自己“和尚撞钟”,过一天,算一天,麻木不仁的状态。
果然,三点半,他来了。一副匆匆忙忙的样子,一百元,放烟柜上,给他拿烟,慌得掉魂般离去。根本没看,就将钱收了。这张假钱,唐而皇之地驻进我的心灵,士可忍熟不可忍,恨不得刮骨剥皮,怎么就毫不设防,钻进熟人的“火坑”里呢!
不是在乎一百元钱的损失,区区小小的利益,何足挂齿?对熟人的信任,支离破碎,这份痛疼感弥漫全身,让人难以接受。
为什么假钱一直“兴风作浪”?他明天还来买烟吗?倒是很想看看,他的脸是用什么做的?他的心呢?他的良知道德不会审判他吗?
算了,放过他吧!靠欺骗生活的人,日子又会好到哪里呢?人穷,不可怕,心穷,才是一辈子的“牢狱”!